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再一看,手上哪里有什么血迹,只是心还在隐隐作痛,笑声越来越近,几乎就是贴着她的耳旁张扬,她顺着笑声看去,这世界除了她哪里还有人,白翎扬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昆仑的人吗?”
“昆仑?”笑声止住,似乎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她便笑着道,“我不是任何地界的人,我本虚无,你闯入了我的世界,反倒问我是谁?”
话音刚落,在白翎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榕树,枝繁叶茂,根系长千里,枝干粗壮的几个人抱在一起才勉强可以,几乎遮盖了整片天空,白翎细看去,那叶子上竟然有着世间百态,万物生灵。
一个小姑娘从上滑下,眼神澄澈,如墨般的长发随意四散,面红齿白,樱桃小嘴粉嫩嫩的,身上只着一件长裙,白嫩嫩的小手和小脚扒着树枝,当脚触碰到水面时,涟漪由小变大,在她双脚站稳,小女孩竟变成了一位极美的女子,黑发如瀑,肤如凝脂,眼波流转间仿佛能夺人心魄,她见白翎身上的白衣,又瞧瞧自己身上,一个转身,身上的衣服与白翎身上的一模一样。
白翎警戒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不谙世事的女子,问道:“你想如何?”
女子没有白翎那般紧张,反而用手绕着自己的一缕青丝问道:“你放心,我没有杀人的能力,要不然,你可能才刚进来就死了。”
“不过我这片虚无之境已经许久没有人进来了,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陪我一起看看这人生百态,我这棵树上有趣的事情可是多多了。”
白翎仔细打量这个女子,看她真的没有什么杀气才缓缓道:“虚无之境?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女子又笑起来,欢乐的饶了几个圈,靠在榕树旁道:“不明白没关系,留下来我可以告诉你许多许多事情。”
说着手一伸,一片叶子便出现在她手上,转眼便化作一片镜子浮在半空,里面很快浮现了白翎所经历的一切,但那里面的却都是与她现实所相反的,完全就是她的内心世界!
白翎一下子打破了那面镜子,碎片很快变成了一枚叶子,回到榕树的枝干,女子不解的看着她:“你是在生气吗?为什么?你明明就喜欢那位公子,为什么不承认?”
白翎有些恼羞成怒:“我才没有!”
“不,你就是喜欢他。”女子似乎被她这副不敢承认的样子激怒了,双手叉腰道,“我这里可是虚无之境,这棵树上的所有叶子都是这个世间每个有灵识的真实想法,没有一个人会逃开,你也一样,从你有灵识开始,这片叶子便会出现,一直到你死后叶子才会枯萎,而且你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个男子便出现,说明你现在最挂念的人是他,不过你也挺聪明的,要是你刚刚没有识破这个男人,你便可以永远陪着我了。”
“我没有挂念他,我只是找他问点事,谁知没有找到他反而进了你这个地方。”白翎依旧嘴硬。
女子根本不信她这番话,插着腰道:“你入了我这里说明我们两个有缘,本来我可以将你放了,但是你既然在我面前说谎,所以你必须在这里陪我一千年,不然,我就直接捏碎你的灵识,让你魂飞魄散。”
白翎直接最好准备:“那你便试试。”
说着白翎飞身进攻,谁知连两招都没到,女子眼神一扫,嘴角轻蔑的扬起,只是随意一掌,直接化解白翎的功法,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女子掌心飞出,直逼白翎,一下子就将她打趴在地上,胸口一震,一口鲜血抑制不住直接吐出,水面饥渴的吞噬着白翎吐出的血液,很快除了白翎嘴唇上还有鲜血,吐到水面上的血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里面住着一个极大的怪物。
白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乱如麻,之见那女子挂着灿烂的笑容朝她走过来,就像宣告死亡一样,白翎撑着自己往后退,尽量让自己与她有着相差的距离。
女子在她不远处蹲下,视线与她齐平,冰冷的手握上她的手腕,力气极大,白翎挣脱了几下完全挣脱不开,只听她好奇的问道:“你在害怕?为什么?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
女子又笑起来,握着白翎的手腕渐渐施力,白翎就觉得自己浑身温热,刚刚受伤的地方恢复如常,女子站起身,衣决飘飘:“逗了你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你要不要留下来呢。”
白翎站起身,语气坚定:“我不要。”
女子似有所悟:“你不想留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娘亲还是因为那位公子?”
白翎哪里会想到女子说哈这么直白,只是扭过头道:“我只想救出我的娘亲,其他别无他想。”
女子也不勉强,眼珠一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指尖在白翎眉间点了一下,淡淡的光亮很快在白翎额头隐去,白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气愤:“你这是做什么?”
女子有些委屈道:“我不过就是按上我的印记罢了,既然你走进了我这里,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又不愿意留下来,那么这便是证明,我可以放了你去救你的娘亲,但是你绝对不能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在一起。”
白翎用力擦了擦额头,很快额头便红红的一块,听了她的话简直哭笑不得:“你真是荒谬,我与谁在一起不是你能决定的,快点将刚刚你弄的东西从我身上消失。”
“这个是消失不了的,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所有物。”
话音刚落,女子竟换了一个身体,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少年,长眉若柳,芝兰玉树,英俊的五官还透露着些许稚气,眼中闪烁,如星辰大海,嘴角微微扬起,温柔似水,白翎不得不赞叹造物者的神奇,眼前的少年尚且稚嫩,等到他真正长大成人,估计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人。
白翎摇摇头,道:“我不是谁的所有物,你先让我离开,我得回去。”
“是为了那个男人吗?”他抓住白翎的手腕,白翎看去,他的眉间有了一丝落寞,语气也低沉委屈,身后庞大的榕树微微摇动,水天一色的世界除了这棵榕树再无他物,寂寥空旷,而且也是静的可怕,没有外面世间的一切,只有一望无际的天空和缓缓流动的水面。
白翎叹了口气,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