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没天理啊,欺负孕妇了!”
“哎呦,我的肚子好疼!不要脸的狐狸精趁虚而入了、勾引人老公,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没人性的东西,不得好死啊!”
“要不是我来医院碰巧撞上,还不知道要蒙在鼓里被骗到什么时候?”
“我一个孕妇我容易吗?”
……
一会儿挺起肚皮,一会儿又捂着肚子又哭又喊地,梁悦心一副全天下人都对不起她的模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听得苏音歌眉头紧皱,看地慕怀瑾也直接沉下了脸,但这种事本就是道德底线,再加上大众忌讳、同情弱者的因素,很快地,周遭还是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群,特别是女人,已经开始有人指指点点。
脸颊还火辣辣地,苏音歌正想要澄清,慕怀瑾却猛地一把将试图上前的梁悦心推了开去,冷声斥:
“你闹够了没有?你是孕妇就能不讲理吗?人家只是帮我捡个资料、搭把手你也要疑神疑鬼,大庭广众地我们能做什么?是不是把我的手‘作’残废了你就高兴了?你再这样闹下去,这孩子还没生下来,我先被你作疯了!既然这么不相信我那就别在一起了,大家都省心!”
怒吼完,慕怀瑾转身直接对苏音歌道:“抱歉,没你的事儿!走吧,不用管她!”
话音落,给了她一个眼神,慕怀瑾直接转身大步离去了,这样的场合,他知道不宜久留,否则只会愈演愈烈,而除了说抱歉,对两个女人,他着实什么也做不了。
泪珠还挂在脸上,梁悦心愣在了当场,脸色也是变了几变。一手还捂着脸颊,苏音歌同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从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事情闹成这样,丢人的是他们三个人,谁也不能幸免,让外人看了笑话,不知道她图什么?
“你若不信,就自己去看监控,我是来帮人拿报告的,我们是——”偶遇!
话还没说完,视线不经意间一转,穿过人群间的空隙,尽头一个坐着轮椅的墨色身影陡然进入视线,像是一道霹雳砸下,苏音歌的视线倏地就顿住了:
慕南诚?
他怎么也在这儿?
视线隔空相望,脸颊的异样突然就让她涌上了一股委屈之情,苏音歌脚尖下意识地转动了方向,只是不待她反应,出乎意料地,那抹身影却是直接背身往偏门走去。
“老公?”
恍若当头一棒,苏音歌心下莫名地就慌乱了下,也顾不得再跟梁悦心说道,转身,她就往偏侧小门的方向跑去: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看到她了却装作没看到?
他生气了吗?
如果说之初还仅仅是怀疑,可追出后,看着熟悉的黑色轿车直接消失在视野里,跑得呼呼直喘的苏音歌瞬间泪如雨下:
他走了!
他明明看到她了,她很确信,可是他看到她被欺负,不止不管不问,还竟然丢下她直接离开了?
眼泪止不住的流,甚至顾不上脸上的不适,转身,苏音歌又快速往自己车子方向跑去,而后一路疾驰着追撵了上去。
一前一后进了家门,同样的,苏音歌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消失在了电梯口,等都不等她,看也没看她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楼,这一次,她直接跟着冲进了主卧,房间的门一阖上,她就禁不住抽噎了两声:
“老公——”
这一次,回应她的,只有轮椅滚远的轻微摩挲声。
猜想他肯定是看到什么误会了,苏音歌耷拉着脑袋往前走了几步:“慕南诚!”
轮椅终于不动了,她也侧身挡到了他的面前:
“你生我气了是不是?我们是在医院偶然遇到的,我是顺路替朋友取报告,我没有跟他纠缠不清,她说的不是真的,我被人打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人疼有人宠就会变得矫情,带着哭腔的嗓音是浓浓撒娇地意味,不自觉地揉了揉脸颊,苏音歌的眼眶又红了,这一刻,她是真的委屈。
殊不知,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医院撞到她跟慕怀瑾,原本就耿耿于怀的慕南诚此时任是怎样压抑都按不住心头翻涌的情绪,别说怜惜,他的眸色整个都是冷的:
“是不是我做什么永远都取代不了他?”
她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对他露出一点爱娇的反应是吗?可恨的是,为了她,他最近每天都要去医院扎针治疗,因为他想要能时时刻刻随心所欲地在她身边守护她,他决定要站起来、以后都站着,而不再是短暂的有限的时间,哪怕对他来说,这可能意味着风险甚至前功尽弃。
上一次,撞破他们在一起,他什么都没说,他以为她至少会对他有点愧疚,哪怕不提也会对他有所表示,他等过,她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伤了手臂而已,她就紧张、在意到这般了么?
这一刻,望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慕南诚的心都是寒的,他突然惊觉也许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这个女人不是她,她不爱他,从一开始,就不爱,她爱的是慕怀瑾,他抢了她过来,却贪心地想要她的心。
他以为早晚她会明白,突然间他却有些质疑自己是不是在妄想。
“什么?”
被他冷鹜的嗓音惊到,刹那间,苏音歌都有些不敢置信地呆滞,陌生地她有些恍惚,下意识地她却摇了摇头。
看着她脸上清晰的指痕,慕南诚竟然还会觉得心疼,禁不住地,他也自嘲地冷“嗤”了声,为自己的可笑,也为她:
“出去!”
“……”
身体不自觉地一颤,苏音歌再度被他冷硬的嗓音骇到,盈满水雾的眸子都不自觉瞠大了几分。
“出去!”
越发幽冷的驱赶令再度响起,条件反射地,苏音歌就往门口跑去,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房门砰地一声已经阖了上去。
一步之外呆站着,她的泪簌簌地就下来了:为什么对她这么凶?为什么他也怪她?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