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物降一物”,而这种情况下,不得不说,苏音歌出头是最好的!毕竟都是女人,闹得再怎么过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只要她自己不尴尬,尴尬地那就是别人!
只是没想到苏音歌外表这么美貌娇柔、看着就该是被人护在怀里的一个小女人,爆发起来竟像只龇牙咧嘴的小老虎,奶凶奶凶地,还真有点骇人!
这一次,边沐阳是对她是刮目相看,刹那间只觉得她跟慕南诚还挺配的,都有些想给她鼓掌的冲动了:
这女人,够魄力,有点意思!
情势一度又陷入了僵局,骑虎难下之时,慕南诚突然出声道:“歌儿~”
对这些言语的攻击,慕南诚根本就没当回事,且不说他根本就不是残废,就真是,一个女人,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能真跟她一般计较不成?
不得不说,苏音歌此时的维护不止替他解了围,也争回了些面子。当然这些还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她深深愉悦了他!
所以,他的嗓音波澜不惊,清冷中却柔上了一丝暖意:“过来!”
近乎瞬间,苏音歌身上的戾气就消失不见了,转身,像是一只听到主人召唤的小猫儿一般,顺着台阶她就回到了慕南诚的身边,小媳妇一般那个乖巧小意,仿佛刚刚那个撒泼耍横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瞬间,又是跌破一地的眼珠子,边沐阳更是第一个目瞪口呆。
旁若无人地拉过她的小手温柔地把玩着,慕南诚再度摸出了她掌心的小叉子:“跟只疯狗较什么劲儿?弄伤了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
见他似乎没有生气,苏音歌的心也稍稍安了安,长长的睫毛眨巴了下,狠狠地斜了眼对面,便乖巧地应道:
“嗯,我错了!”
真是倒霉,碰上这么对狗男女!
似是安抚地挠了挠她的手心,慕南诚才凉凉地道:“对付狗就得用对狗的方式!乱咬乱吠的畜生,止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人伤了,留着怕也是祸害!”
凌厉的眼神一扫而过,最后却直直落向了身侧:“沐阳,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要对人下手就下手,干嘛把他也拉出来战队?
他这是交了个什么损友?
翻了个白眼,边沐阳虽然有些吃惊他竟然要小题大做,却还是配合地点了头:“诚哥说的是!”
那什么朱总要死也不知道挑个好地方,惹谁不好惹他?真是嫌命长了!
下一秒,慕南诚幽幽的视线又挪了几分,眉头轻挑,嗓音依旧淡淡:“南宫?”
早已心领神会,南宫宇笑地邪恶:“对!”
这是要动真格的啊!
不用他再开口,秦颂跟叶开无奈地对望了一眼,自动地附和道:“诚哥说的在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几个人接连出声,别说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了,连扶着他、替他说过话的人不是松了手就是直接白了脸,这无异于赤果果的在宣战啊!
今天能站在这儿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有点身份的?几个年轻人占了几大家族、更是占了南诚大半片天啊,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们要是同仇敌忾,谁还能在南诚混下去?
原本就是个摩擦口角的小事儿,一人退一步也就过去了,谁能想到事情严重到了这个份上?外人一表态,事件整个性质都变了,这一刻,当真是没有一个人再敢多说一句话了。
捶着胸口,慕爸爸气得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最怒不可遏跟憋屈郁闷地,大约还要数梁悦心、慕妈妈跟梁家人,大喜的日子还没办仪式就出了这种幺蛾子就已经够晦气的,偏偏整个风头还被人抢了个光光,换了谁能高兴?
……
眼见情况不妙,经理跟管家嘀咕了下,赶紧出来打了圆场:
“各位,各位,吉时要到了,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影响了心情,俗话说,好事多磨,万事蹉跎,越磨福越多!喜庆的日子,大家还是High起来,音乐,音乐!”
乐声响起,加上有人呼应,也怕被殃及池鱼,众人便陆续散了开去,拍了拍慕南诚的肩膀,边沐阳一行人也跟着侧转了身躯,顷刻间,偌大的场地里几乎只剩下了慕家相关的人。
身体一僵,苏音歌的脸色不自觉地又白了几分,手上突然微微一疼,一股暖热的力道也随即灌入体内,对上慕南诚眸子的一瞬间,她不安的心就奇异地平静了下来,而此时,相携的慕家人也几乎全都涌到了跟前,开口,慕爸爸气得浑身发抖:
“慕南诚,你故意的是不是?”
