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碧羽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只灰色的大老鼠做试验品,测试着她新研制出的毒药的效用,而霜叶则好奇的抬了一个椅子坐在碧羽身边,认真的看着碧羽做实验。
也是在这个时候,敖润菊敲响了房门。
“谁啊?”
霜叶从椅子上站起身,提高音调问了一句。
“是我。”
敖润菊站在门外回道。
霜叶听出了敖润菊的声音,迅速走到门前给敖润菊开了门,柔声问道:
“敖公子,有什么事吗?”
敖润菊看着来为他开门的霜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不太自然的回答道:
“……哦!赤霄去给你家姑娘汇报工作去了!我一个人在房里呆着无聊,就想来找碧羽聊聊天解闷儿!”
这种时候拿碧羽来当借口果然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那敖公子快进来罢!我给你斟茶。”
霜叶没有多想,侧身给敖润菊让出了进入房间的路,等他迈步进入房间之后才细心的关上房门去斟茶。
此时碧羽手下的那只大老鼠已经开始在往外吐黑色的血水了,房间中渐渐的弥漫起一股难闻的腐臭味,熏得敖润菊直皱眉,连椅子都来不及找一个坐下,就捂着鼻子朝碧羽吐槽道:
“我可……你是在研究什么生化武器吗?你折磨你自己的鼻子也就算了,怎么连难得和你一起住的霜叶也不放过!”
想到霜叶还在房中,敖润菊的那一句“我靠”说到嘴边硬是在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生生的刹住了车,变成了“我可”。
要知道,碧羽干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之前还没跟着徐靖阳去落日山庄照顾楚渊墨的时候,可没少祸害城东同济医馆里的小伙计,就连同济医馆里的老鼠都被她抓得毫无踪影了!
可想而知碧羽在同济医馆做实验的时候究竟是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嘘——我只是在研究一种能够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失败是常事,你作为墨兰阁的第一把手,应该要习惯!”
“……呵呵!”
敖润菊嘴角抽搐,回道:
“你这种动不动就拿小老鼠做实验污染空气的行为,也只有老徐那个家伙才能习惯!”
说到这里,敖润菊动作熟练的从怀里掏出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但随即他又似想到了什么,急忙放下了捂着口鼻的手,将手帕重新唤了一面叠好,转身将叠好的手帕递给了秀眉微皱的霜叶。
霜叶此时正端着给敖润菊斟好的茶水,看着敖润菊递到她面前的手帕,带着些许惊讶抬头,便看到了他带着几分柔情望着她的双眸。
四目相对,霜叶顿时觉得呼吸一滞,似有什么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
她红着脸底下头,声如蚊讷的回了一句:
“谢谢敖公子。”
随后才有些僵硬的伸出一只手接下了敖润菊递过来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捂住口鼻,隔绝了在房中缓缓蔓延的腐臭味,独留下了一丝淡淡的沉水香的香气。
原来……他喜欢用沉水香。
看着霜叶微红的耳根,敖润菊垂眸微微一笑,伸手接下了霜叶端着的茶杯,心情极好的饮了一口。
嗯~清香怡人,就像她本人一样。
“唉!又失败了!”
碧羽的一声叹息打断了两人之间冒着粉红泡泡的氛围,把两人的注意力引到了她的身上。
只见碧羽有些沮丧的盘腿坐在地上,神情之中带着几分郁闷,而那只被她拿来做试验品的大老鼠此时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了黑色的血泊之中,光荣的牺牲了。
敖润菊无奈的摇摇头,这才在桌前找了个椅子坐下,对坐在地上的碧羽没好气的开口道:
“地上凉!女孩子家家的,别动不动就坐地上!你要是生病了,我们还要拖延行程照顾你!”
语气虽然算不上好,但话语之中却透着隐隐的关心之意。
敖润菊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别扭的关心着身边的人。
碧羽抬头幽怨的看了敖润菊一眼,虽然脸上挂着极不情愿的表情,但还是嘟着嘴乖乖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找了个椅子坐下。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碧羽双手撑着小脸,神色之中满是苦恼。
“比起这个,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先把那只老鼠的尸体给清理出去吗?还是你想把它留在这里制造毒气啊?”
敖润菊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碧羽的目光之中都带着嫌弃。
“好啦好啦!我这就清理嘛!你们要是真的不想闻这个味道,不如先出去走走,等我清理好了再回来。”
碧羽一脸不开心的站起身,转身朝放着自己包裹的小床走去。
敖润菊抬头看了站在一旁拿着手帕有些心不在焉的霜叶,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也站起身,道:
“那我和霜叶就先出去走走,等你清理好了我们再回来。”
“……唔?”
霜叶猛然听到有人点自己的名,有些懵懂的回神,在听到敖润菊说出那一句“我们”时,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烫,想也没想的就回了一句:
“那走罢!”
敖润菊笑得更灿烂了,带着霜叶转身就推门出了房间。
这家酒楼的厢房是在酒楼的后院,推门走出厢房就能看到一片空旷的后院,敖润菊带着霜叶走到后院中央,面带笑意的并肩而立。
“霜叶,你要离开京城那么久……会想念自己的父母吗?”
敖润菊抬头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眼中满是霜叶看不懂的情绪。
她摇摇头,带着些许伤感回道:
“我从记事起,就已经在将军府服侍姑娘了……我并不记得自己的父母究竟长什么样子。”
听到霜叶的回答,敖润菊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同情和心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便只能强作镇定的看向别处,一言不发。
气氛变得有些凝固。
霜叶看着敖润菊有些别扭的反应,也意识到了不妥,急忙把话题转向了敖润菊,问道:
“敖公子这么问……是想念父母了吗?说起来,奴婢还不知道敖公子是哪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