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白追着周军一路狂奔,周军见距离也差不多了,就把荷包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跑了,林念白把荷包捡了回来,查看了里头的药丸没有损失也就没有再追,他还惦记着在街边等她的楚夕呢,可是等他回到之前那个地方的时候,楚夕已经踪影皆无了。
“怎么不见了?”林念白的脑子嗡的一声,前后也就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怎么人就能不见了呢。
林念白疯狂地寻找,到处喊着楚夕的名字,直到声音都变了,但是依然没有看到楚夕的身影,“调虎离山,我竟然中计了,楚楚,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我来救你了,楚楚,我来救你了。”
林念白大声地喊着楚夕的名字,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看到女子就抓着人家看,不少人都被他吓坏了,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睛越来越红,气息也越来越不稳定。
而周军悄悄的返回了他们临时租住的房子,这附近是一片贫民区,很多来旗云镇讨生活的人都在这边居住,人多而杂,但是也是最好的藏身之处了,来去的人都是陌生人,就算是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
“嫂子,对不起,我们没有照顾好老大。”周军看到楚夕身边放着的一盆血水,还有被鲜血染红了的帕子,楚夕脸上的泪痕未干,心里的愧疚不知道有多深,如果他们再争气一点,老大也不会为了掩护他们受这么重的伤了。
“现在别说这些了,我已经让大牛去搬救兵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楚夕把帕子搭在了萧熠寒的额头上,他已经有些发热了,呼吸也粗重了不少,只希望崔叔能够早一点过来,不然楚夕不敢想象萧熠寒会是什么样子。
“我没事,都是一些小伤,跟老大相比不算什么。”周军退到了一旁,被楚夕吩咐着去外面找一些冰块回来给萧熠寒降温,防止因为外伤烧坏了脑子。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楚夕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只是让周军出去一趟买了点米粮和一些能够买到的蔬菜鸡蛋,另外还买了母鸡炖汤。
“萧熠寒,你好歹吃一点,就吃一点啊,要不然你会撑不住的,崔叔马上就来了,听话,吃一点,怎么会吃不进去呢,你吃啊,吃啊!”
楚夕看着喂到萧熠寒嘴里的小米粥还有鸡汤,都会从嘴角流出来,他的额头热的吓人,根本就没有自主吞咽的能力,人都是迷糊的,完全没有了意识,让他怎么吃呢。
楚夕拿着汤匙的手都是颤抖的,原本已经哭红了的眼睛再次流下来眼泪,周军暴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但是也无计可施。
楚夕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哭是没有用的,根本就帮不了他,楚夕把熬出来的小米汤喝到了自己的口中,然后对上了萧熠寒滚烫的嘴唇,可是萧熠寒根本就不张嘴,楚夕只好用手狠狠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嘴,然后用舌头抵住他的舌根,硬生生的把小米汤灌了进去。
就是这样,还是撒出来不少,不过楚夕并没有因此放弃,一次次的尝试,总算是让萧熠寒吃了点东西,鸡汤也是如法炮制,一次又一次双唇相接,没有了耳鬓厮磨的柔情,有的只是跟生死的较量。
好不容易鸡汤喂进去了半碗,小米汤也喝了不少,楚夕出了一身的汗,总算是放心了一些,周军忽然警惕了起来,跟楚夕说了一声不要出声,然后就出了房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崔叔背着药箱到了。
楚夕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崔叔,萧熠寒他……”楚夕剩下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死死的盯着崔叔。
“放心,孩子,我来了,不会有事的啊,你们都先出去,准备热水。”崔叔看见萧熠寒的脸色,也觉得十分的棘手,如果他来的再晚一些,怕是就更加的凶险了。
楚夕抹了抹眼泪,就去了厨房,李总旗就在门口呢,“妹子,你放心,现在已经安全了,我带着人过来保护,不会让三公子有任何事情的。”李总旗从来没有看单过出席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可能是萧熠寒真的是受伤不轻。
“姐夫,谢谢你,我去烧水了,萧熠寒还在等着。”楚夕现在心乱如麻,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萧熠寒的样子,他身上的伤口那么多,那么深,得流了多少血啊,虽然有崔叔在,但是楚夕还是不放心。
楚夕机械的烧着热水,不断的端了热水进去,钱大牛和周军给萧熠寒找的大夫不过是个行脚的郎中,简单的处理伤口还算是可以,但是要想把萧熠寒从阎王殿里拉回来,那是万万不能的。
等楚夕端了第四盆热水进来的时候,崔叔也是满头是汗,萧熠寒身上的银针不说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要知道崔叔的银针最多只有一百零八根,据崔叔说,还没有人用到过全部,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的话,估计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了。
“夕丫头,你帮我一把,我不能分心,你帮我取东西,这是桑麻线,缝合伤口最合适了,分成四股。”崔叔拿了一些浅褐色的线给楚夕,那些线已经很细了,但是崔叔还要更细,不然缝合的效果就不那么好了。
楚夕强忍着不去看萧熠寒的伤口,认真地分着桑麻线,然后崔叔吩咐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个时辰之后,总算是结束了,崔叔也非常疲惫地坐在了椅子上。
“暂时他的性命是保住了,不过失血过多,可能要几天之后才会醒,他现在伤口太多了,不易挪动,还是暂时在这里休息,等着他醒过来了,再挪回家去修养吧。”
“他的发烧属于正常反应,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用冰块包着帕子降温,我去熬药,估计要烧两天,得仔细的看护着才行。”崔叔看着楚夕的样子也一阵阵的心疼。
忽热觉得好像是好了个人似的,“夕丫头,林念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