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指腹再度摩挲过她水润微肿的唇角,慕南诚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禁不住地,苏音歌却毛骨悚然地颤栗了下:
这人,怎么好像软硬不吃呢!
眸色闪了闪,苏音歌突然挑眉道:“你就不嫌脏吗?”
果然,一句话,精准挑动了某人的神经,下一秒,她的头皮又是一阵清晰刺痛的发麻:
“嫌!嫌弃死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洁癖!”
闷“哼”了声,苏音歌咬牙道:“我跟他——”睡了!
可惜她的话还没出口,下颌先被人猛地捏住了:“我劝你最好过过脑子再开口!”
猛地一个甩手,慕南诚将她推了出去,转身坐回到一边的高脚椅上,端起红酒一饮而尽,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又是猛地一个趔趄,脚下传来阵阵不适的痛感,苏音歌却是紧紧咬住了牙关:他是知道他们没什么、看穿了她的心思还是自欺欺人?
拢了拢衣服,直身,她却只是恨恨地瞪向了他,斟酌着有些不太敢赌。
又倒了一杯红酒,慕南诚扫了她一眼:“过来!”
此时,一阵手机震动的嗡嗡声传来,心下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苏音歌快速地掏出了手机:
慕怀瑾?
果然不出所料!
该死!
本能地她就想去挂断,她的指尖才刚一触到屏幕,手腕突然被人拽住,下一秒,她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拖了过去,手机也被人抢走。
“还给我!”
换了个手转了个圈,手脚并用地钳制着她,慕南诚还直接将手机拍在了另一只手边的吧台上:
“为什么不接?正好让我好好看看你们能有多相爱!”
说话间,慕南诚一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另一只手作势就要去接听,吓得苏音歌脸色当场就白了:
“慕南诚,你别欺人太甚!”
“我就喜欢欺人太甚!”
俯身,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口,慕南诚手下的动作也越发放肆:“你要是想让他过来救你,你可以使劲挣扎、使劲地叫,我一点都不介意!”
耳边手机震动的嗡嗡声突然停了,脑子“轰”的一声也似是有什么瞬间倒塌,苏音歌的身体也跟着一软,所有的动作顷刻全都成了摆设。
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扫向了一边的吧台,她却大略只看到手机屏幕亮着,一道张狂的黑影已经天罗地网地覆下。
……
被狠狠地折磨了一通,恍恍惚惚地苏音歌似是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又似乎没听到,浑身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隐忍地几欲炸裂,她却始终紧咬着唇瓣,几乎没发出半点的声音;另一边,恰恰相反,慕南诚却是故意拉长了战线,却不知道是为了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慕南诚,你——”
受不住地,苏音歌狠狠咬在他的肩头,流泻了些许压抑的低呜声,迷茫的眼底划过一丝清晰的恨意。
“又想骂我是禽兽是么?”
在她耳畔低语着,慕南诚低沉的嗓音却带着几分戏谑:“其实我还可以更禽兽一点!”
只觉得头顶一片乌鸦飞过,倏地抬眸,怔怔地望着他,苏音歌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
这是人话吗?
从没遇到过这么狂妄邪佞的男人,他这言辞做派,根本就是不可理喻、不择手段还不计后果,狠辣霸道地很过火!摒弃外在条件,他真不像是个豪门出来、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人士,反倒更像个没底线的痞子,但他又不像是没学问的,身上还带着一种贵气,他是慕南诚啊,人如其名,绝对南城第一号的人物!
凝望着他,苏音歌眼神越发的疑惑迷茫:总感觉眼前这个男人跟她了解到的有点不一样!不,更准确地说,很不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宽厚的大掌包裹着她写满红晕的小脸,慕南诚幽暗的眸子也禁不住沉溺地轻眯了下:
“歌儿,我向来的原则是,谁让我不痛快,我会让他千倍百倍地更不痛快!所以,你不该惹我!既然我给你时间自由你不稀罕,那现在开始,就按我的规矩来!”
“你又想干什么?”
微微叹了口气,苏音歌尽量保持理智道:“慕南诚,我没主动惹过你!”从来没有!
“你上了我的床,就惹了!”
“你强词夺理,明明是你——”挑眉,苏音歌有些恼了:
那天,他一直都有主动权,她根本没惹过他,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自己也不摸摸良心吗?
“是我惹你!那也是惹!”