给他拍着背,慕妈妈的脸也拉的比马脸还长,明显的一脸不高兴,不敢对慕南诚说什么,她的目光直接射向了苏音歌:
“明知道今天是怀瑾跟悦心大喜的日子,你还惹事?你就这么见不得两人好、非得搞破坏?心思怎么这么恶毒?你真是个扫把星!”
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苏音歌,内心翻江倒海,忍不住地慕怀瑾还是出了口:“妈!”
这样说过分了!
气得呼哧呼哧的,转身,慕妈妈直接瞪向了慕怀瑾,一脸的警告:“你还替她说话?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抿唇,苏音歌也不知道该不该辩驳解释,想了想,最终抿唇,也没出口。
危险的眸子眯起,慕南诚突然出声道:“说够了么?哪条法律规定别人订婚我的女人就该忍着、陪着、白受委屈?脸真够大啊!”
一句话堵得慕家人哑口无言,脸又青白了一片。
“别在我面前摆什么亲情、长辈的架子,我不吃这一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高不高兴、幸不幸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既然这么不欢迎我们,那这杯喜酒我们不喝也罢!”
冷声说完,慕南诚松开了苏音歌的手:“歌儿,我们走!”
推起轮椅,一行人就往门口方向走去,气得吹胡子瞪眼,慕家人表情各异,一个比一个难看,却是谁也没有再开口。车祸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慕南诚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阴晴不定,脾气暴躁还古怪,经常是这样,谁的面子都不给,偏偏,谁拿他也没辙。
……
一路上,慕南诚被人拦了几次,最后还等着边沐阳一行人过来又说了些话,两人才准备离开。
因为自己的缘故闹地不欢而散,苏音歌心里很愧疚,再度走向轮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他身侧停了下:
“对不起!”
不管心里多么怨恨不痛快,今晚她真的半点都没想过要闹事,更没想到最后还成了众矢之的,自己丢人不说,让他也难堪,最后还多生出这么些事端。
“为什么?”
苏音歌刚想要开口解释,一边服务生被挤了下,托盘上的酒杯突然倒了,虽然隔着些距离、服务生反应迅速,但脚下一滑,酒水还是泼出了一些,正朝着慕南诚的方向。
“小心!”
下意识地,苏音歌就快速地拉了下轮椅,还本能地探手去挡了下。
“对不起,大少爷,对不起!”稳住身体,服务生也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过来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端着托盘,手上还沾了酒水,服务生明显很慌乱,半路就被保镖给拦住了。
酒水几乎是擦着轮椅边落下的,慕南诚几乎没有沾到,只是手背上清晰地迸溅了几滴,转头,他便给保镖使了个眼色:
“没事!去忙你的吧!”
“谢谢,对不起,谢谢大少爷!”
得到特赦,服务生差点没当场痛哭流涕,鞠了个躬,赶紧离开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两人的话题也半路终结,见他手上似是残留了些红色的痕迹,苏音歌低头便去翻了翻包,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一边的服务台,随即转身往一边跑去:
“等我一下,帮你拿个湿巾!”
快速地来回,苏音歌一路小跑,回来的时候还不忘把一次性湿巾的袋子直接给撕开了:“给!”
眼皮都没抬,她的手已经递了过去,视线一落,视线里竟然多出了一只纤长的女人手臂,手里也拿着一包纸巾,猛不丁地,苏音歌就顿在了原地,缓缓地扭头,她就对上了一双同样盈满惊愕的美瞳,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冲上了脑海,瞬间将她眸底的疑惑都冲散了不少:
俞依依?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苏音歌看了看她、看了看两人都停在半空的手,最后甚至还低头去看了看慕南诚。
同样的疑惑,慕南诚深幽的视线也打量而过。
似是也觉察到了尴尬,俞依依手下微微动了动,略显失望地收回了手,才干笑了下:“是我冒昧了,我只是……我刚刚看到有服务生不小心撒到……我正好带了纸巾就……”
视线移到慕南诚的身上,呆呆地望着他,不自觉地她已经住了口。
略感诧异,苏音歌还没来得及辩别,手上先传来一抹异动,然后她就看到慕南诚把她手里的湿巾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