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是作甚?”
不等君青岚说些什么,铃香就作势要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她这样的举动倒是真真的把君青岚吓了一跳,君青岚急忙抓住她支撑着身体爬起来的双手,开口问道。
“奴婢……还没有给姑娘请安呐!”铃香一边说着话,一边傻傻的笑了起来。
君青岚叹了口气,又重新扶着铃香躺下,柔声道:
“你现在身上有伤,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请安的事,等你伤好了再说也不迟。”
这还是君青岚两世以来,第一次动手照顾一个下人。
君青岚看着乖乖躺回床上的铃香,眼眸深处闪过了一抹带着寒意的光。
“姑娘,奴婢回来了!”霜叶推开房门,从门外迈步进入房中时,见到的就是君青岚这样一个大家姑娘正在为一个下人掖被角的场景。
霜叶急忙走上前,受宠若惊的握住君青岚正为铃香掖着被角的嫩手,脸上带着些许羞愧的道:
“哎哟我的姑娘!这可使不得!让奴婢来罢!您这千娇万贵的手哪能做这样的粗活!”
君青岚淡淡的笑了笑,打趣道:
“霜叶越发像个老妈子了。”
“奴婢这不是心疼姑娘嘛!”霜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大夫请来了吗?”君青岚一脸关心的问。
霜叶坐到了铃香的床沿,回道:
“奴婢已经差人去请了,估摸着一会儿就来了。”
君青岚点了点头,眼神闪了闪,犹豫了片刻才开口对霜叶道:
“我刚刚……和铃香说了几句话,她一开始没认出我来,可是突然又唤了我一声,还要起身给我行礼,我看她整个人的状态都与昨日我见她时不太一样,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被诺儿打到头的原因。”
君青岚的话音一落,霜叶脸上就流露出了担忧,她皱着眉头对君青岚说道:
“这……奴婢刚刚与铃香说话时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先别担心,等大夫来看了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君青岚伸手握住霜叶的手,柔声安慰道。
“嗯!”霜叶点了点头,望着君青岚的目光里充满了感激。
两人在铃香的房中也没有等待多久,大夫便被守门的丫头带了进来,君青岚也没多说什么客套话,只让霜叶大致给大夫说了一下铃香的症状,随后便走到了一旁等着大夫为铃香诊脉。
可让君青岚没有想到的是,大夫刚刚靠近了铃香,铃香就立刻尖叫起来缩成一团,嘴里还哭喊着:
“不要打我……我错了……求你不要再打了……”
面对铃香这样剧烈的反应,大夫也束手无策,只得退到了房间的另一边,用带着无奈的语气对君青岚和霜叶说道:
“据姑娘的描述以及老夫的观察,这位姑娘应该是因为额头受了伤,导致脑中受了刺激才会这样的。”
“那我妹妹她还能好起来吗?”霜叶皱着眉问。
“这……”大夫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后回答道:
“老夫近不了那位姑娘的身,无法近距离观察和诊脉,所以只能做出大致的判断……不过两位姑娘也不用灰心,据两位姑娘所说的症状来看,那位姑娘的情况并不严重,老夫判断,短则两三日,长则三五月,那位姑娘便会恢复如初。”
大夫的话终于让霜叶松了口气,她急忙回房拿了一些碎银子来,亲自把大夫送了出去。
而君青岚始终站在原地,望着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铃香,陷入了沉思。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君青岚才走到房门前,伸手推开了房门,在迈步走出房门之前,君青岚又再一次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铃香,幽幽的神色让人看不透她的思绪。
片刻后,君青岚收回目光,抬步从房中走了出去,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抬腿跨入房中。
“姑娘!你怎的一个人回来了?霜叶姐姐呢?”
看到君青岚一个人一瘸一拐回到房中,手上做着事情的锦歌坐不住了,她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上前把君青岚扶到了软榻上坐下,然后才开口问起霜叶。
“她有事去忙了。”君青岚语气淡淡,并无波澜。
“姑娘的腿是怎么了?”锦歌没有再纠结霜叶的事,转而一脸关心的问起了君青岚的腿伤。
君青岚摇了摇头,回道:
“无碍,养养就好了。”
随即君青岚就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对锦歌吩咐道:
“你去把采霞叫来,关上门,我有话对你们说。”
锦歌眨了眨眼,也没有多问,乖乖的领命从房中退了出去。
……
在君青岚与锦歌两人谈话的同时,君芷兰正在幽兰阁的小院中惬意的晒着太阳。
“姑娘,您看这个力度如何?”诺儿跪在君芷兰的身前给她捏着腿,脸上的笑容有些谄媚。
“嗯,还不错!”君芷兰将一颗剥好的瓜子放入口中,一脸的惬意,片刻后她朝诺儿随口问了一句:
“让你办的事你办得如何了?”
“奴婢办事,姑娘还不放心嘛!都已经办好了,咱们只管等着那人传消息来便是。”诺儿回道。
“那就好。”君芷兰又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君青岚,我看你这次拿什么跟我斗!”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胜利在望,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
“姑娘,那只信鸽又来了!”诺儿指着落到君芷兰窗前的那只信鸽道。
君芷兰皱了皱眉,只觉得奇怪,平时楚渊铭的信鸽都是晚上才会飞来的,怎么今日在太阳还没下山之前就飞来了?
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君芷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转头朝诺儿吩咐道:
“茶凉了,你去重新给我沏一壶茶来。”
“是,姑娘。”诺儿垂头,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君芷兰是在故意支开她。
君芷兰站在原地看着诺儿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之后才抬步朝屋子走去,踏入屋里后,君芷兰还谨慎的关上了房门,这才放心的走到窗前抓起那只时常来给她送信的鸽子。
“咦?”
就在君芷兰伸手准备拿下鸽子脚上捆着的信条时,她发现那信鸽的脚上竟然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