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所言极是,是我招待不周,这到了聊城就是到了我的家了,也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吧。”杨百万只要自己的夫人不闹了就好,请楚夕他们倒府上做客倒是也好,两下的关系拉近了的话,以后的事情也更好说了。
楚夕回头看了看苏老,又看了看郝氏和春香,苏老微微的点头,春香和郝氏则听从楚夕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叨扰了。”楚夕点头答应了。
“咱们这就走,你这个小妮子如此的有趣,我怎么不早认识你呢,认识你我也有个说话的人,你不知道平时那些叽叽歪歪的女人,我是懒得跟她们说话的。”褚夫人拉着楚夕就走,有的时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的奇怪,有些人天生的不对付,见面就要吵架,跟斗鸡一样拉都拉不的。
而有的人呢,一见就觉得面善,心生亲近,褚夫人对楚夕就是这样的感觉,原以为是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狐狸精呢,原来是个温柔可人的小友呢。
杨百万看着相携而出的自己夫人还有刚刚认识没多久的楚夕,摸了摸鼻子,苏老走在后面,“杨老板,我们家夫人也难得跟人如此投缘,真的是打扰了。”苏老此时装扮的就是楚夕的管家,这句话他来说也不算是失礼。
“哪里哪里,是我家夫人唐突了,楚夫人和诸位不生气便好,二来,我们的生意也还有的谈,住在我家也更方便些,以后常来常往,何必计较呢。”杨百万这么多年练就的一双火眼金睛,看着苏老的谈吐和气度也不像是一般的管家,相处之间也更加谨慎了。
楚夫人拉着楚夕坐上了自己的马车,郝氏和春香就上了她们之前坐的马车,一行人往杨家的府邸去了,“真是没想到,我们竟然这般有缘,我姓褚,你也姓楚,虽然同音不同字,这也是缘分啊。”
“你们从东域过来也是辛苦了,这住客栈哪里有住在家里头舒服,我家后院有个大池子,里头引的是汤泉,到时候我们过去泡泡,也好说话。”
褚夫人跟楚夕聊了半路才想起来问楚夕的姓氏,没想到更加高兴了,邀请楚夕去她家后院泡汤泉呢。
就算是楚夕也是性格外向之人,也有点招架不住褚夫人的人情了,褚夫人也感受到了,“你不知道,我家夫君生意繁多,都是他带着我的儿子打理,最近这两年换了我儿子往外跑,他倒是不长出门了,不过也不能整日里陪着我一个女人啊。”
“我两个女儿已经出嫁了,都跟着她们的夫家去了别处,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两次,家中的儿媳虽然很是孝顺,不过性子太过腼腆,也跟我说不上几句话,见到你我这话匣子打开了就合不上,竟像是上辈子就与你相识似的,八成上辈子我们是母女,这辈子才能在这遇见的。”褚夫人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多谢夫人抬爱,我也巴不得有您这样一位长辈呢。我跟着夫家到了东域,一家人也是举目无亲的,以后我在聊城也算是有靠山了,如果是有人欺负我,也有哭诉的地方了。”
楚夕笑呵呵地达到,她可没有打蛇随棍上,人家说一句母女,就直接攀上来,这杨家在聊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不过是一时间得了褚夫人的眼缘而已,以后会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如果这个时候太过于攀亲的话,倒是让人看不上了。
两个人越说越近,越说越亲热,楚夕发现这位褚夫人的很多想法都跟时下的女子格格不入,很多的想法让楚夕这个现代的灵魂都是大开眼界的,尤其是在宣誓自己对于伴侣的主权这方面,简直是有些疯狂了,杨百万能够容忍到现在,已经算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当中非常不错的了。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尤其是对夫君看管的太过于严苛,有时候还让他有点下不来台,但是火气一上来就是管不住自己,索性整个聊城没有人不知道我是这个性子的,也就是破罐子破摔了。”褚夫人自嘲地一笑。
“夫人其实不必觉得有什么尴尬或者丢脸的,凭什么男子就可以三妻四妾,而女子就要从一而终,既然他们要求女子三从四德,是不是也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呢?”
“人的真心本来就是那么一点点大,怎么可能分散到三四个女子甚至更多的女子身上呢?都说给了正妻的尊荣还有嫡子嫡女足够的地位,但是看到自己心爱的夫君跟其他的女子恩爱生子,不楛于在正妻的心上钝刀子割肉,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想没有一个女子愿意跟其他的女人分享的。”楚夕说的也是心里话,她这句话在心里头一直憋着,现在也是不吐不快了。
“对,你说的太对了,小妮子的想法跟我真的是太像了,我家别的不说,儿子是绝对不许纳妾的,就连通房也是不能有的,不然怎么可能娶到聊城太守家的嫡女呢。”
“就是我的两个女儿,虽然嫁的晚了些,但是女婿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也是我为子女能做到的最大的幸福了,好在现在看着都还是不错的。”褚夫人觉得自己总算是找到知心的人了。
“也许有一天,会到那个一夫一妻的时代,只不过我们都看不到了而已,也许,这里头就有夫人的功劳呢。”楚夕小小的拍了一下褚夫人的马屁,这个不拘一格的褚夫人也许就是女权觉醒的一个缩影吧。
很快就到了杨百万的家中了,因为北庭都护府不像是京城那样的门第森严,对宅院的要求很是宽松,所以杨百万的杨府高高的门楼,宽大的院门,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楚夕暗自对比了一下,就是京城二品大员家的门口也不过如此吧。
“儿媳恭迎父亲母亲回府,给父亲母亲请安。”一位身姿绰约的妙龄少妇正在大门口迎接呢,看到楚夕跟着夫人一起下车,眼睛里一阵晦暗,楚夕觉得这位美丽的少妇可能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