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奴才,泡个茶这么烫你是要烫死我呀。”说完一杯滚烫的茶水就扔在了在旁伺候的小丫鬟身上。刘氏心里想着今天在含翠阁受的气,心里更加不舒服。
这小丫鬟看来应是习惯了自家夫人的脾气,只是跪在地下不停的求着饶。这时一个穿着藕色丝质儒裙,年约三十左右的妇人走了进来。这妇人一双刻薄的吊梢眉,一看就是一不好对付的角色。
“小翠,你这死丫头怎么又惹夫人生气了。还不快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滚出去。”这妇人一进屋就把刚刚被刘氏泼了茶盏的丫鬟训斥了一遍,接着她讨好的来到刘氏跟前,“夫人,这是刚刚宫里送来的。”
刘氏接过一看,只见这是一装帧精美的红色请柬。大致浏览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刘氏刚刚还满脸的怒容,这时就已经苏展了眉。
“夫人,可是有什么喜事?”
“秦贵妃要在宫里举行赏梅宴,如烟你说这对于我们冰岚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听到刘氏这么说,如烟急忙跪在地上,“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刘氏紧紧的攥着手里的请柬,她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冰岚,娘以前就是吃尽了庶出的苦,才不得不谋求做了妾室。现在娘已经是相府的夫人,你是堂堂的相府嫡出千金,当然就要嫁给皇家贵胄,才能配得上你的高贵身份!!!
含翠阁——
下人们早已经全都退下,柳姨娘靠在叶相的怀里,突然就哭泣起来。看到怀里的美人落泪,叶相焦急的道,“媚儿,你给本相说,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相爷,没有人给媚儿气受。只是媚儿刚刚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了……”
“这想到我们的孩儿你哭什么呀?”
“媚儿的身份太过卑贱,这孩子生下来也是跟着媚儿受苦!”
“怎么会,他可是我相府的公子,谁敢给他苦吃?”
“相爷,你是不知这孩子的生母身份卑贱了,连带着他也会被人瞧不起。媚儿我吃些苦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是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要为我所累,所以媚儿想起他就忍不住落泪了……”
看着怀里的佳人,这低语垂泪的模样,让叶大丞相的心都快碎了。并且这自古父母就疼爱小儿,叶相也不愿如柳媚儿说的那样,自己的老来子一出生就受人轻视。
想了想叶相就对柳姨娘道:“媚儿,你不必忧心了,本相这就去对夫人说,让她把你抬为贵妾。”
柳媚儿的一下就停止了哭泣,她眼里有着浓浓的喜悦与不可置信,“相爷你说的是真的?”
听到这女人居然怀疑自己的权威,叶相严肃道,“老夫乃一国之相,说的话当然算数。”
“可是,媚儿怕夫人……”柳媚儿怯怯的说道,话虽没有说完,叶相却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于自己的权威受到质疑,叶相很是生气,“这府里的一切都是本相的,夫为妻纲本相决定了的事,夫人难道还敢说什么!”
看到快要发火的叶相,柳姨娘急忙把自己的红唇凑了上去。等到叶相快没有怒气了,柳姨娘就撒娇的锤了一下叶相的胸膛,“相爷媚儿刚刚不懂事,你乃堂堂的当朝丞相,就不要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了。”
叶相握住了柳姨娘的小手,“今儿爷就不和你计较了,要是以后再犯爷可不会这么轻饶了。”
走在来幽兰香苑的路上,叶相这时心里满是喜悦。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老来得子。他又想起了刚刚在柳姨娘那里的事,要说这柳姨娘都二十五了,那身皮肤可真是比少女的还滑腻。真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小妖精,要不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刚刚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刘氏正在屋里筹谋着宫宴一事,突然如珍就跑进了屋。看着毛毛躁躁的丫鬟,刘氏心里当即就不喜了。刚想呵斥几句,如珍就说话了,“夫人,相爷往屋里来了!”
相爷?听到如珍的话,刘氏的心里满是喜悦,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训斥她。自从后院里的妖精一个个抬进府后,相爷每个月来屋里的日子那是屈指可数。
“快去准备相爷爱喝的茶,还有现在冬天冷,把我给相爷煨着的汤端来。”
“诺。”说着如珍就打算出去了。
“慢着。”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听着丫鬟的话,刘氏的脸居然红了红。她理了理自己的发,“你看本夫人的发鬓可有凌乱?”
“夫人全身上下都很好,没有一点不妥。”
听到如珍这么说,刘氏才放心心来,“下去吧。”
“诺。”
如珍前脚刚出屋,叶相叶志邦就进屋了。只见他虽然人已中年,还是长得一派儒雅俊逸之色。身上就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家居常服。
刘氏急忙迎了上去:“相爷。”
叶相就由着刘氏伺候,等到坐定后,叶相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巧柔,我今天来是有事想找你商量。”
“相爷有什么话就请说,妾身在这里听着呢。”
叶相看了看刘氏现在的神色,衬了衬就继续道,“柳姨娘现在怀有身孕,这也算是功劳一件,我就想着把她抬做贵妾……”
听到叶相这么说,刘氏刚刚还还满心的喜悦,现在就如遭一盆水直接淋下。这男人啊,皆薄幸!看来真是不能对他们抱有太多期望。
思及此刘氏说出的话也冷了下来,“相爷怎么就这么说呢?且不说,柳姨娘这一胎是不是男婴。再说这府里,为相爷生育过的姨娘可有好几位。要是就因为这个原因,把柳姨娘抬为贵妾的话,别的不说这其他几位姨娘肯定是不会服气的。”
看到刘氏果然如柳姨娘说的那样,拒绝了自己的提议。感觉权威受到挑战的叶相,脸色也不好看了。看来是自己这段时间,对刘氏太过宽容了,才把她养成了这副性子。不过是一个贱婢生的庶女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