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师傅,侯师傅,这可使不得啊,你们快起来。”楚夕被这一下子给搞蒙掉了。
“虽然我们穷困潦倒,但是卫国公的三公子还有家眷被流放到东域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三夫人的所作所为,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三夫人为人谦和仁厚,而且是真正有本事的人,我们侯家认三夫人为主不吃亏。”
“反倒是以后三夫人飞黄腾达之日,我们侯家也会得到应得的,现在能够摆脱穷困潦倒的日子,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前途,说起来,倒是我这个老头子攀高枝了。”侯元平说话有些气喘,压抑着自己嗓子里的痒意,不让自己咳嗽出来。
“夕丫头,答应他们吧,侯家在京城里也是非常有名的御厨,他们能人你为主,是好事。”崔叔在边上说道。
“我不会把你们当成是家仆的,你们只是我的厨师,以后会有你们发光发热的地方的,你们的家人我也会安排好的,跟着我的人,我不会亏待的,都起来吧。”楚夕把侯元平给扶了起来,侯书拉着老父亲和儿子的胳膊也起来了。
“三夫人放心,我们父子俩的本事不会让你失望的,以前在宫中伺候贵人,总觉得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其实现在想想,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卖给赏识的人才最要紧,三夫人,您是那个值得我们效力的人。”侯元平相信自己的眼光,希望自己没有看错。
“我自认是个和善的东家,你们住在这里太简陋了些,我会让人帮忙添置了东西,缺什么少什么也会尽快添补的,有这段时间做缓冲,想来老师傅的身子也能好好将养起来了。”
“聊城那边最近也会开始准备起来,可能侯师傅会两头跑了,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已,聊城的萧家小馆也就可以开张了。”楚夕算计过了,等到了秋天的时候,正是鸭子最肥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烤鸭才最美味。
“多谢东家。”侯书躬身行礼,他见过楚夕身边的人如此称呼,既然认了主子,如此称呼也是应该的。
“应当的,这些东西你们先用着吧,金桔,侯家的事情你来安排。”楚夕吩咐道。
“是,主子,奴婢记下了。”金桔福身应是。
又在侯家待了一会,楚夕就带着人出来了,侯家一家三口送到了官道上这才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是侯书背着老父亲回来的,侯元平的身子才刚刚见好了一些,精神和体力都没有恢复呢,能够走到官道上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儿子,你是想不明白,爹为什么会这么做吧?咳咳,咳咳咳!”侯元平总算是可以痛快的咳嗽两声了,刚才他一直压抑着,既然是认主了,总不能在主家面前丢人。
“只是刚开始不太懂,儿子想,爹应该是为了我和良哥儿,也是为了我们侯家的名声,我们侯家人没有做错事,也没有吃死了人,我们是被冤枉的,我们世代的名声,不能就这么丢在我们父子的手里。”侯书拖住了老父亲的身体,他能明白父亲的痛苦,父亲是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
“你能明白就好,之前爹心灰意冷,让你和良哥儿受委屈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我们要把握住了才是,而且,萧家不是普通的人家,就算是他们被打落尘埃,咳咳,也会有重新爬起来的一天。”
“尤其是这位,咳咳,这位三夫人,我选择认她为主,也是因为她的不平凡。以后你会明白的,她是真正懂得我们厨子的人。”侯元平觉得老天爷还是待他们不薄的,至少还让他们遇到了萧三夫人,让他们有机会重新为自己正名。
“嗯,父亲说的对,在花朝节的美食盛会上,三夫人亲手用勺子雕刻了一尊花神,美不胜收,栩栩如生,而且那道豆腐汤也是极其美味的,只是可惜了不能给父亲尝尝。”侯书还有些遗憾。
“总会有机会的,还有你说她手下那个叫唐七的小厨子,用一块铁片竟然也能做出来美味的烤羊肉,上面的调料也很有古怪?”这是侯书上一次偶然间提起的,侯元平就记下了。
“嗯,不知道那种黄色的粉末状调料是什么,撒在用铁片煎好的羊肉上,就成了一股奇异的美味,跟以前我们见过的用过的调料都不一样。”侯书对唐七用的那种粉末状的调料印象非常的深刻,到现在都还记着的。
“以后总会知道的,别急,别急,咳咳,扶我下来走走,你也累了。”侯元平也心疼自己的儿子,这是自己的独子,怎么能不心疼呢。
“爹,儿子还年轻呢,爹倒是瘦了许多,以后有了三夫人,有了萧家小馆,我用自己的双手去回报三夫人,爹也可以安心养着身子了。”侯书觉得在东域枯寂了许久的心热了起来,这给了他生活希望的人,是三夫人,以后也是他侯书的主家了。
从侯家回来,楚夕也是非常感慨,萧熠寒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楚夕在桌子边上发呆呢,“夕儿怎么了?可是那个姓候的不识抬举?”萧熠寒眉头一挑。
“不是,侯家认我为主,以后供我随便驱使。你说,在这东域,这个大梁大名鼎鼎的流放之地,是不是还有很多像是侯书他们父子这样的人?被冤枉的,被埋没的?”楚夕不知道东域到底有多少人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侯家一样。
“可能吧,不过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那个叫孟奇的厨子,死了,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野狗撕扯了大半,虽然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应该是被人杀了之后丢掉的。”萧熠寒原本是跟着齐风去选定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水库的位置的,钱大牛就送了信过来了。
本来花朝节之后,萧熠寒就派人跟踪过孟奇的,不过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人就回来了,没想到,这人刚刚撤回来孟奇就出事了,而且死状十分凄惨,如果说只是巧合的话,那可就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