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妘娇的回?门宴,端阳也要来,顾文轩心头,似乎有?一?只小小虫蛾在涌动,痒痒的。
莫名的,很期待。
看见他,她一如?既往地端端正正行了个礼:“端阳见过王爷。”
她这模样,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坊间许多人都在传,端阳郡主是世家女子学习的模范。
就连他那迂腐刻板的祖父,也都赞不绝口,若能娶到这样的女子,祖上有?德,后世有?福。
但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她。
早在多年前的春日宴,她卷着裙摆,追着小兔子撒欢儿跑的灵动娇俏模样,早就刻在他的脑海里。
只是,后来,她敛了心性,像个精致布偶。
她时常来找摄政王,一?心想要嫁给摄政王,顾文轩知道,她是奈何迫于家里压力,不得?不从。
在顾文轩的认知里,父命如山,端阳这样做,是对的。
他便也将?自己那无法开花结果?的心思,彻底敛了。
每每见到她,他也都恪守礼教,与她保持着?距离。
这次也不例外,他也有?礼有节地回应了。
与往常一样,两人连寒暄都没有?几句。
宴上,看着?她文静秀雅地喝着?桃花酿,模样端着?是秀气的,小口小口的抿,看起来没喝多少,若稍稍留意,会发现,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一?杯又一杯的。
几度他都想要劝她适度,可看她喝完,一?脸餍足,还悄悄咂了咂嘴,丁香小舌舔着?樱粉的棱唇,他的话全堵在了喉咙。
算了,她喝得?这么欢喜,便随她了。
终于散场,看着?摇摇晃晃的她,他很想送她回去。
可,他没有立场。
令他意外的是,傅瑢璋居然命令他去护送。
求之不得?,却又心生惶恐。
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坏了两人的界限。
他克制住风不平浪不静的内心,规规矩矩地对伸出了手臂,“端阳郡主,请。”
端阳艰难地稳住身子,看着?他的手臂,跟大白鹅似的,晃了晃小脑袋瓜,摇摇晃晃就走了。
顾文轩忍不住笑出了声。
很明显,她醉得?很厉害。
他顺着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生怕她摔了,几次要扶她,都被她婉拒了。
眼看已经快要到她的院子了,她反而走得越发不稳了,几次都差点儿磕树干上了,他实在忍不住,对她伸出了手臂:“我不碰你,你来扶着我,可好?”
“不要。”端阳摇摇头。
“为何不要?”
“我要端庄!我要矜持!”端阳嘟起了嘴,边走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闷声喃道。
顾文轩静默地看着?她的身影,轻声道:“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端庄,随性就好。”
闻言,端阳准备跨进院子的脚步,蓦地停驻了,回?头瞪了瞪他,“不可以!顾文轩会不喜欢。”
他会不喜欢?顾文轩一愣,正欲开口,端阳上前一?步,小手揪住了他的衣襟,“我明明喝的是酒,怎么就感觉装了满肚子的火呢?!”
“可是,我真的感觉好憋屈啊!”
说着,一?个站不稳,端阳往前跌了跌。
顾文轩急忙扶住了她,“小心。”
她似藤蔓似的,小手顺势攀上了他的脖颈。
因动作太急,她柔软甜香的唇瓣,如?蜻蜓点水般,划过他的唇畔。
顾文轩呼吸一滞,身子都僵住了,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没有?推开她。
属于她的阵阵甜香,飘进了他的鼻息间,在他心湖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脑海里,涌现的全是祖父近二十年来要他克己复礼的谆谆教诲。
在这一?刻,他似乎不想要遵守礼教了。
一?点儿都不想。
端阳感觉眼前有?好几个幻影,往前凑了凑,仰着小脑袋问,“你怎么长得这么像顾文轩?眼前怎么有?好几个顾文轩啊!”