“……”
气得呼哧呼哧地,红着一张俏脸,苏音歌直想暴走了:理都让他说了,她还能说什么?总之一句话,她就是被他这个狗皮膏药给粘上了、甩都甩不掉是吧?
“慕南诚,我不爱你,也不会永远受你要挟的!”这样子,有意思吗?
“是吗?”她还是想告诉他她爱慕怀瑾是吗?
危险的眸子骤然一眯,慕南诚扣在她腰间的手力道陡然加大了几分,淡漠的嗓音却越发的云淡风轻:
“无所谓!我就喜欢‘别人’的女人!”
就算他得不到她的心,慕怀瑾也得不到她的人,怎么算他也不会输!
气得头顶差点没冒烟,苏音歌一阵咬地牙齿都咯咯作响:“你还真是个变态!”
他这到底都是什么脑回路?
还能不能好好地聊天了?
娘的!
想死!
浅浅一笑,慕南诚抬手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惊,苏音歌惊叫出声:“你干什么?”
她可是将近一百斤的人啊,他竟然这样抱着她?
据说三年前的车祸他伤得很严重,尤其是脸跟腿,甚至还有传言说那场车祸不是改变他的人生,给是夺走他的半生——是真正的半条命,他活不久!
一个腿部受伤那么严重的人就算能站起来、会没有半点后遗症、可以负担得起这么大的重量?他都不怕的么?
这一刹那,苏音歌还真没顾上想自己的安危,她怕他万一真有个啥,她要倒霉地背一辈子锅:
“放我下来!”
想死也别拉她垫背啊!他这尊大佛她真背不起!
“慕南诚!”
挣扎着,苏音歌刚一张口,一个热吻突然落了下来,瞬间把她的意识给击了个七零八落,大大的眸子瞪着他,连推搡的小手都惊地忘在了半空:
这混蛋不会是又想……他们不是刚刚才那个了吗?
似乎很满意她安静下来的反应,慕南诚带着笑意的唇缓缓移向了她的耳侧:“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像是逗弄老鼠的猫儿,慕南诚故意顿了顿、还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
“自然是帮你……获得更多的爱与怜惜!正好这种方式我也非常喜欢,很两全其美,是不是?”
心下一个“咯噔”,慕南诚却根本就没有给她开口跟反抗的机会,而远超她的预期跟想象地,这一晚,他仿佛用尽了生命的力气在折腾,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而她除了哭喊就只能求饶,战况很是惨烈,她能感觉地出他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似是发泄又带着点怜惜,最后却全都化成了熊熊的烈火,烧在了她的身上,终于,最后一丝力气被榨干,苏音歌哑着嗓子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伏在她身上,慕南诚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刚毅的肌肤汗水涔涔,肩胛处一只飞鹰黑的发亮,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身体里飞出一般,如同他迷茫中闪着幽光的冷眸,这一刻,明亮地骇人!
等他清理好一切再回到床上,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清浅朦胧的光下,望着静谧的天花板,眼角的余光扫过一边的时钟落在床畔蜷缩的一团之上,慕南诚的眉头蹙成了一团:
四点了?
叫她起来或是干脆不睡了?
手缓缓地伸向了一边,已经隔着轻薄的被子搭在了那一团软热之上,用力之前,他却又攥拳收了回来:
算了,最多也就两小时天就亮了!
靠着软枕,慕南诚轻阖着眸子打了个盹,脑海中凌乱的画面闪过,猛地一个激灵,他倏地睁开了眼,额头浅浅地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呼了口气,他的视线再度落向了一边的小夜灯:
五点多了?
他一觉竟然睡了一个多小时?
运动果然助眠!
视线不自觉地又扫了床畔一眼,看着那半趴睡的身影,背着他微微蜷缩着,几乎还维持着之前一样的姿势未动,扭身,慕南诚摸出一支烟点了上去,眼底晦暗的潮流涌动。
轻雾缭绕间,紧绷的情绪也慢慢地舒缓了开来,恰在此时,一阵闷闷的轻“咳”声传来:
“咳咳,嗯~”
睡梦中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不舒服地蠕动了下,太过疲累的苏音歌眼皮未睁,最后却是蜷着小脑袋本能地扯着被子蒙住了口鼻。
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而,慕南诚便把烟蒂按在了旁边的烟灰缸里,视线再度转向了一侧。此时,因为刚刚的拉扯、被子微微斜移,女人弧度优美的颈背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半遮半掩下,瓷白的肌肤釉光隐隐,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