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杰克灯(南瓜灯)、糖果、面具、化妆服,是万圣节的必备。虽然是“鬼节”,但却是莎柏琳娜和汤姆在一起过的第一个节日,为此从万圣夜下午开始,莎柏琳娜便没有再给汤姆安排课程,而是放任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经过坎迪塔的装饰,现在整栋房子都弥漫着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为了加强效果甚至还用某种水溶性染料做出了鲜血的特效。花园内零星矗立的焦黑枯木上,几只预示着不详的乌鸦冷冷的注视着过往的每一个人,偶尔发出嘶哑的啼叫。

房间内的灯光全部被换上了冷幽的青色,衬得每个人的脸色都像是刚从墓地中爬出来的僵尸。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街上装扮各异的巡游人群也越来越多,他们每个人都开心的欢呼着、笑闹着,随着逐渐庞大的队伍缓缓前行。

“坎迪塔。”莎柏琳娜站在窗边唤道。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像是很久之前就站在那里,莎柏琳娜的话音刚落,他马上应道。

“家里交给你了,准备好糖果,招待来家里的小客人们,我和汤姆出去走走。”

“是,小姐,希望您和少爷玩的开心。”坎迪塔恭敬的送他们出门。

没有化妆,也没有面具,两个人只是像平时一样慢慢的走在路上。

莎柏琳娜侧头看了一眼,只是小半年的时间,汤姆已经长高了不少,“汤姆。”她低声轻呼。

“嗯?”

“孤单吗?没有人跟你一起玩,孤单吗?”

汤姆不解的看了看她,然后摇摇头,“不会,姐姐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孤单。”

“啊,那就好,本来我还在担心,家里都没有跟你同龄的玩伴会很闷。有几门课程到年底就结束了,空闲的时间可以多交几个朋友。”

“嗯,我试试看,倒是姐姐,工作不要太辛苦,累坏身体我会心疼的。”

“呵呵,有汤姆在身边,真的很贴心啊……”她感慨的说,“那我也要多尽些做姐姐的义务,常常带汤姆出来玩。”

两个人说着似真似假的话,其中到底有多少真实度,彼此心中都非常明白。

“汤姆,抓着我的手,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话未说完,熟悉的压迫感袭来。

不远处的一个醉鬼双眼迷蒙的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揉了揉眼睛,“鬼……鬼……鬼啊……”

浑身一轻,他们出现在一个小村子——的上方,就那么凭空站在那里。

远处黑洞洞的一片,但可以清楚的看到脚下村子中透出的点点灯火。脚下?汤姆一惊,慌忙低下头。

他的脚下什么都没有,但是却感觉与站在地面上无异。

“姐姐?”

“嘘……”莎柏琳娜摇摇头,指着不远处一座隐隐浮现的古堡给他看,“看到了吗?那里就是霍格沃茨,被称为‘每个男女巫师梦开始的地方’。”

“霍格沃茨……里面是什么样的?”

“唔,”食指抵在唇角,状似困扰的歪歪头,“我也不清楚呢,霍格沃茨的秘密——需要小汤姆将来自己去探索哦。”据说,霍格沃茨的城堡曾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私产,后来才成为魔法学校。汤姆身为后裔,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汤姆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注视着城堡的位置。

几天后,安诺特传来消息,找到几个小贵族在麻瓜界的联络人,都是没有力量的普通人。

普通人?恐怕是哑炮才对,出身于巫师家庭却没有魔力,多可悲。他们骨子里瞧不起麻瓜,却只能像麻瓜一样活着。

吩咐安诺特按计划进行,莎柏琳娜便再没有继续过问的意思,对于他的能力,从来都不需要担心,否则这些年博特菲什也不会越做越大。

处理完手上的工作,莎柏琳娜呼出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微酸的手腕,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诺里斯……”

应着她的声音,半透明的身影慢慢浮现。

“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竟然让我觉得有些无聊了……”莎柏琳娜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窗外出神。

“……”诺里斯只是静静地陪着她,他是一台智脑,虽然有着极高的智慧,却终究与人脑有所不同。

“你说,我要不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推动一下科技的发展怎么样?这里实在是太落后了,都没有什么娱乐。”她无趣的敲打的桌面。

“……你不是已经收养了一个孩子?”诺里斯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宠溺,可以说莎柏琳娜是他看着从小长到大的,对她的性格也比别人了解的多些,天生就是个闲不住又怕麻烦的人,如果旁边有人演戏,她就乐得看戏。

“现在汤姆的学习进度倒是一日千里,可是在别的方面——就没有那么可爱了。”她撇撇嘴。

“我以为你在收养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性格。”

眨眨眼,“的确知道啊,虽然看他将来能成长到何种程度很有趣,但那毕竟是将来,跟我现在找点事情做没有任何冲突的,不是吗?”莎柏琳娜摇头晃脑的说。

“魔法界有德国那位黑魔王,麻瓜界有各国之间的紧张局势……”

未尽的话语却让莎柏琳娜明白了她的意思,隔离开的两个世界,有着那么多的不同,却又无可避免的相似,最关键的——都有热闹可看。

只是——麻瓜界各国之间暗潮汹涌,却没有到一触即发的时候。巫师界,就更不用说了,黑魔王格林沃德的大本营在德国,她现在跟英国的巫师界交集都极少,何况是德国,再加上家里还有个汤姆在,她也不可能留他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想到这里,莎柏琳娜只能是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摇头叹气。

“如果你实在很无聊,可以去游戏世界玩玩。”诺里斯尽职的帮她“出谋划策”,在里面既可以提升实力,又可以自己设定各种各样的游戏场景,是他们那个位面的一款游戏产品。可惜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有游戏终端,所以只是单人游戏。

“啊……也好,诺里斯帮我打开入口吧。”

诺里斯没有答话,只是眨眼的功夫,一道闪着金芒的大门在他们跟前出现。莎柏琳娜站起来将门推开,“我会在明天早上回来。”

“好的。”

随着大门的关闭,诺里斯和大门同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