“我就是顾文轩。”顾文轩哭笑不得?,抬手将?她几缕飘在她脸颊的碎发拂到一旁,“端阳,你醉了。”
“你不是顾文轩。”端阳松开了他,摸了摸被顾文轩触碰过的脸颊,“他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的。”
“我也不能多说话了。”说着,端阳捂住自己的嘴,“顾文轩喜欢端庄矜持的姑娘,不喜欢聒噪的姑娘。”
“谁告诉你,我喜欢端庄矜持的姑娘的?”顾文轩发现了,她一晚上反复说了很多次,他喜欢端庄的姑娘。
“你自己说的啊!”端阳摸着自己的脑袋,学着他的语气,“你对你妹妹说,女孩子要端庄矜持些,才讨人喜欢。”
顾文轩又是一怔,这模样,倒是多年前在春日宴,他妹妹调皮捣蛋,他是有摸着妹妹的脑袋,说了这么一?句话。
难道是因为这样,她才将?自己装成了他喜欢的样子?
端阳越想越觉得?不忿,“该死的端庄矜持,一?点儿都不管用!明明他就在眼前,我得?装端庄,装矜持,因着?男女大防,我跟他,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顾文轩默了一?瞬,暗哑的嗓子终于出声,“辛苦了。”
“以后不用这样了,不管你什么样子,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温柔的嗓音,飘进了端阳的耳里,像极了梦里的场景。
她踮起了脚尖,温软的小手摸了摸他的脸。
顾文轩没有?动,定定地看着?她。
“果?然是做梦。”端阳心戳了戳他的脸,
闻言,顾文轩的心,顷刻柔软成云朵,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他就不该跟一?个小酒鬼较真。
“在梦里,我就能为所欲为了。”端阳指尖停留在他的唇畔,说道。
他为人刻板克制,恨不得?与所有?女子划出个楚河汉界,哪里允许她这样摸他?
心里头压抑了太多对他的情感,在桃花酿的催发作用下,越发捂不住了。
她缓缓靠近了他的怀里,身形有?些站不稳,顾文轩刚扶住了她的腰,就听到她喃喃地道。
“我喜欢你好久了。”
这一?句话,如?雷霆,轰隆的一?声,在顾文轩的耳畔炸开。
他的心尖似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即将冲破心包,喷涌而出。
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了滑,似乎在隐忍和克制着什么。
端阳却壮着?胆子,圈着?他的脖颈,从他的喉结,探索似的,一?路向上。
他的味道,真好闻。
是竹松的冷香。
“嗯?”端阳像是尝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味道,抱住他,又吻上了他的唇。
刚要松开时,粉唇被人深深攫住了。
随后,她身子一?轻,被他抱了起来,等到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她抵到了屋内暗角里。
一?双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滚烫的舌尖,撬开了她的唇齿间,汲取着她的甜蜜。
这是端阳始料未及的。
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燥热,自心尖裹着流动的血液,蔓延至全身。
她熬不住这陌生的感觉,扯了扯她的衣服,想要凉爽一些,想要透气。
顾文轩从她的唇,缓缓而下,吻着她的锁骨,直到触碰到了那诱人的柔软,听到她唇瓣溢出了似有若无的娇|吟,他才清醒过来。
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失控。
也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将外套扯了下来,一?大片莹润胜雪的风景,赫然入目。
喉结动了动,急忙拉起她薄如?蝉翼的夏裳,遮住了诱人风光。
“好热!”
端阳已经醉得?有?些迷糊,身体本能的燥热在桃花酿的作用下,越发控不住,扯不动自己的衣服,就去扯顾文轩的。
顾文轩赶忙拉自己的衣服,“不要动……”
“为什么不要动?你不热吗?”端阳听到他的话,卯足了劲儿杠上了,小手胡乱地扯,也分不清是扯他的,还是扯自己的。
两人拉扯间,端阳不知哪来的力气,将?顾文轩的衣襟扯了下来,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两人都怔住了。
不管不顾似的,端阳歪着?小脑袋,对着他甜甜地笑了笑,露出了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还未等顾文轩反应,她踮了踮脚尖,抱住了他,小脸蛋贴近了他的心口。
一?时间,温凉触感让她灼热的脸颊得?到了片刻纾解,不由得喟叹了一?声。
片刻,顾文轩率先反应归来,一?把?擒住了那一双到处祸乱的小手,眸色裹着?无以名状的深色,咬牙切齿:“你看清楚我是谁了么?知道后果么?”
