原本她是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
不过幸好她眼疾手快,用手撑在了地面,脸距离地面只有一寸。
她当即松了口气。
幸好没摔到脸,要不然这面膜可就不保了。
陆修竹便是在这时来的后院,只见她用一种怪异的姿势从地上起来。
他不疾不徐地来到身边,眉头轻蹙:“你又在做什么幺蛾子?”
话音刚落,孟鸢忽然抬起头:“夫君,你快拉我一把。”
只见一张浅黄、黏糊的脸暴露在他的视线。
陆修竹神情一顿,下意识看了眼小黄身边的便便。
“.”孟鸢知道他误会了,误会自己摔到了便便上。
那是她第一次,在陆修竹那张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同时看到震惊、迷茫、和荒唐等丰富的情绪。
也可以说是活久见了。
不过!
夫君你先听我解释!
孟鸢正打算说话,谁知脸上的土豆泥被她敷的太厚了,又遭此大动静,她这厢刚一动嘴,一大坨土豆泥便掉在了她的唇上。
嗯.
多么美妙的味道。
陆修竹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忽然后退半步,语气颇为复杂地问她:“你”
“喜欢这个?”
“不是不是!夫君,你听我解释!”孟鸢为了不让陆修竹怀疑自己有什么变态癖好,连连摆手否认。
她下意识朝陆修竹走了两步,却见陆修竹的表情陡然僵硬起来。
“你不用解释!”他一个点足,整个人忽然飞离孟鸢十丈远。
确认孟鸢脸上的东西不会“危及”到自己,这才语气复杂道:“你喜欢什么与我无关,我不会告诉别人。”
说完,他便消失在了视线。
孟鸢看着那道残影,暗道:这特么的误会大了!
陆修竹竟然怀疑她对便便有特殊清洁?
这是人该有的反应吗?
不愧是他陆修竹啊!
不过,这家伙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般身手了得,竟然将轻功施展得如此熟练。
那他为何又做出一副什么都不会的平凡模样呢?
他身上究竟还隐藏了什么秘密?又为何会在杏花村这个地方默默无闻呢?
孟鸢揣着心事回了房,将脸上的土豆泥面膜洗掉,又做了几组减脂塑形的瑜伽。
这才和着被子睡去。
到了第二天。
陆修竹竟早早地起来做了早饭,孟鸢本想帮忙,却被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发人深省,末了,陆修竹还补充一句:“以后的饭都不用你做了。”
孟鸢拧眉盯了他半晌,忽然想起昨晚的事,也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孟鸢哭笑不得道:“夫君,你真的误会我了。”
然而不管她怎么说,陆修竹就是一副“我不听我不信你不需要解释”的样子。
直到两人用过饭,陆修竹拒绝她一道上山。
孟鸢这才强势将人拦下,拿出昨天敷面膜剩下的土豆泥自证清白。
“夫君,你看到了吗?我昨晚脸上敷的是这个,不是你想的那些!”
陆修竹狐疑地盯着那碗浅黄色土豆泥看。
孟鸢怕他不信,再三保证:“我从前做事便是再荒唐,也绝不会有任何怪癖的。”
“夫君,你要相信我。”
陆修竹沉默片刻,心道好像确实没人会变态到喜欢便便。
他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所以你昨晚是怎么回事?”
孟鸢将自己昨晚摔倒的事细细道来,一再强调自己是个正常人。
陆修竹终于松了口气,表情明显变成了如释重负。
“那以后的膳食还是你来做,时间不早了,上山吧。”
孟鸢戴上斗笠,愉悦应承道:“好嘞,夫君,我们走吧!”
陆修竹的打野技术还在摸索中,已经初见成效。
二人来到山上时,发现昨晚设下的陷阱里,已经有了几根鸡毛。
可见是有野鸡落入陷阱的,只不过后来应该是被它们逃了。
孟鸢拍着陆修竹的肩,安慰道:“没关系,这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男人。
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还在伪装?
故意在自己面前装不会武功、不会打野、不懂柴米油盐?
陆修竹将陷阱里的笼子捞上来,自顾从容道:“今晚我再调整调整,明天定能抓到野味。”
孟鸢闻言,早已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扬起一抹笑,坚定道:“嗯,我相信夫君。”
“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去集市吧!”
说着,她主动将笼子接过来,抱着便往山下走。
陆修竹看着她的背影,平静的眸中忽然闪过一抹暗光。
孟鸢因为在张屠夫这儿存的有钱,虽然不能将钱要回来,但至少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过来拿肉。
她买了二两钱的,打个对折就是一两,又用仅剩的七文钱买了些蔬菜。
加上家里还没吃完的土豆、西红柿,也足以支撑他们两天的膳食了。
只不过,这种小日子过起来还是很拮据。
所以,孟鸢在吃完午膳,陪同陆修竹收拾完卫生后,提出回娘家看看。
陆修竹眉头轻蹙:“你不会想回家要钱吧?”
孟鸢心道你猜的可真准。
孟父当年是杏花村有名的文化人,长相秀气,又识得大字。
虽是家境贫寒了些,但胜在上无父母孝敬,为人又老实本分,依旧有许多妙龄女子想嫁给他。
而孟刘氏当初也正值妙龄,不似现在这般愚蠢泼辣,家中有几个小钱,每天殷勤备至地关心讨好孟父。
日子久了,孟父也就被她的坚持打动,愿意娶她为妻,做了陆家的上门女婿。
可是这上门女婿哪有那么好当,成亲没多久,孟刘氏便逐渐暴露出泼皮无赖的本性。
不仅将家里的财政大权收在自己手中,还时常对孟父指手画脚、颐指气使。
孟父为了家宅安宁,只能忍着不与她计较。
这一忍,便是几十载。
如今的孟父已然失去了当年“文化人”的气质,变得越来越懦弱。
但好歹对孟鸢这个女儿还算不错,当初原身在被孟刘氏撺掇着往娘家拿钱的时候,孟父还多次阻止教训。
只不过原身从未听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