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笼斗场,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是一个样子的。
光线昏暗,气味浓重,气氛热烈,满是激素和血腥的味道。精力过剩的雌虫们挤在一起,眼神狂热,声音都喊得嘶哑了。
这段时间,这里的虫起码比从前多?了一倍不止。拥挤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还能为谁呢?当然都是为了看祁连城来的。
在雌虫中?间,他的名?气是真的大。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是崇拜还是恐惧,反正就是大。
现在还在热场,笼子里两只雌虫正在激烈搏斗着。但,认真看的虫很少?。毕竟大部?分虫,都是为了看祁连城来的。
“姓祁的是真的厉害,这么些天来,一次都没有?输过。”底下的虫,议论纷纷着。
“岂止没有?输过?根本?连伤都没有?怎么受。我这段时间一直押他,赢了不少?星币呢!”
“哼,这祁连城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我们兄弟的性命,听你们这么说,还挺崇拜他啊?真是贱得慌。”
“话不能这么说,军虫杀星盗,天经地义啊!”
“哪天军虫杀了你,那?也是应该的啰?”
“干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哪天我被军虫杀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话说,祁连城是怎么落到?这里来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段时间,不是说李维斯抓了一只特别漂亮的小雄虫吗?那?就是祁连城的雄主,我听说啊,祁连城找过来,与李维斯大战一场,杀得是昏天黑地……”
“可我明明听说,李维斯跟祁连城激战了一整天啊?据说那?只小雄虫在旁边都哭得昏过去了,他们这才罢手?。”
“根本?不是这样,当时我就在旁边,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不管什么种族,说起八卦来,那?都是津津有?味。
“唉快看,祁连城出?来了!”
“来啦来啦,总算是来啦……”
场子里的气氛,因为祁连城的出?现,一下子变得狂热数倍了。甚至还有?许多?虫喊着他的名?字,高举起手?臂来,将气氛炒到?了极致。
李维斯站在二楼,看着底下的狂热,眼神冰冷。
前几天他也来看过,看着祁连城轻轻松松两三下就击败了对手?,底下的虫齐声喊着他的名?字,那?场景,简直要让他心肌梗塞。
今天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早早就来了。就是期待着,祁连城被打得像只死狗一样。只要想一想那?场景,他就觉得肾上腺素飙升,爽快至极。
不管底下的场景如?何狂热,祁连城来到?这里,一直是冷着一张脸的。毫无表情的走进铁笼子,漠然的看着自己的对手?。
看着他那?张死脸李维斯就恨得咬牙,一边咬牙一边冷笑。现在还端着架子呢?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哭出?来,哈哈。
很快,铁笼子里的两只虫就斗在了一起。皮肤黝黑身材非常壮实的雌虫拳头舞动?得虎虎生风,动?作非常凌厉,瞧着就是个厉害的。
祁连城则一反之前的主动?出?击的态度,一直在招架。
底下的虫们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常,不由得议论起来:“祁连城今天是怎么了?看着有?些不对劲啊?”
“是啊,之前的几场看得我血都要烧起来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再看看吧,也许他换了战术吧。”
“换什么战术?凭他的本?事,这样的对手?直接打死就行了,还需要战术?”
底下的雌虫们满头雾水,有?一些瞧出?来了些什么,却并没有?说出?来。这里毕竟是李维斯的地盘,何苦要得罪他呢?
站在二楼的李维斯当然看出?来了,祁连城这是在保存体力,等到?对方?力气耗尽的时候,再一击必中?。
不愧是祁连城,那?种肌肉放松剂足以让一般的雌虫站不起来,他却还能与虫搏斗,而不落下风。
李维斯面沉如?水的盯着铁笼子,一股挫败的情绪,袭上心头。
果然如?同李维斯所料,祁连城不骄不躁,视底下的喧嚣咒骂如?无物,一直被动?防守并不急着攻击。等到?对方?明显体力开始跟不上的时候,他猛然跃起一个肘击重重打在对方?肩膀与脖子交界的地方?。那?只高壮雌虫顿时僵住,晃了两晃之后,无力的倒了下去。
祁连城见对手?倒地,暗自吐出?一口气,松懈下来。他其实真的浑身无力,只靠着一股气撑着。刚才那?一击聚集了他蓄积良久的力气,对手?再不倒,倒的就是他了。
底下的虫们愣住,整个场所有?一瞬间的寂静。紧跟着,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响了起来。
“好样的,不愧是你!”