“顾文轩啊。”端阳惺忪的眼神瞅了瞅顾文轩,眼神迷离,红扑扑的小脸蛋,宛如?香甜诱人的蜜果?,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忍下了所有?冲动,只静静地看着?她,希望时光就停止在这里。
见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榻上走去,脱去她的鞋袜,将?她轻轻放置下去,正松开她的圈着?他脖子的小手,谁知她大力一?扯,将?他整个人一同扯到了榻上。
“端阳,放手。”
极力的克制,如?病毒染了他的嗓子,嗓子越来越有?些沙哑,还带着些许的暧昧气音。
软玉温香在怀,身体的真实反应,让他心跳加速,血液飞速流动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尖。
“不放。”端阳并不知道自己点了火,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了。
怀里的是自己心爱的姑娘,他又不是柳下惠,这样的姿势,真会要了他的命。
心口莫名情愫,如?光华在流动,空了又满了,如?此反复,折磨得他难受不已。
顾文轩深呼吸了一?口气,抓住她的小手,就听到她嘟囔了一?句,“顾文轩,我想嫁给你,给你生好多好多个包子……”
顾文轩顿住了所有?动作,低眉看着?怀中人。
端阳生涩地探寻着他的唇,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想要更多。
虽然只是微醉,但见到这样的她,秉持多年的克制与定力,瞬间土崩瓦解。
他缓缓俯下了身子,吻上了上去……
-
不知什么时候,顾文轩也睡着了。
等他醒来,一?摸床榻,发现空了!
出门寻来侍女一问,得?知端阳天不亮就走了。
不,她跑了。
不仅人跑了,还躲起来了。
整日往外逛的人,居然躲在国公府不出门!有?人居然当鸵鸟了!
顾文轩气笑了。
问了傅瑢璋调了一?队玄龙卫,都堵不住她。
终于等到傅瑢璋与妘娇回?府,端阳才悄悄溜上门找妘娇。
接到玄龙卫禀报,他便上摄政王府堵人。
端坐在摄政王府府门毕竟之路,就等着?,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谁知,小丫头居然打算从狗洞逃走!好在狗洞也就巴掌大,她过不去。
还是偷偷摸摸从后门溜了。
他早就知道她会这样,施施然地将人堵在了后门。
小丫头再也跑不掉。
他将?家传玉镯给了她,作为定情之物。
碧玺玉镯,虽不是价值连城的名贵玉石,但是顾氏家传之物,只传嫡媳。
当?他满怀憧憬,准备上门提亲之时。
她出事了。
等他找到她时,她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灵魂。
那样娇俏灵动的人儿,成了木偶,整日一句话都不说。
当?她挂到了悬梁上时,他才发现,他以为很坚强的小姑娘,其实真的很脆弱,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逼近她。
她不想见人,他就躲到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着?。
她一心向佛,求一?隅安宁,他便也在一旁默默抄起经书。
在这期间,他做了很多研究,如?何让抑郁的她能早些积极起来。在她日常饮食中,偷偷加了许多药,为她治疗。
当?看到她失魂落魄地看着?别的母亲抱着孩子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这个,他真没办法。
但他不放弃,依然研究各类书籍。
后来,他奉命去南雍追查巽毒一?事,实在割舍不下她,他将?她带去了南雍。
一?开始,她很抗拒。
对于一?直不肯见人的她来说,这是一件难以承受的事情。
但,他就想自私这么一?回?。
他不想从南雍回?来,见到的是她的冰凉僵硬的尸体。
也不想她再如?从前那样,躲在蜗牛壳里,独自舔伤。
总该如?书籍上所言,不破不立。
她必须要走出一步,才能走更多步。
他就赌这一?把?,看能不能让她走出阴影。
南雍是真的很美。
那是一个婉约甜美的郡城。
她很快就适应了。
这里比京都要好。
又或者说,这里让她远离尘嚣,反而更开朗了。
看到她这些变化,他眼眶红了。
可追查巽毒一?事,凶险万分。
他被上官铉的人围剿,为了救端阳,不慎受了重伤。
一?度生命垂危。
她哭成了泪人。
看着?她哭,他是真心疼啊。
他忍不住自嘲了起来,原以为自己能护她一?辈子,谁知,自己竟然这么快要先走了一?步,还惹得她这般心伤。
“端阳,很抱歉,我可能要食言了。”
“如?果?有?下辈子,你嫁给我,好不好?”
