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阵一阵剧痛传来,端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见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似乎在吵架,嗓门很大,听得她的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抽疼,像是被人用锥子狠狠地钻。
“让你抓的是东巷的那?个,你怎么抓了两个回来?!”
“何爷,您没发现,这妞儿?的小?模样,比东巷那?个更诱人么?”其中一个人指向了端阳,“她见到了属下等人了,本想连她也杀了。”
端阳全身无?力,眼皮沉得睁不开,她缓缓阖上了眼。
听到那?人说:“小?的仔细一看,可不是普通尤物可比拟的,这便带了回来,请主人放心,小?的都处理干净了,没有人发现。”
“瞧瞧,这身段,这肌肤,就像在牛乳中泡养大的,跟三年?前逃掉的那?个差不离,主人不是一直遗憾再也找不到这等绝色了么?这正好……”
话没说完,就听到另一个人一巴掌甩了过去,吼道:“混账!你还?敢提!”
“上回的那?个,你可知是什么身份!这个,你看看又是什么身份?!一看就是世家里娇生惯养出来的姑娘,你惹祸了,知不知道!”
“主人再三叮嘱了,不得碰官商人家的姑娘!更何况,这个年?纪瞧着?都十十六七了,不好调|教!”
“一碗药下去,怎么摆布都行,十二三与十六七,有甚区别?”那?人嘿嘿了两声,“如果?不能留,反正都是要处理掉,不如,先给小?的玩一玩?小?的保证处理干干净净,不留手尾。”
端阳听到这,清醒了大半,强撑着?让自己清醒,微微睁开了眼,看到了那?两人自顾自在吵,没有留意到她这边。
她小?幅度抬了抬手,想拔下发钗让自己清醒,却发现身上锐利一点的饰物全都没有了!
另外一个人道:“你等着?!我去请示一下,下回你再自作主张,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小?的知错了!”听到那?人迟疑了一下,“这个,若留下,会结算酬劳给属下的吧?”
听到石门转动的声音,就没再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动静了。
端阳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密室,她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绝望的滋味漫上心头。
再一看,身边还?躺着?一个小?姑娘,就是她在巷子里见到的姑娘,着?装淳朴,可平常素衣之下,都掩盖不住她身上的动人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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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文?轩如约去了沛国公府提亲,然而?,却被拦在了门外,门房道沛国公重病,卧病不起,不能见客。
他未能见到沛国公。
按沛国公的为?人,若真不愿意这门亲事,也不敢这么明明白白将他挡在门外,更不会这样迂回推拒。
本以为?沛国公应该是真病了,顾文?轩便折去了摄政王府,然而?,苏翊斐却带来了坏消息。
“沛国公天不亮就悄悄来京兆府,声称端阳郡主不见了,昨夜国公府派人找了一夜,都没找着?,就连随行的车夫与侍女都不见了踪影。”
为?端阳名声着?想,国公府不敢声张,暗地来找苏翊斐了。
顾文?轩一听,脸色倏地一白,整个人站了起来,“本王将她送到了东巷口了!她没有进府?”
东巷距离沛国公府不过数百米,向来治安良好,怎么就凭空不见了人?
顾文?轩袖口里的手,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若非端阳坚持,担心人多口杂……
他若将她送到府门口的,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苏翊斐知道,今朝顾文?轩要去沛国公府提亲,所以特地赶了过来,将消息告知他。
也知道,桃花庄那?夜宴会后?,小?姑娘躲他连门都不出了,顾文?轩为?了截堵小?姑娘,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终于将人堵到,即将议亲,人却失踪了,搁谁都担心,赶紧安抚他。
“接到报案开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稍安勿躁。”
一旁的傅瑢璋,听着?,一言不发,眸色却越来越沉。
又是连同侍女车夫都不见了。
消失得干干净净。
当年?妘娇也是这样。
“不必等了,带人往沂州郡追吧。”
顾文?轩与苏翊斐齐齐抬头望向了傅瑢璋,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端阳去了沂州郡。
“王爷怀疑凉王?可凉王最近不都在捣鼓御灵散的事么?这般贸贸然前往……”
他们都知道傅瑢璋截了五石散的原料,凉王的御灵散也彻底断了来源,他不死心,还?在四处搜刮原材料,压根闹不起风浪来。
地宫的地图尚未拿到,现在就直接攻进去,怕会打草惊蛇,拿不到证据,也就没有证据指证凉王了。
他们这些日子按兵不动,便是想万全之策再行动。
“端阳等不起了,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留守京都搜查,一部分?人赶往沂州郡,直捣黄龙,若发现证据,杀无?赦。”
傅瑢璋端坐在案桌后?,半垂着?眸,深色的瞳孔,静幽如千年?深潭,透出的点点光,让人捉摸不透。
没人知晓他此刻的心境,心尖都在微微的颤抖。
对?于端阳的失踪,傅瑢璋是无?所谓担不担心的,但她失踪一事,与妘娇失踪之时,有些相似,他心底的莫名恐惧源源不断的往外涌。
