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你这个恶妇!”
王媒婆指着孟鸢的鼻尖,怒目圆睁的眼睛里几欲喷火。
她二话不说便扑上来,试图手撕孟鸢。
殊不知,眼前的女人早已换了一个灵魂。
如今的孟鸢,可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
更何况,长这一身膘不发挥作用哪能行?
只见孟鸢淡定地伸出一根食指,轻轻地抵在王媒婆的脑门。
王媒婆便再不能靠近她身前。
女人打架嘛,揪头发扯衣服多难看。
作为二十一世纪,有思想有修养的新时代进步青年。
孟鸢挤出一抹友好的微笑,而后善意提醒道:“我来了哈。”
说着,她一巴掌呼到了王媒婆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王媒婆愣了两秒,紧接着倒在了地上。
孟鸢心满意足,拍了拍又黑又肥的大手。
她转过身,对着表情有异的陆修竹道:“夫君,事情解决了。”
在陆修竹的注视下,她拽着王媒婆的一条腿,将人丢出了家门外.
从此。
孟鸢彻底坐实女恶霸的美名。
许是她的行为太豪放,解决完王媒婆的事,陆修竹便出去了,一整天都不见人影。
孟鸢刚穿过来,人生地不熟,记忆也还没消化完全。
她硬是饿了一天的肚子,直到傍晚,才看见陆修竹从外面回来。
男人手里拎着打猎用得弓箭,袖筒高高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结实的手臂。
在这种乡野山村,陆修竹与那些皮糙肉厚的粗汉子形成极大的反差。
他不仅不糙,反而带着几分高贵精致,再配上那张脸更是贵气的不似人间物。
不过,这家伙身上有个不好的传闻。
一年前陆修竹来到杏花村时浑身是血,胸口更是有条极为恐怖的刀疤。
村民都说他是魔鬼的化身,命硬且克一圈儿的人。
好巧不巧他从小便没了爹妈,更是坐实了这个传言。
这样一来,他虽然长得好看,却没人敢把闺女嫁过来。
更何况,陆修竹是真的穷。
穷到孟鸢想在家里找点吃的都没有。
此时见他回来,孟鸢连忙迎了上去。
“夫君,你去哪里了?”
“累不累啊,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食啊?”
快答应快答应!
姑奶奶快饿昏头了!
孟鸢期待地看着陆修竹。
男人冷漠的目光在她脸上轻轻一扫,精致的眉眼间充斥着厌恶和反感。
“我吃过了,不劳烦你动手。”
说完,他便想要离开。
孟鸢却蓦地攥住他的手腕。
说一句你没吃能死嘛?
姑奶奶饿了一天!
要不是见你长得好看,还能容你这么大脾气?
陆修竹眉头紧锁地转过身,冷漠地吐出几个字。
“有事吗?”
孟鸢一口气哽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
正在这时,篱笆门外又传来一道声响。
“孟鸢你是想翻天不成,连亲娘的话都敢不听?”
闻言,孟鸢一愣。
陆修竹则冷哼,趁机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孟鸢这才回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打扮花里胡哨的中年妇人正朝她走来。
妇人自称是她亲娘,那便是孟家的媳妇孟刘氏了。
印象里,这孟刘氏对待原主可谓是丧心病狂。
顶着亲娘的身份,对待原主却像是对待小三生得女儿。
此时孟刘氏看见孟鸢,眼睛立马能喷火。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扬手就想给孟鸢一巴掌。
孟鸢不动声色地朝一旁避了避。
迎上孟刘氏恼火的目光,她面不改色道:“阿娘这是作何?”
记忆里,孟刘氏向来偏心二女儿孟枝以及儿子孟添。
孟鸢作为大女儿,却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
不过倒也正常,毕竟她又胖又丑还笨得要死。
孟枝就是再普通,也会被她衬托得如同一朵娇花。
至于孟添就更不用说,作为儿子,他已经占据了足够的优势。
一通比较下来,孟鸢单单是往那一站,孟刘氏就已经厌恶得看都不想看。
想到下午从老张媳妇嘴里听到的消息,她顿时火冒三丈。
“听说你不想让你男人娶宋小姐了?”
孟鸢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孟刘氏更加恼火,大吼道:“那可是五十银两的买卖!”
“老娘怎么跟你说的,有了这五十两,别说你弟弟的仕途,就是你妹妹的婚事都能定下来!”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好?等你弟弟当了官,你妹妹又嫁给王秀才。”
“你脸上不也跟着有光?成天就知道好吃懒做,你懂个屁!”
看见孟刘氏这副粗鲁的模样,孟鸢可算知道原主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孟鸢压下心底的厌恶,淡淡然道:“阿娘,你说的我都懂。”
“但这成亲的事又不是我说了算。”
“夫君不同意,我也不能逼着他娶宋小姐啊。”
孟刘氏一听这话,气得横鼻子竖眼。
“陆修竹?他算什么东西!”
“人家宋小姐可是地主家的女儿,做了宋家的赘婿,那就相当于掉进了金矿里。”
“他还有脸不愿意?”
陆修竹是真的很穷,整个杏花村都知道的那种穷。
从他只身一人、身无分文地出现在杏花村,村民便知道这个秘密。
虽然他是村子里陆家的侄子,但陆家
怎么说呢?
一言难尽!
孟鸢并不嫌弃陆修竹穷。
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何况陆修竹长得那么好看。
她也知足了。
听到孟刘氏这么诋毁陆修竹,她自然不愿意。
“阿娘,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夫君是个顶天立地的正经男子,那宋小姐却是个养男宠的。”
“我怎能容许别人在背后嚼夫君的舌根子?”
房顶,某个身穿粗布麻衣、闭眼假寐的男人听到这话,缓缓睁开了眼。
当初这个女人为了嫁给自己,硬是脱光了躺在床上。
他陆修竹自诩不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即便再厌恶孟鸢,他还是将人娶过了门。
只是现在,这个女人似乎也不像他想得那样.
思忖间,院子里又传来孟鸢刻意压低的声音。
“再者说,阿娘有所不知,夫君那个地方有毛病。”
“但凡看上一眼,就会被吓死的那种!”
陆修竹眼皮跳了跳,向来有修养的他头一次有了想骂脏话的冲动。
院子里。
殊不知自己惹下麻烦的孟鸢,心满意得地送走了孟刘氏。
正想回房找点银钱下馆子,一道身影却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