看到端阳哭着点头,忽然觉得?,他很期待来生。
其实,他在南雍,找到了当?地的土药,或许能解端阳身上的毒。
但他没敢提,怕结果?不如?意,她会失望,只想默默给她暗中治疗。
然而,如?今,他没有机会了。
他交代后事般,偷偷将这件事交代给了身边的人,替他为她治疗,希望将?来她能嫁个如意郎君,有?个好归宿。
知道她喜欢南雍,花了毕生积蓄,置了房产,就连地契都是署着?她的名字。
这事,被端阳知道了。
她大发雷霆,对着意识即将模糊的他,哭喊,“你命都快没了,还操心这些做什么?”
“说好的来生,你让我转头嫁给别人,这叫什么事?”
所幸,他熬过来了。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就回来了。
昏迷了几日,他醒来后,第一句话就问端阳,试探着问她,“我这算不算是来生了?”
端阳泣不成声,哭着点头。
“算。”
-
出事以来,顾文轩为她殚精竭虑,她都看在眼里。
只是,那道坎,她跨不过去。
如?今,经历生死,她总算明白了,她割舍不下的,唯有他。
似乎向他再跨进一?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她从十三岁就喜欢顾文轩了,也将?这份心思藏得紧紧的。
他在昏迷前,苍白着脸,抚着?她的脸,无限留恋地说,“早在徵禧五年的春日宴,你已经住在了我这里。”
“这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旁的人了。”
说着,他指了指心窝。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单向喜欢。
他说娶她,她以为,那不过是作为正人君子的他,想要为那一夜的荒唐负责而已。
即便如?此,她也乐意嫁。
都能卑微地暗暗喜欢那么多年,为看他一?眼,她什么都做过了,何况是得以如愿嫁给他。
后来她出事,虽没有?到最后一步,但受的屈辱,以及喝下去的药,已经让她彻底失去了爱他的资格。
他的不离不弃,在她看来,不过是仗义。
正直如他,哪怕是怜悯她,也会将?只她一?个妻子,会遵守诺言,护她一?生一?世。
但,她不愿耽误他。
也觉得?无颜面对他。
然而,她没有?想到,他是爱着她的。
就连在生命最后,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哪怕醒来的第一句话,惦记着?的,也是生怕她反悔,拐着?弯问她,她答应来生嫁他的话,今生能不能作数。
语气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
她顷刻间,泪如雨下。
心间曾被无情命运狠狠凿出的坑洞,被他的深情,逐渐填补、修复。
-
后来,收到消息,摄政王中了巽毒,命不久矣,而妘娇怀有?身孕了。
想起最难的那段日子,是妘娇陪她走过来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心疼起妘娇来。
如?果?摄政王真的不在了,妘娇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还怀着?孩子,那该多艰难。
她想要回?京都。
可顾文轩的身子还未痊愈。
然而,顾文轩得知这个消息,也想要回?去,毕竟他与傅瑢璋,情如?亲兄弟,他也心急如焚。
两人想法不谋而合,便一同回?京了。
傅瑢璋中毒一?事,并没有?宣扬出去,反倒是妘娇怀孕的消息,朝野皆知。
沛国公已经歇了的心思,又起了。向来,正妻怀孕,都是妾室上位的最好时机。妘娇怀孕,傅瑢璋总该会要纳侧妃或者侍妾的吧?
于是,他找了端阳,“你多些上摄政王府,多关心摄政王。”
一?开始,端阳没有?多想,也都应了。
顾文轩每次千万摄政王府,都会来沛国公府接端阳。
沛国公不是瞎子,前些日子日日来府里的顾文轩,说是奉命来的,可那个眼神,藏不住。
奈何他随身都带着?玄龙卫,沛国公拦不住。
如?今,端阳身子大好,顾文轩依旧来沛国公府,沛国公坐不住了。
见到端阳出了院子,沛国公找了端阳,“你说说,你与摄政王怎么回?事?!日日让宣王进你的院子,成何体统?”
