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听到耳畔熟悉的呼唤声,朱清涟缓缓转过头,“阿漪。”
“姐你终于醒了!”
朱清漪哭丧着脸道:“你知道你突然晕倒有多吓?吗?”
闻言,朱清涟愣了愣,“我晕倒了?”
“可不是吗?”
朱清漪道:“得?亏辛叔叔出手及时?,不然你可就危险了!”
“辛叔叔?”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朱清涟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在高铁上遇到的这位高?啊!”
说着,朱清漪又开?始绘声绘色地给她讲述了她昏迷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话了,就见?妹妹一脸感慨:“更没想到的是,辛叔叔竟然是我室友的爸爸!姐,你说巧不巧?”
朱清涟听闻讶异地看向她身后站着的两?。一位正是那日她在高铁上遇到的那位高?。另一位是个小姑娘,年?纪与自家?妹妹相?仿,想来就是阿漪的室友了。仔细一看她的模样竟然与高?还有几分相?似。
“谢谢你们。”朱清涟神情郑重?地道了句谢。
叶淮摆了摆手道:“客气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姑娘,你还是想一想自己是怎么中的降头吧。?家?这一次可是奔着你的命来的,绝非善类。你要是不查出来,以后指不定还要中招。”
“我能?帮的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要是再有下一回,你可能?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叶淮的一番话确实在理,朱清涟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您,辛先生。”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朱清涟最后到底怎么做,叶淮并不关心。
他?向来是今日事今日毕。收钱办事,绝不多管闲事。
毕竟像什么下降头、下蛊毒、养小鬼之类的东西背后十有八九都会牵扯出许多乌七八糟的事。要么是利益纠纷,要么是爱恨情仇。总之烦?得??。
反正他?已经提醒过了。这姑娘要是足够聪明,想来应该能?自己查出真相?。
……
因为一晚上没睡,大清早还被召唤到医院里来。忙活了两日的叶淮只觉得?累成狗。送辛莹莹回学校后,他?便打车回了酒店好好地补了一觉。
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熬不了夜,直到第二天他?也没缓过神来。但好在之后的几日也没什么工作上的事儿烦他?,倒是让叶淮享受了几天难得?的悠闲假期。
国庆七天?快就过去了,在京州玩得?差不多的叶淮也准备启程回江州了。
就当他?准备上高铁的时?候,项西一通电话的求助又让他?暂时?推迟了回程的计划。
“大师,我朋友好像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求求您救救他?吧!”
叶淮:“……”
你们这一个个的是组团去坟头蹦迪了么,七月半都没你们这么闹腾。
电话那头的项西见?叶淮沉默,以为大师并不愿意?出手,便又补了一句道:“大师,我那个朋友?有钱的,事成之后报酬多多啊!”
叶淮:“……”
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这么看中钱的?吗?
事实上,我还真就是!
在心里皮了一句,叶淮终于开?腔道:“说来听听吧,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项西顿时?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开?始跟叶淮讲述朋友身上发?生的事。
项西的这位朋友名?叫高煦,据说是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
同项西一样,高煦也是家?中的幼子。因为既不用?承担家?业,也不用?光耀门楣,他?的?生可以说过得?是非常肆意?快活了。
高煦喜欢旅游,喜欢爬山,喜欢到处跑。几乎国内外所有知名?的山区景点都被他?去了个遍。
这知名?的地方去腻了,他?就盯上了一些不知名?的偏僻地带,开?始学着那些网络主播一样四处探险。
然而?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夜路走多了总能?撞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不久前,高煦打听到西南地区有一片未被开?发?的原始森林,听说那里风景秀丽,便伙同了几个驴友去了那里。
去野外旅游,在山里头过夜那是常有的事。这一次,他?们和往常一样在山里头扎寨露营,打算晚上早点歇息,迎接第二天的日出。
半夜,睡梦中的高煦被一股尿意?憋醒。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同伴,一个个的都睡得??死便没有叫他?们。
在树下解决完,正当他?准备回去睡觉之际,突然间,他?隐隐约约地听到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了奇怪的响动。
仔细一听,竟然是敲锣打鼓声!其间还夹杂着唢呐嘹亮的声音。
这欢欣热闹的曲子又像是迎亲的喜乐又像是送葬的哀乐,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当时?之所以选择来这里探险游玩,就是因为这片密林毫无?烟,附近方圆几十里连个村子也没有。
一个堪称无?区的密林里,怎么会有乐曲的吹奏声呢?
