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从对角巷回来以后,汤姆对于魔法的学习热情变得越发高涨,每天除了完成莎柏琳娜给他安排的课业,剩余时间全都泡在了书里。

“汤姆,早知道就不该给你买那么多的书。”早餐时候,莎柏琳娜看着他淡淡的黑眼圈说道,“说吧,昨晚又熬到几点?”

吐了吐舌头,汤姆眨眨眼,“嗯……1点多……”

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学习的事情需要循序渐进,否则很容易会适得其反,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熬夜……那些书就搬到书房来吧。”她这里没有与魔法相关的初阶书籍,所以走到丽痕书店的时候顺便进去买了一些,谁想到这孩子竟然一头扎进书堆里,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我保证,不会了。”汤姆听话的点点头。

“那你可要记牢一点。”莎柏琳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深知他下次只会更加小心。“对了,你想不想去学校上学?”食指在桌上点了点,她突然问道。

汤姆愣了一下,才疑惑的说,“你说过,巫师的上学年龄是11岁。”

“我是说过,但是现在我问的是麻瓜学校,你现在刚好是上麻瓜小学的年纪。”莎柏琳娜挥了挥手,让女仆撤去餐具,拿来今天的报纸。

“麻瓜?不用了姐姐,现在这样就很好。”他拒绝道。

“随便你吧。”莎柏琳娜头也不抬的说。

汤姆对待麻瓜的态度有些偏激,她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虽然巫师们向来如此,但是她教出的孩子绝不可以如此目光短浅。视线从报纸上方看过去——汤姆毫无所觉的低头用餐,一举一动都像模像样,完全看不出一个月前还是个食不果腹的小可怜。莎柏琳娜的眼神闪了闪,不急,她可以慢慢引导。

“小姐,卡尔顿先生来了。”坎迪塔走进来。

“嗯。”莎柏琳娜应了一声。

汤姆快速解决完最后一点食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姐姐,我吃完了。”

“唔,去吧。”

卡尔顿是汤姆的剑术老师,在麻瓜中水平不错,但就是脾气不太好,哪怕只是迟到一分钟,也一定会被他修理的很惨。

待汤姆走远,诺里斯才现出身影,坎迪塔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退了出去。

“怎么?”莎柏琳娜歪头看向他,自从汤姆住进来,诺里斯就很少出现。

“这个男孩很有心计。”诺里斯虚坐到她身边的椅子上。

“我知道啊,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莎柏琳娜不在意的笑道,“孤儿院是什么地方?如果没有点儿心计,恐怕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

“还有什么?一次都说完吧。”看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莎柏琳娜干脆放下手中的报纸。

“他会说蛇语。”

吃惊的看向诺里斯,“什么时候发现的?”整栋房子包括花园在内都属于诺里斯的掌控范围,她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令人惊讶的消息。

“今天清晨,”顿了一下,“汤姆起床跑步的时候,他在路边跟一条小眼镜蛇交谈过十几分钟。”

将垂下来的头发抚向一旁,莎柏琳娜靠在椅背上。蛇老腔……在魔法界提起蛇老腔首先想到的就是斯莱特林,这么说……汤姆是斯莱特林后人?

她歪歪头,斯莱特林的后人怎么会流落到孤儿院的?想不明白,她干脆不再想,汤姆不说,她就干脆当做不知道,每个人都需要有一点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就像她从来都没有对汤姆敞开过心扉一样,汤姆也只是将她当做一个机会,一个认识、回归魔法界的机会……

夏天过去,空气也跟着渐渐转凉,也许是因为距离伦敦太近的关系,白金汉郡的雾气和雨水要比英国其他城市多些。

看着窗外又稀稀拉拉下起的小雨,莎柏琳娜郁闷的嘟了嘟嘴,她讨厌下雨,更讨厌这种湿答答的空气。

“小姐。”安诺特?德诺姆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莎柏琳娜对着窗外发呆。

“安诺特。”回过神来,她坐回到办公桌后,“跟伊格内修斯王子的会面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王室希望从我们这里订购一批中国最顶级的丝绸,合作条款都已经签好。”安诺特一丝不苟的回答说,“另外,本月下旬有一个王室舞会,伊格内修斯王子希望能够邀请您一起参加。”

利用自身的先进技术,莎柏琳娜最初选择全球进出口贸易作为生财之道,凭借其高速和优质形成了良好口碑,这些年倒也做得有声有色。出于对现在形势的预测,在她的授意下,公司开始与魔法界接触。

“给我推掉吧。”没有去的兴趣,莎柏琳娜摇了摇头。博特菲什贸易公司的实际掌权人——普里莫小姐极少出现在公众场合,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闻。

“好的。”安诺特又递上一摞文件,“这是上个月的账目,请您过目。”

只是草草略过后面的数字,她在上面点了点,“业绩比预计高出10%?不错,照这样下去,可以多给员工发一点年终奖。”

“现在经济萧条,在博特菲什工作有工资、有奖金已经是那些人类的运气,还有加薪的必要吗?”

“话不是这么说,”她摆摆手,“在金钱的作用下,能够刺激员工更加努力的工作,用对我们来说微不足道的利益去拴住人心,其实倒最后占便宜的还是我们。安诺特,你该多学学这方面的知识——关于人的心理。”。

“好的。”安诺特有些不解的答应。“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回公司了,下午还有一批粮食发往唐宁街10号。”

“嗯。”唐宁街10号是首相的官邸和办公处,同时也是跟魔法部的交易地点,不知道为什么,每一届魔法部长都特别喜欢与麻瓜首相打交道。“你先回去吧,另外,我们不能吊死在魔法部这一棵树上,想办法找到巫师贵族和普通巫师跟麻瓜的交易途径。”

“是的,我知道了。”安诺特躬身退出书房,留下莎柏琳娜一个人注视着窗外渐渐停下来的雨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