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这种置身局外还去格外关注的,只怕没人会在意,更没人去留意,慕怀瑾恰恰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再度被震惊到了,苏音歌敲着脑门,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所以他压根就没有被骗?为什么?”他自己独善其身了?
这么说来,不管是碰巧还是蓄意,他事前至少没有提点不说,事后肯定是也没拿钱出来拉慕家一把的,可是他明明还是跟慕家的人在一起,甚至一脚踏两船都没有把梁悦心舍弃!
他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
“嗯~”
应了一声,霍厉行拉着她在一边坐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他应该有自己的目的,总之,慕家的水应该比我知道的、我们看到的还要深!不过,应该很快也就会明白了!所以,歌儿,慕怀瑾或许并不是你看起来的那么温润善良,你不用替他太过操心,同时,你也要记得,不要轻易信任……任何人!”
“包括你吗?”
“是!”
讶异地抬眸,苏音歌的心陡然都仿佛停住了: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不小心脱口把实话都吐出来了?
四目相对,眸光一瞬不瞬,霍厉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没有丝毫的退缩:
“未来很长,无法预料,以后我不知道我们会经历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之间这样的误会会不会再发生,歌儿,我只要你活得好,好好地活着!哪怕真有那样一天,我宁可你不信任我、你恨我,也不想你因为受伤有所崩溃!”
他要她坚强,他要她永远好好地,不管有没有他!
扑进他的怀中,苏音歌狠狠抽了抽鼻子:“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一定活不下去的!我不要那么累,我是女人,我需要倚靠!”
“好!别难过,我只是随便说说,歌儿,我永远不会主动离开你!记住,永远不会!”
她跟宝宝是对他最重要的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家人:
“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离开这个让人不愉快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去上城定居好不好?选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买一套你喜欢的房子,我们带着宝宝、就我们一家人!平日里我们都上班,周末了一周去我家看看,一周回你家走走……等以后我们老了,我退休、不用被公司捆绑的时候,你想去哪个城市,我们就去哪个城市,旅游也好,定居也好,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
这一晚,两个人难得地说了很久很久的话,第一次从过去、现在谈到未来,很多很多,全身心地交流着,没有任何顾忌,全然坦诚。
……
这三天,霍厉行还是一惯的忙碌着,苏音歌减少了工作量,更多的便是注意着自己的身体,甚至在三天后又被逼着又去医院验了次血,做了一些化验,同样的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很快地,霍厉行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慕家,苏音歌自然也是跟着的。
只是全程,她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进门就感觉厅里的气氛很不对。
上一次来的时候,家里还有不少佣人,慕妈妈、慕怀瑾、梁悦心也都在,热闹不复之前,人气还是有的,可是这一次,一进门,她就嗅到了一股空冷骇人的诡异气息,厅里安静的可怕,似乎还有些脏乱,像是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而不过三天的功夫,慕爸爸也像是老了十几岁,皱纹深陷,头发都明显花白了,而此时厅里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选了一个位子,扶着苏音歌坐下,霍厉行才解开了西装的纽扣优雅地坐到了她身侧的沙发上,两人坐定之后,另外有两名提着公文包的男子才在另一边、几乎是跟慕爸爸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许久,厅里还是安安静静地,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桌上摆放着茶具,却像是摆设,连个添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呆坐了片刻后,苏音歌眼角的余光逡巡而过还有些略懵:
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吗?都干坐着不说话是什么情况?
屁股悄悄挪动了几下,她推了霍厉行一把,给他使了个眼色:怎么个情况?等什么吗?
浅浅一笑,霍厉行抬了下手,先看了下表,而后对着身后站立的两个保镖道:“出去迎迎吧,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门外似乎就传来了车子的响动声,片刻后,就见一群人悉悉率率地涌了进来,手里还拖着行李箱,进门的时候不知道是挤到了还是被推搡的,一个包掉到了地下,还直接翻到了,稀里哗啦地掉出了一堆珠宝首饰还有面包、零食。
“蹭”地一下,苏音歌惊得直接从沙发上扭站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妈妈、梁悦心?
只见两人都是穿着一身灰旧的运动装,素颜,口罩堆在下巴处,头发披散着都没打理,甚至都有些明显出油的脏污痕迹,从没见过两人这样不修边幅的模样,若不细看,一时间,她都差点没认出来。
两人半依偎地挽着手,此时身畔不远处还站着另一个中年男人,也是差不多的打扮,三人看起来像极了城市里穿梭忙碌的普通打工族,脚上穿的都是运动鞋。
眸子瞠了又瞠,苏音歌做梦都没想到等的竟然是这个:看这架势,不用问,这几人也是跑路的吧?
灵光一闪,苏音歌就明白了什么:卷款,三千万?
难怪霍厉行要多给慕爸爸三千万,难怪他提议要用一个秘密先换她走!原来是这个!慕妈妈跟慕爸爸竟然不是一条心的?
视线落向两人身畔那个半躬着身体、样貌体态各方面看着都不能跟慕爸爸相比的中年男人,苏音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就是所谓的“大难临头各自飞”?俞依依卷钱离开说得过去,他们竟然也——
对了,慕怀瑾呢?
脑子里的念头才一闪,一股似有若无的酒气袭来,然后,她就看到脚步似乎还带着踉跄的慕怀瑾也被人请了进来,不过他的样子倒是跟平常差别不大,跟狼狈的几人明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