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
子川一怒,沉着脸,展开了魔鬼式的厮杀。
摄政王府的侍卫很快便赶到,子川手持利剑,一下便砍下了一个杀手的人头。
顾沁口中吐着血,伏在子川身上,看见他脚边的人头,正是那个砍伤她的杀手。
“阿煊,蛊虫……”
顾沁咳着血告诉他:“我在府中……听到有人吹笛……唤醒蛊虫,我就预料到……你有危险,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顾沁叹息一声,使劲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伸到钟离煊面前:“饮下我的血就能抑制蛊虫的苏醒了。”
钟离煊推了推她的手,拒绝道:“孤已经好多了,你先好生歇着,孤带你回去疗伤。”
顾沁却是不肯,钟离煊无奈地舔了一口她指尖流出的血珠,她这才安心地昏睡过去。子川呵护地把她抱上了马车。
一场厮杀过后,倒在地上的无数杀手尸体突然间变成了一滩滩血水,渗入了泥底。
刘公公早已不知踪影,钟离煊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亭子,亭子里有个人站着。
竟然真的是钟离不昧。难道这件事真的与钟离不昧有关?
他这招引蛇出洞并不十分高明,可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然还知道他身中蛊毒,竟然知道用笛声控制蛊毒!这就太可怕了!
此人如今在暗,他在明,恐怕日后的事会越来越多。
钟离煊望着亭子里的身影,招手吩咐子川:“先带她回去疗伤,孤去亭子里看看。”
子川也向亭子里望了望,发现那个身影极为熟悉。再细看之下,忍不住惊呼出声:“那不是……陛下?”
能跟在钟离煊身边,做到侍卫总领的位子,就说明他也不是蠢笨的。结合今日的事,子川揣测,这事八成是和钟离不昧有关。
毕竟,这朝堂之上,他们叔侄二人关系不睦由来已久。
钟离煊踏着步子慢慢走过去。
亭台楼榭矗立在水面上,钟离不昧负手立于亭下。夕阳下,一汪如血的水倒映着他的影子,眼底映出同样如血的夕阳。
钟离不昧眼底寂然:“皇叔终于来了。”
钟离煊点了点头:“见过陛下。”
钟离不昧坐下来,长衣轻垂,散落在地面上。钟离不昧敛袖给他斟酒。
子川留下大部分侍卫守在亭子四周,保护钟离煊的安全,自己则急忙驾车回府。
顾沁晕得迷迷糊糊,口中呢喃:“阿煊……幸好,你没事。”
子川心里好似若有似无地,好像被割了一刀般难受。
抬手量了量她的额头,已经发起了高烧,伤口定然很严重。
回去的路上,子川突然叫了一个侍卫:“去请许大夫,人命关天!”
这位许大夫是王府的御用大夫,医术极为高超,与皇宫内的太医相比也是不相上下。
那侍卫领命驾马而去。
回到王府,顾沁被几个侍卫抬着送到了她的床上。
子川焦灼不已,吩咐府中的下人烧水。看着顾沁已经昏迷得不省人事,忍不住将她后背的衣服撕开,炎炎夏日,伤口红肿不堪,流着黑色的血。
伤口有毒!
到底是什么这么狠毒,若是伤的是钟离煊,引发体内蛊毒,岂非是要了他的命!
衣服粘在顾沁的伤口上,子川手抖了抖,还是不忍心。
没过多久,许大夫被人领着带进来。
许大夫把着脉,翻了翻她的眼皮,眼中一片白色的混沌。许大夫摇了摇头:“救不了了。”
子川目光灼灼地紧紧盯着他:“许大夫,她不能死!原因你是知道的!请许大夫一定要救她!”
说到蛊毒,这位许大夫眼睛闪了闪。
钟离煊身中蛊毒一十三载,他也伺候了钟离忱一十三载,自然知道子川这话的意思。
钟离煊所中的蛊毒名唤生死蛊,顾名思义,有生蛊也有死蛊。很不幸,钟离煊中的就是死蛊的毒,而生蛊可抑制死蛊的发作。
“殿下已经有了神龟,取神龟的骨做药引,可活死人肉白骨,区区一个蛊毒又怎么会解不了?”
又是神龟!主上不让任何人动神龟,可如今顾小姐危在旦夕。子川想了想,面上终于恢复了平静。
“我去取神龟,请许大夫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