“我还以为今天祁连城要输呢,没想到?还是赢了,还赢得这么轻松,厉害!”
“呵呵,他可赢得不轻松,也只有?你们这些外行才看不出?来罢了。”
“那?些我不管,他只要保证我赢钱就行了……”
不管底下的虫说什么,祁连城都始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毫无自得的情绪。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到?林飞雨身边去,安抚他慌乱的心。
李维斯凝视着祁连城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极其的阴骛。
半晌之后,他开口对身边跟着的星盗说道:“上次我们抓来的星兽,还有?多?少??”
“死掉了一部?分,现在还有?三十?多?只。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祁连城不是厉害得很吗?从明天开始,给他安排与星兽对决。不死掉一个,就不开笼子。”
“李维斯,这样的话,怕是……影响你的名?声。”那?只星盗迟疑着说道。
“呵,我要什么名?声?你只管去安排就是了。”
“那?好吧,我知道了。”
星兽是一种游荡在宇宙中?的形状怪异的动?物,力大无比,皮肤厚实到?光子剑都难以划开。可以说,很是棘手?了。
李维斯冷笑起来,祁连城,不整死你,我不会罢手?。我们走着瞧!
这些天祁连城与林飞雨的卿卿我我,真的把他给刺激大发了。整只虫看起来本?来就够阴沉的了,现在愈发像个从寒冰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缺爱缺得整只虫都快变态了。
李维斯怎么想要怎么做,祁连城是不关?心的。在笼斗场洗了一个澡换了衣服之后,在身后跟着的星盗的监视下他匆匆朝着监狱那?边走去,只想快些回到?林飞雨身边。
他穿着的衣服早不是之前破破烂烂沾满血腥污渍的那?一套了,是笼斗场提供给他的,简单的工装风蓝色上衣和同色裤子。在这里的很多?星盗都爱穿的那?种。哪怕是这种毫无设计感粗糙的衣裤,穿在他身上也不难看。只因为本?身条件很好,穿什么都足够好看。
林飞雨正抓着铁栏杆,眼巴巴的等着他回来。一瞧见他的身影,林飞雨便眼睛一亮,大声喊道:“快过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等到?祁连城到?了面前,林飞雨一看,顿时心疼了。之前祁连城回来几乎都没有?受伤,今天却是嘴角青紫了一大块,身上也多?了好些瘀痕。一看就知道,赢得不易。
等到?查看完祁连城的全?身,林飞雨眼圈儿都红了,对李维斯的恨意,又上升了一大截。
祁连城极力安慰着他:“只是小伤而已,一点儿都不痛,真的。”
林飞雨圈着他的腰身,声音沙哑:“可是我心里痛……”
闻言,祁连城原本?还感到?有?些疼痛的伤处,真的感觉一点儿都不痛了。心里暖暖的软软的,感动?非常。
从前他受过无数次的伤,几乎致残的时候都有?。那?个时候不管伤得多?重,都只能自己扛着。而现在受了这么一点点伤,都有?他关?心有?他惦记。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你亲亲我,我就好受了。”祁连城低低的说道。
林飞雨凑过去,细细柔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鼻尖上,脸颊和嘴唇上,满是柔情和爱怜。
在这样的吻中?,祁连城沉醉了。沉醉半晌之后,才揽起林飞雨的腰,热烈的吻上他的嘴唇,半晌不舍得离开。
林飞雨被自己的雌君吻得意乱情迷,之前的担忧的恐惧,都消失不见了。只觉得自己身在云端,整个都飘了起来。
翌日,照样在给祁连城注射了针剂之后,星盗带着他离开,去笼斗场。
林飞雨极力安慰自己,昨天都没有?大事,今天应该也不会有?事,别担心,相信他……但不管怎么说服自己,他还是难以安静的等待着,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好像要从胸腔里跃出?来一样。
很长?时间过去了,祁连城还是没有?回来。
林飞雨等得焦躁至极,不由得拍着栏杆大喊:“来虫啊,快来虫啊——”
狱卒走了过来,对待他的态度还算不错:“有?什么事吗?”
“祁连城呢,怎么还不回来?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这个我不清楚,我的指责就是看守好你们,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林飞雨无奈,定了定神说道:“你能去帮我打听一下吗?”
“那?可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
烦躁的挥手?:“去吧去吧,别在我面前杵着了,看了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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