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玉在一旁忧心忡忡:“阿姐,这样做会不会不好?”
白翎知道她们纠结的点是什么,这几日天翊他们不光允许她留在昆仑养伤,甚至还用寻魂珠找到了娘亲的下落,但是白翎清醒的知道,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白翎深吸一口气,整理好了情绪才开口:“天翊公子的救命之恩我自然会回报,但是我们毕竟是去寻找娘亲,而这件事并不需要再麻烦天翊公子他们,不然我们欠下的恩情就太多了。”
幽姬和幻玉听了低头不语,姐姐向来不喜欠下人情,现在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天翊公子身边也是情有可原。
原本坐在屋外扬着笑意的天翊笑容僵了僵,随意靠在石桌上的手腕动了动,但是他很快将心思敛下,只是目光深深的望着浅安居一眼,随后垂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片刻之后白翎姐妹三人才缓缓走出来,怀君上下瞧了一眼才道:“今日好歹要与我出门,穿的这样朴素做什么?”
幽姬抱胸不甘示弱的回击:“什么叫朴素,我们又不与你这花狐狸一样,这叫低调!”
“好了,别说了。”天翊出面制止,手放置在包袱上后,那包袱便凭空不见了,他沉声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现在要早些出发。”
说着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一行人连忙跟上去。
昆仑的结界是由祖龙所建,因此知道破解之法的也只有天翊一人,祖龙向来谨慎,因此等到他们出了昆仑已经日落西山,金黄色的阳光已经半掩山头。
“白翎!”
惊喜的呼唤让所有人一怔,白翎寻声望去,脸上的警戒一下子褪下,转换成惊喜的模样。
“华鹤?”
唤华鹤的男子模样有些狼狈,但是掩盖不住他亮晶晶的双眼,他一下子冲了过来,直接将白翎抱起转了一个圈,天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怀君和幽暝见状悄悄移步。
两人平静下来,白翎才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即将遇劫离开谯明山了吗?”
说起这个华鹤故作生气状:“你还好意思说,明明说好我飞升之后再去找凤凰的老贼报仇,你倒好,趁我闭关之时竟偷偷一人前去,若不是我心下不安,得知你受伤的消息,你是不是还要瞒我许久?”
说着拉着白翎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怎么样,可有让那老贼伤到?”
天翊这下脸色铁青,控制了自己许久才忍住没将那飞什么羽的手臂给剁下来。
怀君见状自然是不能让他们继续叙旧,否则这才刚出昆仑就又要起一场冲突,会出师不利的。因此他咳嗽两声,提醒这里还要人在。
白翎回过神,这才正式对着华鹤介绍那三人。
华鹤不似白翎只会专心修炼,对于天翊他们的背景还是知道一些的,因此白翎只是说了他们的名字华鹤便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只是那天翊的眼神着实有些恐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里呢?”
华鹤道:“我那天离开之后是找到了一处能避免雷劫的地方,但是实在放心不下你便又回了谯明山,谁知刚刚遇上幻玉和幽姬,她们商量着要去昆仑救你,但那时雷劫将至,我只能拖延了一日才过来,这昆仑的结界果然名不虚传,就算我再怎么拼命一点用都没有。”
白翎还想说什么,天翊大步上前走到他们中间,语气不善:“行了,要是想问什么离开此地在说,这里可不是什么谈天的地方。”
这时清越化身鸾鸟的模样飞过来道:“主人,我们要先离开这里,夜色降临,很多妖兽已经开始出来了,没有结界保护,我们会很危险的。”
白翎看了一眼天翊,华鹤抢先道:“先回谯明山,那里是我和白翎的地盘,很安全的。”
什么你和白翎的地盘,天翊的脸犹如锅底一般漆黑了,怀君马上出来打哈哈:“是啊是啊,天色也不早了,之前是我们做东,这次就换白翎姑娘关照一下了。”
白翎思索了一会便应下来,下一瞬手就被天翊牵起,就听见他不自然的说道:“走吧,带路。”
温热的大掌将她的手一把握住,白翎小小的挣脱了一下,但是无奈对方力气太大,她只能无奈的被他牵着。
见白翎不再挣脱天翊的脸色才好看一些,只是华鹤见两人的亲昵状脸色微微一变,欲言又止。
“你与他很熟悉?”飞去去谯明山的路上天翊故意施了法术与他们有了一段距离,见他们没有追上来他才出声问道,状似无意,“你也别好奇,我不过就是去谯明山还有一段距离,随便问问而已。”
白翎倒没有想那么多,她对男女之事本身就没有多大理解,因此也是毫不在意道:“华鹤曾救过我的命,若不是他收留了我,如今我也不知死在何处了。”
天翊一听刚转晴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他低声道:“你倒是来之不拒,谁救你都可以在你身边吗?”风太大让白翎一时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大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天翊道:“你是否也欠了他一个或者几个承诺呢?”
“没有,他娘亲与我娘亲是至交,我是来谯明山前受了埋伏受伤了后来被他救得,因为我娘亲在我幼年时曾说若是以后她不在了便让我去谯明山找孟氏。而且娘亲也说过华鹤也算是我半个哥哥。”
“你把他当哥哥?”
“孟娘将我当做女儿,我不就是他的妹妹了吗?”
白翎说这话时还看了一眼天翊,觉得他问的这话莫名其妙。
想起刚刚华鹤盯在白翎身上的眼神,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可不是一个哥哥看妹妹的眼神,他低低道:“你把他当哥哥,他不见得要把你当妹妹。”
白翎没听见天翊最后的这句喃喃自语,不过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因为说话间僵硬的身子放松了下来,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刚刚冷意十足,虽然她不知哪句话取悦了他,但是至少这段旅途不会胆战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