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怎么会关注我们这么个小部落,我们的部落人少,牛羊马匹都少,而且就只有一个小小的草场,如果真的只是靠我们的草场的话,我们早就被饿死了。”
“再说了,我们只是用毛皮换一些粮食和盐巴,还有这些精美的绸缎,其他的涉及到咱们胡人根本的东西,一点都不会漏出去,又怎么会被人发现呢,其实大梁真的是好啊,粮食多不说,这绸缎,你看,精美的像是天边的云霞似的。”萧熠寒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诱惑小朋友犯罪的大恶人一样。
“这东西只有我的义父义母还有他们的女儿能够穿得到。”图尔穆羡慕地看了一眼萧熠寒怀中藏着的一点绸缎,这都是萧熠寒用来打掩护的,他看到了图尔穆眼中的羡慕和贪欲。
“等以后有机会,我告诉你怎么做。”萧熠寒决定在这个图尔穆的心中留下一个痕迹,到时候自己要是想做点什么的话,也能够有一个口子,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对他来说,对整个东域来说,意义都是非常不一样的。
“现在我们不谈,我们只喝酒。”萧熠寒豪爽地给自己灌了一口烈酒,不再说之前的那些话题了,开始套图尔穆的话了。
眼瞅着胡人的王庭就在前面了,萧熠寒微微有些醉意,他不知道此行还能取得什么样的成果,但是看着寒风中朦胧的月色,他开始有些想家了,那月亮模模糊糊的,白白亮亮的,看着看着就变成了楚夕的脸,好像是冲着自己眨眼睛呢。
“你在想你的好姑娘吗?”图尔穆听不清楚萧熠寒说的是什么,但是从他的神态上能够看得出来,他在想自己的女人,女人和金钱在胡人的眼中是两样最重要的东西,同样身为男人的图尔穆非常的好奇。
“是的,她是我的妻子,她在等我回去。”萧熠寒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自己的感情的,也让图尔穆产生了共鸣,“我很羡慕你,你有深爱的妻子,而我呢?”图尔穆苦笑。
萧熠寒知道图尔穆喜欢部落首领的女儿,但是他这个卑微的义子,不过是首领的鹰犬而已,根本配不上那样美好的姑娘,“如果你成为首领,她必是你的妻。”
萧熠寒一记重锤敲在了图尔穆的心上,然后再也不说话了,好像刚才说这话的时候不是他一样,但是这句话就像是毒药,疯狂的在图尔穆的心中蔓延,蔓延,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胡人这里,部落首领虽然是世袭的,但是也是有能者居之,他们比大梁的民风要彪悍的多,换个首领这个事,在胡人这里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大事,要想让胡人衰落下去,没有更多的能力去欺负东域,就得先让他们自己乱起来。
虽然图尔穆不算是个很有本事的男人,但是只要他有这个野心就好,一个部落的首领更迭不算是什么,但是如果有更多的部落首领更迭呢,那胡人的王庭还能够这么稳当吗?
萧熠寒并不着急,他还年轻,他也有的是时间,事情要一步步的做,饭要一口口的吃,他等得起,也筹划的起。
萧熠寒在胡地的进展非常顺利,但是就是没有只字片语能够送到东域,楚夕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愣神了,在切菜的时候差点切到自己的手了。
“东家,还是我来吧,你还是没有休息好,回去歇会吧,还有,那个林念白,能不能不让他再劈木柴了,都已经劈了两屋子了,再劈下去也放不下啊。”春香小声地说道。
“你让我想想办法吧。”楚夕头疼的很,对于林念白,是打不得骂不得,因为除了崔叔的药的关系,他不再双目赤红,也没有之前黏着她了,只要能时不时的看到她就不会烦躁不安,只是话不多,有点闷闷的。
“念白,累了吧?过来喝完豆浆,我加了糖,要不要来试试?”楚夕端了一碗豆浆出去,现在东莱镇的情况好了一些了,李总旗派了士兵日夜巡逻,现在胡人已经被赶走了,所以萧家小馆也慢慢的恢复了营业,只是出了薛总旗的这份订单之外,其他的生意就少得可怜了。
“谢谢!”林念白放下了劈柴的斧子,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虽然这个动作经常有人做,但是林念白做起来的时候,就带着矜贵优雅和矛盾的豪放。
“喝吧。”楚夕就在边上看着,豆浆已经凉的差不多了,林念白端起来一饮而尽,竟然让楚夕看出来一些李白斗酒诗百篇的姿态,楚夕想,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不然这么矛盾的气质和情绪,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就太奇怪了。
“念白,你有没有想起来,你家在哪里?”楚夕知道希望很小,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询问。
林念白摇了摇头,“想不起来,想了头会很痛,会没有力气,楚楚,你要赶我走吗?”林念白一副被抛弃的小可怜的姿态。
“念白,你能不能不叫我楚楚,我叫楚夕。”楚夕不止一次的强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念白就是改不过来,楚楚,楚楚什么的,要是被萧熠寒知道了,楚夕觉得,肯定是火星撞地球了啊。
而且,楚夕总觉得林念白在念她名字的时候是怪怪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包括他说在自己身边会很舒服这件事情也是怪怪的。
“好吧,楚夕。你别赶我走,我会干活,我不白吃饭。”林念白指了指身边的木柴,他有自己的逻辑思维,他想着只要自己能干活,像是那些伙计一样,是不是自己就不会被赶走了。
“好了,好了,我不是要赶你走,但是你看我们大家都有家人,你也一定有家人的,你这么久不在家,你的家人就不想你,不担心你吗?我是好意,你别误会。”楚夕解释道,面对像是一张白纸的林念白,楚夕只能慢慢的来,一点都不能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