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
原本还信心百倍的陆修竹,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孟鸢偷偷瞄了一眼,好家伙,别是打击到自信心了吧?
她将手搁在陆修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夫君,别难过,野味会有的。”
即便他抓不到,不是还有她嘛!
要是他能舍生取义,跟她睡一觉,想要多少野味就有多少!
当然了,不睡也是可以的,就是野味少点罢了嘛。
陆修竹闻言,面色紧绷地看过来:“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做的陷阱没用?”
这语气怎么听着有些危险?
孟鸢不安地点了点头。
陆修竹沉默了片刻,忽然调转脚步下山。
孟鸢一惊。
不是吧不是吧?
少年,你心理承受力这么小嘛?
“夫君,你等等我啊。”她冲着那背影大喊,对方却是不搭理她。
无奈,孟鸢只得戴上斗笠,又将笼抱在怀里,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去。
陆修竹步伐很快,好在孟鸢还能追的上。
她偷偷瞄了眼男人,只见陆修竹下颌线紧绷,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看来是真的打击到了,也有可能,他是觉得没面子?
孟鸢跟在身边,组织着语言:“夫君,那个啥.”
“我听说你从前没打过野味,没有收获很正常嘛。”
“我是怕你觉得丢人,这才没跟你说得嘛,而且这不丢人啊!”
“你我本是夫妻,除了没在一起睡觉,那我还能嫌弃你不成?我都不觉得丢人,夫君就不要觉得丢人了。”
陆修竹原本就因为这件事面子上有些抹不开,若是不提也就算了。
孟鸢偏偏一口一个丢人,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之前有多蠢似的。
这要是叫自己那帮手下知道,日后还如何立威?
“闭嘴!”陆修竹没好气地瞪了眼她。
孟鸢立马绷住嘴唇,做出一副拉拉链的动作。
陆修竹这才满意,抬脚继续赶路。
孟鸢便绷着嘴跟在他的身后,不懂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真是个难懂的家伙。
回家的路上,依旧有好奇的目光在打量。
没错,八卦的还是那几个家伙。
村民发现,孟鸢这奇葩的小两口,上山的时候看起来关系还不错,怎么没上去多久便下来了?
而且看着还像是闹了矛盾似的。
这时,陆修竹忽然停下脚步。
孟鸢跟在他身后,一时不妨,直直撞上他的后背。
别人撞后背都是唯美的,而她孟鸢撞后背,硬是将陆修竹顶出去了几步。
“孟鸢!”陆修竹咬牙切齿地回眸瞪着她。
孟鸢吓了一跳,脖子一缩,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夫君,我不是故意的。”
陆修竹被她气得半天憋不出话。
见还有人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们,当即飞了个眼刀过去。
“唔。”那些村民吓得先是一愣,心惊陆修竹怎会有如此骇人的气势,紧接着才连忙低下头去。
孟鸢见状,不由暗道:原来他也不是不排斥被旁人打量,只不过平时心情好,不同旁人计较罢了。
换言之就是,他现在心情不好。
孟鸢识趣地闭上嘴,跟着他回了家。
见他要去后院给小黄喂饭,她连忙抢过食盆:“夫君去歇着吧,我来喂!”
见他拾起扫把要打扫卫生,她连忙抢过铁锹:“夫君我来帮你吧,往这里面扫!”
见他换了身衣裳,要去厨房准备晚膳,她连忙坐到灶门前:“夫君,我帮你烧热水!”
总之是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
眼看着陆修竹的面色逐渐好转,成败在最后一举。
她却看见陆修竹端起装有土豆泥的瓷碗,打算将里面的东西倒掉。
“不要!”她脑子一热,直接将碗抢了过来:“这是我的!”
气氛有些安静。
孟鸢忽然打了个冷战,心虚抬眸,正迎上一双黑压压的冷眸。
她吓得差点腿软。
“夫君,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陆修竹却一声冷哼,甩了甩衣袖,大步流星般离开。
孟鸢抱着她的土豆泥,陷入了为难。
要不将这土豆泥给他,把人哄好算了?
不不不,敷面膜也很重要啊!
可是那里好像还有土豆,明天再敷也行.
不不不,谁知道他明天看见土豆泥,会不会又想起今晚的事,然后又把土豆泥倒了!
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孟鸢最终也没舍得将土豆泥交给陆修竹。
不过她晚上做了一桌子的好饭好菜,用来哄某个气性大的家伙。
“夫君,吃饭了!”她将所有东西都端上桌后,冲着那紧闭的房门轻喊。
很快,陆修竹冷漠傲气的声音从房内传来:“不吃!”
语气恶劣地宛如生气的小朋友。
孟鸢自顾自地将煲有野鸡的小锅掀开了盖子,还有炒的麻辣兔肉。
盖子掀开的一瞬间,整个院子里飘香四溢。
陆修竹的窗户没关,风一吹,便将香味吹进房间。
孟鸢如偷腥的猫般无声笑了笑。
她又道:“夫君确定不吃吗?”
“我今晚可是炖的有鸡汤,炒的有兔肉,还煮了几个饺子呢。”
话音刚落,房间门忽然被打开。
陆修竹沉着脸从房内走出来。
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是怕你浪费粮食。”
孟鸢笑得不动声色,却是没有拆穿。
她将竹筷递到陆修竹手里:“知道夫君今天没胃口,不过还是要麻烦你多吃点。”
“我本打算留着这野鸡下蛋的,刚发现竟是只公的,白养他这么些天了。”
陆修竹冷冷地“嗯”了一声,淡定道:“回头打只母的。”
见他终于肯放下面子和好了,孟鸢笑得更加愉悦。
没想到做饭还有这种好处,来日若是做了更好吃的,这家伙是不是也会同意跟自己睡觉?
陆修竹尝了口麻辣兔肉,见她不说话,却是满脸笑意,便以为她是在嘲笑他打不到野味。
他将眉头一蹙,语气有些危险:“若不是你之前没同我说明情况,我如何会被蒙蔽?”
“你且看着,我下次定会打到野味的。”
眼看着刚哄好的人,又要尥蹶子生气了,孟鸢不慌不忙地盛了碗鸡汤,放到他手边。
“好,都是我的错,夫君莫要生气了。”
“再者说,我是超级无敌巨相信夫君,能打到野味的。”
陆修竹拧眉看了她半晌,相信了她说的话。
二人吃饭的时候很少会讲话,偶尔想起什么,你一言无一语的交流两句。
倒是相处得颇为和谐。
到了晚上,孟鸢对着陆修竹新买的铜镜,将土豆泥厚敷在脸上。
黄色的糊状物,摸起来黏黏的。
孟鸢对着镜子观赏了半天,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恶心。
像小黄的便便。
说起小黄,那小家伙好像还没吃饭。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孟鸢便敷着面膜去了后院。
她前脚走,陆修竹后脚便也出来了。
孟鸢要先他一步,端着食盆给小黄喂饭时,脚下却倏地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