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张了张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时一琪解释了。
“要不你给赫连芦打个电话?不行给缪凯打电话也可以。”
时一琪伸手挡着半张脸,一副轻咳的模样,道:“万一你们串通好的怎么办?我又不知道。”
顾谨言百口莫辩。
时一琪看着顾谨言有些憋屈的表情,将自己想笑的心情给埋藏了下去,一副认真的模样,道:“今天不想理你,你让我静静,明天再说吧!”
做足了失魂落魄,黯然神伤的模样。
时一琪转头走进了小顾岑的房间,顾谨言抬头看着时一琪缓缓而行的背影,一副伤心的模样。
客厅内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响着。
顾谨言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里坐着。
时一琪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想:刚才是不是演的太过分了?
可是,她如果不给顾谨言一点危机意识,即使知道他和赫连芦之间没什么,但是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说着她不知道的事情,她心里多少会有些膈应。
如果放着这些事情憋在心里,持续发酵,早晚有一天会爆发的。
时一琪闭上了双眼,心想,明天就好好跟顾谨言说一说。
客厅里的挂钟突然敲击十二下,新的一天开始了。
顾谨言被那“滴答滴答”的声音换回了神志,他抬头看向挂钟上时针和分针都指在了“12”的数字。
只是一眼,他收回了思绪。
这是第二天了。
顾谨言站了起来,走到小顾岑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里面没人应。
顾谨言就将手搭在门把上拧动,门没锁,直接开了。
屋内漆黑一片,顾谨言走了进去,清晰地听见二个微弱呼吸的声音。
顾谨言摸着黑,走到了床边,一双眼睛盯在床上。
黑暗中看了一会儿,他将床边的台灯打开了。
台灯是暗黄的亮光,不刺眼,却可以让顾谨言看清时一琪躺着的位置。
时一琪身侧着小宝,一只手搭在小宝的身上,两个人占了床的一半。
顾谨言看着将时一琪身上的薄被掀开,爬上了床躺在了时一琪的身边,将薄被盖好,又将台灯关了。
屋内一片漆黑,顾谨言伴随着时一琪和小顾岑的呼吸声,也渐渐入眠了。
——
翌日,早上。
时一琪翻了个身,感觉身体有些伸展不开。
她睁开眼睛,面朝着小顾岑的方向,小宝还在睡觉。
她回头看向伸手,只见某人隔着薄被,将手臂搭在她的腰间。
时一琪回想着,顾谨言昨日不是应该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吗?怎么又睡到她身边来了。
时一琪伸手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了,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浴室里洗漱、洗澡,换了衣服。
等她换完衣服,再回到小顾岑的房间,顾谨言和小顾岑两个人,摆着同样的姿势,右手放在右耳侧边,左手搭在小腹上。
时一琪收回了视线,看向顾谨言,走了过去,右手拍了拍顾谨言露在外面、搭在小腹上的胳膊。
渐渐地,顾谨言的眼睛睁开了,眯成一条缝隙,看向时一琪站着的方向。
时一琪的人影在他眼里由模糊变清晰。
“时时。”顾谨言的声音格外的沙哑,宛如钝刀摩擦桌面发出的撕拉声。
只是喊了两个字,顾谨言就感觉喉咙处传来的刺痛感,让他止住了声音。
时一琪察觉到顾谨言的异样,伸手摸向了顾谨言的头。
顾谨言感觉额头被一阵冰凉覆上,感觉十分的舒服。
时一琪摸着顾谨言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十分的烫手。
“你感冒了?”时一琪爬上了床,伸手摸了摸小顾岑的额头,小孩的体温属于正常的范围。
时一琪拍了拍顾谨言,道:“你自己房间睡,你感冒了,别传染给小宝。”
“……”
顾谨言愣了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体有些摇晃。
时一琪看见了,立马伸手扶住了他要倒的身体,为他的拖鞋从床边拿了起来,塞到顾谨言的脚上,扶着他朝着房间外面走去。
房间里的小顾岑翻了个身,噘着嘴嘀咕了两声,又开始睡的香甜起来。
时一琪将顾谨言扶回了房间,让他躺在了床上,又将被子给他盖上。
顾谨言感觉到身上发烫的肌肤,此刻被盖上了被子,顿时觉得十分不舒服。
他伸手将被子掀开,右手搭在额头上,感受着自己此刻的温度。奈何他现在全身都在发烫,手掌心的温度和额头的温度一样,摸也摸不出什么。
时一琪看着顾谨言将被子掀开,走了过来,将被子重新盖好,道:“你发烧了。”
顾谨言顺着时一琪给他盖被子的动作,伸手一把抓住了时一琪纤细的手腕。
顾谨言的手心炙热,时一琪的手腕却冰凉。
顾谨言紧紧地抓着时一琪的手,沙哑着嗓子说道:“时时,我今天凌晨才进你房间的。”
时一琪听着顾谨言突然说的话,愣了一下。
他们昨天回来的挺早的,时一琪睡觉的时候是十点半。
也就是顾谨言呆了一个半小时,到十二点以后才进了他房间睡觉的。
Z国这边日夜温差极大,白天温度高大三十多度,凌晨的温度大概只有十几度,甚至几度。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屋内没有开暖气,昨日又在水上乐园呆了一天,估计寒气入体,再加上晚上着凉,就发烧了。
“嗯。”时一琪应了一声,伸手去剥开顾谨言牵着她的手,道:“我去让服务员送盒退烧药过来。”
时一琪面上震惊,心里却有些“砰砰砰”的乱跳起来。
她看着顾谨言还是没有松开手,便蹲下了身子,在传遍,像哄小顾岑那般柔声地说道:“乖,放手,我叫服务员送退烧药过来。马上就回来。”
此刻感冒的顾谨言像个小孩子一般,听了时一琪的话,真的松开了手。
“要回来哦~”顾谨言一双眼睛烧的迷糊了,看人都不太清晰,嗓子不仅沙哑,还疼痛的厉害。
时一琪拍了拍顾谨言的手背,道:“嗯,我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