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溶璇沉吟片刻，补充道：“只是管事身上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小友怕是感觉错了，老朽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怎么可能认识如此英才？”管事抚着白须，笑眯眯的敷衍，“小友还是快些进去吧。若是教主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怎么责怪了。”
“是。”
书楼内部设计巧夺天工，四周墙壁上分为杂怪，史谈，武学三区，其中武区满满当当，独自占了两面墙壁，史谈次之，而杂怪又是最少，三区书籍的摆放都是从齐腰处一直往上延伸至屋顶，只有几架梯子立在一旁。
溶璇一看杂怪书籍最少，拎着扫帚过去看看，杂记倒是有很多意想不到奇技淫巧，而溶璇倒真就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一本名为《侠客行》的杂记，署名公孙了。
公孙了，是魔教历任教主中最为出名的一个，不光是因为他本身是正道大族公孙氏的嫡长子，自愿堕魔，更是因为公孙了创立了一套又一套的心法，一套又一套的武学秘籍，剑刀枪棍棒无所不精。
溶璇兴致勃勃打开封面，扉页上写着一句话：
破碎虚空，不过如是。
字迹洒脱，气势一气呵成，字里行间的霸道和自信扑面而来。
光是凭借这样睥睨天下的句子，溶璇已经可以想到公孙了当年是如何的惊才艳绝了。
翻页不止，溶璇脸上惊色越浓，不禁感慨，何等人物竟有如此见解——“极致之后便是虚空”。
而公孙了的杂谈也印证了溶璇对这个剧本的猜想。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过，秦溶璇的伤势早就好完了，秦语风也主动未召见溶璇，溶璇也落得清闲，懒得自找麻烦。
倒是听说绿霏这段时间频繁外出，也因此绿霏在教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成了秦语风身旁的第一红人。
一次意外，书楼管事发现溶璇在看公孙了写的《侠客行》，一时兴起就多说了几句，还给溶璇喂了几招，溶璇便开始经常和管事谈天说，切磋比武。
溶璇如往常那样拎着扫帚在书楼里装模作样，却突然若有所感，直接盘腿席地而坐，按照书中所写，在周围打下几道印记，闭上眼沉入玄而又玄的感悟中去。
玄妙的气息在溶璇周身越聚越多，渐渐凝成白雾环绕着溶璇，让溶璇的身影似真如幻，周围却陡然出现了大小不一的许多黑色裂缝，一眼望去好似连神魂都要被吸进去吞噬。
借着书楼的禁制和书里提供的隐匿气息的阵法，溶璇这样大的动静也被隐藏住了，更是帮助溶璇暂时压制住了晋升的冲动。
溶璇估摸着动静差不多消弭以后，才把阵法撤走，闭眼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内力，手腕一转就把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随心而动，按照心中所想舞了一套剑法，一些细小的空间裂缝居然在剑尖绽开。
剑芒吞吐，险险擦过书楼陈列的书籍，若是有让人在场，定时惊叹不已，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剑芒一直在溶璇的精准控制下，看似险而又险，实则十拿九稳。
看着眼前虚空绽开的场景，溶璇心下忍不住惊叹，公孙了说的居然是真的，破极限者，破虚空。
只是不知后面的那一句，是否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