这种不祥预感,让他很不安。
三人正在商讨如何更快找到端阳,苏翊斐的随从就进来了,“见过二位王爷、侯爷。”
“接到报案,东巷柳家的闺女,不见了,就在昨夜。”
在场的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又是东巷。
再一仔细查问,与端阳失踪是时间差不多。
顾文?轩再也坐不住了,即刻随卫旦的玄龙卫,赶往沂州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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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顾文?轩等人拼命追赶,也赶不及了。
已经在沂州郡地宫里两日的端阳,瞪大了双眼,看着?与她一起被抓的小?姑娘,被人往嘴里灌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听那?些人的画意,这是绝子汤,喝了下去,这辈子都毁了。
还?有一碗不知道什么药。
“住手!她还?这么小?!”端阳想要扑过去,但她被人紧紧锁着?,动弹不得。
“你不是想逃么?!那?就让你亲眼看一下,你们逃跑后?的下场是如何的?”为?首的那?人,凉凉地笑了笑,“你放心,下一个就是你了,清醒一些看着?。”
如果?是苏翎月在,她就会发现,这个人就是一直跟在凉王身旁的幕僚何正阳,但端阳没有见过这个人,自然不认识。
端阳哭成了泪人。
今早醒来,她见密室里没有人,起身想办法逃跑,刚巧小?姑娘就醒了,两人便一起逃出去。
之前,那?些人在密室里出出进进,端阳看到了他们按的机关位置,便记住了。
趁没人逃了出去。
然而?,这里像是迷宫,重重机关,她们逃出了关着?他们的那?扇门,却逃不出其他的机关。
就这样,她们被抓了回来。
那?小?姑娘被灌了两碗药,整个人奄奄一息。
很快,小?姑娘眼神越来越迷离,脸色也越来越潮红。
听到一个人说,“何爷,差不多了,要等主人亲自回来‘教导’吗?”
何正阳阴笑了一声,“不必了。”
话音刚落,石室里又进来了几个壮汉,小?姑娘被提了起来,衣裳也被一件件剥落。
端阳摹地瞪大了水眸,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开始在摆弄那?个小?姑娘,而?小?姑娘原本迷糊的眼神,开始变得越来越妩媚,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些人身体力行地教,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小?姑娘一一照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让做什么做什么。
看着?眼前景象,端阳整个脸都刷白了,不见半点血色,只有下唇被咬得沁出了血珠,成了白雪中的一点红,她都不自知。
何正阳抬眼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端阳,冷冷笑了一声。
随后?,看了一眼小?姑娘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吩咐那?一群人,“小?心些,别破了身子。”
“破了身子,卖价就不值钱了。”何正阳一字一顿对?着?端阳说着?,一步步慢慢向她走了过去,“轮到你了。”
“给她灌药。”
看着?向她端来的碗盏,明明刻着?的是百花纹,她却看着?像夺命符。
端阳拼命挣扎,用尽全力,对?禁锢着?她的□□打脚踢。
钳住她的壮汉火冒三丈,抬手就是一巴掌,径直扇向了她,她应声而?倒,皓腕上的碧玺玉镯砸落在地,碎了。
端阳看到玉碎的刹那?,似乎看到了她曾憧憬的她与顾文?轩的美好未来,就这样,梦碎了。
后?来的事,她就再也不能控制,那?些苦不堪言的药汁,吞了下腹,火辣辣的,险些将她的五脏六腑烧成灰烬。
她手里紧紧握着?一块镯子碎片,死死掐住,玉碎尖锐的裂角穿进了她手心的血肉里,疼的她喊不出声来,却帮她保留住了最后?一点意识。
随后?发生的一切,与方才那?个小?姑娘经历的一样,不同的是,她是清醒的。
一地残碎的布料与她的玉镯残骸,屈辱与绝望,将她的世界里所有色彩一一抽离,只剩灰败。
终于,一切都停止了。
那?些人都出去了,石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就连尘埃都安静了。
方才那?个小?姑娘已经认不得她了,淡定自若地穿起那?些人留下的露骨衣裳,好奇地眼神看向了她。
后?来,外头似乎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端阳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了。
每当即将晕过去的时候,她的手就握紧了几分?。
手心的血迹干涸了又流,眼泪却流不出来了。
她曾想护着?顾文?轩送的手镯,但可惜,护不住。
就好像,她护不住自己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似乎看到了顾文?轩向她走来,眼里全是心疼和悲切……
不仅看到顾文?轩,她也看到了傅瑢璋,如阎罗王,浑身杀气,从地狱,信步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妈呀,很舍不得端阳。之前写的大纲里是这么安排她的结局的,但这一路写来,发现我挺喜欢这个角色,不太舍得这样安排,今天试过其他情节,发现一旦改动,我后面很多东西不能写了,男女主的很多东西就带不出来,咬咬牙,按原来大纲来吧~~
何正阳也姓何,与娇娇名义上的夫家的姓一样,大家发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