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你们都没事吧,玉米苗都追回来了?”楚夕上上下下看了看栖梧,虽然衣服有些褶皱,眼睛里也有些红丝,但是精神状态很好,而且身体上也没有什么伤痕之类的。
“都挺好的,就是刘同河受了点伤,不过崔先生已经在处理了,这些人的功夫不弱,被关在军营的地牢里,都被卸了关节捆起来,就算是他们有通天彻地只能,也休想逃走!”说这些话的时候,栖梧的神情有些不太一样,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我去跟老夫人说一声,我们现在就走。侯师傅,这烤鸭的火候你就掌控着吧,等我回来再教你怎么片鸭子。”楚夕着急去看那些偷玉米苗的人,也顾不上家里的事情了,去义学匆匆的说了两句就跟着栖梧走了。
“三夫人为何要了那么多的糖呢?”侯书在楚夕走了之后还在想这个问题,那么多的糖,就算是萧家小馆的南乳红烧肉卖的很好,估计一年的时间也是用不完的吧?
楚夕坐着马车到了军营,见到楚夕的人都或者是称呼楚夕为嫂子,或者是称呼为三夫人,“刘同河怎么样了?”楚夕没有先去看那些贼人,而是先关心起刘同河的伤势来了。
“三夫人放心,崔先生正在诊治,虽然有些棘手,不过一定会没事的。”竟然是冯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冯千户?怎么把你也惊动了,不过是一点小事。”楚夕没想到,追查个偷玉米苗的贼人,竟然连冯天都过来了。
“三夫人的事情从来不是小事,而且还要多谢三夫人机敏,不然这些内鬼就要逃走了。”冯天也是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三公子走之前可是交代了,一定要保护好三夫人的安全,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丝都拿他是问的,现在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差点就把这么重要的玉米苗给偷走了,要是三公子知道了,非得发火不可。
这玉米苗的重要性,冯天也是知道的,之前之所以没有派重兵把守,也是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没想到,就是这样还是被人打了主意。
“确定是内鬼了?到底是些什么人,背后之人不简单吧?”楚夕问道。
“嗯,确定是,其中有两个人还是东莱镇的普通百姓,一家子几代人都在东莱镇,平时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这次要不是被刘同河还有栖梧和石榴姑娘抓住了的话,怕是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竟然是包藏祸心之人。”冯天现在真真切切的相信了三公子说的话,这个东域啊,水深着呢,枉他驻防东域这些年,竟然就在他的治下,有如此奸细,让冯天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既然是好几代人都在东莱镇,也不是冯千户之过,这一次抓住了活口,想要问出点什么就容易的多了,我就是好奇,这玉米的事情知道的人甚少,给我做工的那几个人也都是口风严谨之人,并未透露出一点风声,怎么就被人盯上了呢?”楚夕最好奇的是这些人背后的主子是谁。
“这些人受过了严刑拷打,但是怎么都不肯吐露半句,对大梁和东域都有着极大的敌意,想要问出点什么的可能性并不大,我们放走了两个,已经派人去追踪了,石榴姑娘在他们的身上做了标记,也跟了过去,希望能够找到幕后黑手。”冯天说道。
“是聊城的人?”楚夕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杨百万,不过想想应该不会,虽然杨百万这个人有点奇怪,不过萧熠寒已经让人查过了,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且,楚夕交给杨百万的那些珠宝,已经都被换成了粮食和牲口,正在运回来的路上呢,如果杨百万真的是内奸的话,他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八成可以确定,但是聊城这么大,想要调查清楚的话,也不容易,希望放走的那两个人能够有些突破吧,三夫人,里面请。”冯天才发觉他们就站在外面说了半天话,忙请楚夕进去。
“我想要看看那些奸细,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楚夕摆摆手拒绝了冯千户的好意。
“这个,三夫人,地牢里阴暗潮湿,而且十分的污秽,怕污了三夫人的眼睛。”冯千户没想到楚夕竟然提出了要去地牢看看,地牢里关着的都是一些作奸犯科之人,在军营的建设都缺少经费的情况下,地牢的环境当然称不上是好,尤其是内奸关着的地方,更是最肮脏污秽之地了。
“无妨,我带着面巾就是了,走吧,我要跟他们说两句话。”楚夕看着冯天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光阴暗潮湿就能说明得了的,不过,她还是要去,她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直都老老实实的普通百姓一下子变成暴起伤人的杀手甚至是死士呢。
冯天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楚夕过去了,楚夕还看见几个跑的极快的士兵走在了前面,估计是有什么不雅的地方,好去提前处理一下。
地牢在军营的东边,算是重兵把守的地方,楚夕下了地牢才知道,为什么刚刚冯天不愿意让她过来了,确实是空气污浊的让人恶心,老鼠和老鼠的死尸随处可见,地上的污水不知道混合了什么不知名的液体,带着让人作呕的暗红色。
“主子,属下背您过去吧?”栖梧皱了皱眉,这样的环境她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主子是大家闺秀,怎么能走这样的路呢。
“不用了,我们走吧,我小心一些就是了。”楚夕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放缓,好半天才适应地牢内昏暗的光线,免不了绣鞋上沾染了污水。
“女人,女人,竟然有女人,来,看这边,这边,看哥哥啊,啊!”一个男犯人见到竟然有女子,像是看到了猎物的恶狼,但是随即就被人甩了一鞭子过去,凄惨的哀嚎。
“三夫人,就是这里了,他们几个都是单独关押的,如果有什么话,三夫人尽管问吧。”冯天领着楚夕走到了地牢的最深处,四个男人关在窄小到只能蹲着的地牢内,身上都是血痕,像是一摊软肉一样没有声息的蜷缩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