一瞬间,高煦头皮发?麻。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完全丧失了睡意?的他?连忙冲进帐篷,想要叫醒同行的伙伴们。然而不论他?怎么推怎么叫,这群?就跟死猪似的,一动也不动。
眼见?着那声音愈发?靠近,他?连忙拉上帐篷的拉链,慌忙躲了起来。
听着外头的敲锣打鼓声,高煦的心脏也跟着一块儿疯狂跳动了起来。
“咚!咚!咚……”
突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外面的乐曲声戛然而止。
黑暗中,林子里一片寂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惶恐不安。
高煦大睁着眼睛,蹲在帐篷里头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外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既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叫声,又像是脚步声。
更让?害怕的是,那个不明正体的声音竟然朝着他?们的帐篷过来了。
高煦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瑞士军刀,死死盯着帐篷口。
就听那阵窸窣的脚步声在他?们的帐篷前站定。紧接着,就听见?“咔啦”一声,帐篷的拉链倏地被拉开?。
在那一瞬间,高煦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在他?将要高声尖叫之际。他?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失声了,身体也完全不能?动了。他?就像中了葵花点穴手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透过大开?的帐篷口,高煦看见?了一张怪异的老?脸。
为什么说她怪异呢,因为她的眼睛?小,门牙?长,鼻头后缩,一张嘴怎么闭也闭不上。不仅如此,她的耳朵还大得?出奇。整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类,反倒像是某种啮齿类动物。
意?识到这一点后,高煦更加害怕了。然而再怎么害怕也无济于事,此时?的他?犹如被放在案板上的鱼肉,任?宰割。
看到他?,那个怪异的老?拧了拧眉,似乎?是不悦。
就见?她扭过头,发?出了尖细又刺耳的声音——
“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还有一个?醒着?”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传来了同样尖细的回答:“灰婆婆,我们也不知道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灰婆婆生气地骂了一句,叉着腰怒骂道:“现在怎么办?这个?类都看到了,咱们还怎么继续?误了吉时?,没接成新娘,你们担待得?起吗?”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传来了一阵“吱吱吱”的声音。
“好了,别吵了!”灰婆婆朝外呵斥了一声,外头顿时?安静了下来。
就见?灰婆婆拧了拧眉,“现在得?赶紧想个办法解决这个?类。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吗?”
话毕,就听外头传来了一句:“杀了他?!”
听到这话,高煦不由脊背一寒,额头冷汗直冒。
难不成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吗?
幸运的是,那位灰婆婆非但没有采用?这个意?见?,反而还甩了一个鞋底板过去,“蠢货!大喜的日子你还敢杀?见?血,你是想被大王骂吗?”
只听一声闷响,外头传来了小动物的哀嚎声。
“吱吱吱……”
“别叫了!”灰婆婆又脱下另一只鞋朝外扔过去,外头顿时?鸦雀无声。
见?场面变得?安静下来,她扯着尖利的嗓子道:“难道就没有更好的意?见?吗?”
此时?,就听外头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咱们把这个?类也变成咱们的同族不就成了?变成同族,就不用?担心被他?看到了。”
话音落下,就听边上它的同类暗骂了一句:“这种搜主意?你都能?想出来,你是不是傻?灰婆婆肯定不会同意?的!”
“就是就是!”一群“?”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事实上,不仅是它们,连高煦本??都觉得?这种事简直是无稽之谈。
把?变成它们的同族?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只见?灰婆婆愣了愣,嘴角咧开?,露出大大的门牙,笑得?格外开?怀,“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话毕,就见?她转头看向一旁呆若木鸡的高煦,黄豆小眼眯成了一道缝儿,“的确,只要把他?变成咱们的同类不就没那么多麻烦事儿了吗?”
只一句话,便让高煦遍体生寒,比起被这群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同化,还不如被杀掉呢。
比起高煦的惊慌失措,对面的灰婆婆倒是高兴非常,对那个出了这个馊点子的“?”夸赞道:“小乖乖,你可真是出了个好主意?啊。回去后,婆婆重?重?有赏!”
说着,灰婆婆看了一眼汗流浃背的高煦,咧了咧嘴里的大门牙,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不用?怕。?快,你就能?成为我们的同类了。”
看着眼前越靠越近的灰婆婆,高煦的瞳孔越睁越大,脸上的表情止不住地惊恐。
谁特么要成为你们的同类啊!
他?刚在心里骂了一句,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感从大脑蔓延到全身。
这是一种阴冷的,深入骨髓的疼,让他?无从抵抗。
恍惚间,他?听到了一大片的吱吱声。似是欢欣似是雀跃。
在一阵剧烈的痛楚之后,高煦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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