端阳这才发现,原来他还不死心,想要当?摄政王的岳丈!
“您让我日日去摄政王府,就成体统了?”端阳悲凉地嗤笑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与沛国公顶撞。
顾文轩是肱骨大臣,又有?爵位,她若嫁过去,还是正妻,不比给人做妾强?
然而,她的父亲,眼里只有荣华富贵,不会替她考虑的。
沛国公哪里受得?住端阳的顶撞?他勃然大怒,想要将?端阳关了起来。
端阳第一?次动用了玄龙卫。
从前,她不知道为何傅瑢璋会给了一?队玄龙卫给她,无功不受禄,她也就没有?用过,如?今,她居然用在了自己父亲的身上。
沛国公气得?大怒:“反了你!”
再凶狠的沛国公,端阳都见过,这样的他,她一点都不畏惧,只冷冷地看着?他,淡淡道,“父亲,今后女儿的婚嫁,就不捞父亲费心了。”
“岂有?此理!自古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不成,你还想要与为父脱离关系,自立门户!”沛国公咆哮着。
端阳压根不管他。
她半辈子,都听从他的话,也从未反驳过半句,但经历过那么多,她很确定,她没办法嫁给别人。
出了沛国公府,她就找了傅瑢璋与妘娇,请求皇帝赐婚。
赐婚圣旨一下,沛国公懵了。
随后,怒得?险些掀了书房。
但他无可奈何。
却也与端阳父女关系恶劣到了极点,婚事他阻止不了,但嫁娶一应事宜,体面不体面,就另说了。
得?知此事后,顾文轩去找了沛国公。
关起了门,不知两人谈了什么。
顾文轩出来后,沛国公对端阳的态度,来个大转变。
端阳心知,必定是顾文轩应承了沛国公什么条件,且这绝对不是小代价,否则,她的父亲不会如?此态度。
她去找了顾文轩,但顾文轩不肯说,拥着她轻轻笑了笑,“总不能让你留遗憾。”
每个姑娘家,出嫁之时,都希望能得到家人的祝福,顾文轩哪里舍得?她受这样的委屈?
-
因着?傅瑢璋的毒情,他们的婚期一?直没有?提上议程。顾文轩也变得?很忙了起来,奋身去为傅瑢璋解毒。
她每日也都要泡药浴,她不抱希望的了,但她不想辜负顾文轩的一?番心思。
每次她与妘娇一?起玩她肚子里的小肉包,回?来后,顾文轩都很小心翼翼,顾着她的情绪。
其实,顾文轩多虑了。她已经看开了许多,儿女缘也是一种缘分,她强求不来。
很快,傅瑢璋的毒,意外找到了解药,顾文轩研制后,成功解毒。
他们都放心了。
后来,妘娇生下了包子们,她简直要住在了摄政王府了,天天去找小包子们玩,有?时候还得?和傅琰抢,每次傅琰都用皇帝的身份压她。
这里是家事,不是朝堂之上,论辈分,她还是他的姑姑呢!
傅琰可不管,姑姑照抢。
但每次都被傅瑢璋截胡了。
别人是亲爹,他们都得靠边站。
这样玩闹的时光,过得?非常快。
她与顾文轩的婚事,也提上了议程。
终于,她如愿当了他的新娘子。
往事随风,子嗣随缘。
后来,摄政王府搬去了南雍。
那个郡城,也曾是她向往的。
许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顾文轩也辞官,带着她一同去了南雍。
在南雍,顾文轩做回?了老本行,开了医寮行医,同时,继续负责大翟礼典的编撰,以及风土人情等年鉴典籍的编撰。
而她,夫唱妇随。
-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写完,感谢陪伴到这里的小可爱。这本写得我太压抑了。下一本,想要写一本轻松的。想写可爱的小狐狸那本,有兴趣的小可爱,收藏一下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