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侧头看向时一琪,半响,才悠悠地说道:“你不是喜欢看烟火吗?”
两个人绕过一道弯,朝着楼上走去。
时一琪听着顾谨言的话,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顾谨言在陵城放了满城的烟火给她看。
她踩着楼梯台阶,跟上顾谨言的步伐。
“老宅这边烟火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顾谨言听着时一琪的话,扭头看向身后的她,见她跟上他的步伐有些吃力。
他放慢了脚步,每走几步,就停下来,等她一会儿。
“不是我安排的。”顾谨言说道。
楼梯道有佣人从楼上拿着东西往下走,正好与时一琪他们迎面相撞。
其中有一位佣人正是顾谨言他们刚过来,帮他们拿东西的。
时一琪看见了,便叫住了她。
“孙少夫人,请问有什么事情?”被时一琪叫住的那位佣人将手里紧急着要的东西,让身边的人给带了下去。
时一琪他们这次过来,知道要在老宅过一夜。
“请问,你知道给我们安排的房间在哪里吗?”时一琪朝着那位被她叫住的佣人说道。
“您们的房间安排在三楼。孙少夫人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吗?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谢谢!刚才在下面逛了逛,确实有些累了。”时一琪道。
佣人在前面带着路,时一琪和顾谨言跟在后面。
没一会儿,便到了三楼。
三楼主要都是客房,因为每年过年期间,其他家的都来老宅,除夕当夜没有特殊事情基本上都在这里过夜。
虽然除夕当天要守岁,但是房间还是有的。
佣人带着两人走到走廊的最尽头的房间门前,她打开房间门,对着时一琪道:“孙少夫人,这间便是你们的房间了。”
时一琪朝着房间内看了一眼,他们带过来的行李箱正放在里面。
时一琪朝着那位佣人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
“孙少夫人,没什么事情,我先下去了。”佣人恭敬地回礼。
“嗯,你下去忙吧!”
等佣人转身走远,时一琪和顾谨言走进了房间内。
顾谨言四处看了看房间,打扫的很干净。
时一琪直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这一静下来,她看着旁边的行李箱,里面装了她和顾谨言一套换洗的衣服,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小顾岑的换洗衣服。
这么想着,她脑海里闪现出尤墨将小宝抱走的身影。
“阿言,小宝被尤墨抱走好久了。”
顾谨言正在将外套脱掉,他将外套整齐地挂在旁边的衣帽架上,然后转身缓缓朝着时一琪这边走过来。
时一琪感觉自己坐的位置旁边凹陷了下去,紧接着顾谨言的身影压了下来。
顾谨言侧头看向时一琪,银质边框眼镜下的一双深邃的眼眸透过光线折射,泛着光彩的镜片看向时一琪。
“在老宅,人丢不了。有人陪着他玩,说不定早就将你这个妈给忘记了。”顾谨言实话实说道。
时一琪听了,就有些不些不高兴地侧头看了一眼顾谨言,然后开始脱外套,准备在晚餐之前睡一觉。
顾谨言见时一琪不在纠结小顾岑的去向,便将面上戴着的眼镜取了下来,放到床头柜前。
时一琪将外套脱了,顾谨言伸手接了过来,走到门口的衣帽架上,将外套挂了起来。
等他再转身的时候,时一琪已经将裙子和打底裤脱完,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件睡裙套了进去,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顾谨言走到床边,也将衣服脱下,钻进了被子。
时一琪感觉到被子里钻进了一个人,她眯着眼睛嘟囔道:“你也要睡一会儿?”
时一琪还以为顾谨言只是带她回来休息的。
“嗯,我熬不住夜。”说话之间,顾谨言已经躺进了被子中,并且将被子边角给掖好。
他一个翻身,一只手臂就将时一琪的身子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时一琪被他这时不时吃豆腐的动作已经习惯了,人随着他搂着,眼睛也没睁一下。
顾谨言见着时一琪没有反抗,就知道她刚才是累坏了。
他搂着他,胸膛紧贴这时一琪的身子,然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
陵城,星夜别墅内。
时一硕被何静秋发配去给家里门窗贴对联和“福”字。
时一硕挂着一张漆黑的脸,拿着一沓对联朝着门外走去。
他将大院门的对联从里面找了出来,然后拿着那副对联,走到门外。
正在他用面糊贴在对联背面,往大门两边的柱子上贴的时候,一辆熟悉的车由远而近开了过来。
缪诺坐在车内,将车窗摇下,看向正在贴对联的时一硕,仰着一张笑脸道:“阿硕,你在贴对联?”
时一硕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停在他身后不远的车,皱了皱眉,道:“今天你怎么过来了?”
除夕夜一般不是回家吃饭吗?她怎么来这里来了?
缪诺听着时一硕的话,笑了笑,没有应,将车子开进了别墅内。
时一硕看着缪诺的车子轻车熟路的开向车库的方向,收回了视线,将手里涂着面糊的对联,找正了方向,贴在墙壁上。
缪诺将车子停好以后,便走了出来,她看着时一硕在贴对联,将手里的链条包挂在了脖子上,跑到他的跟前,笑着道:“阿硕,我帮你。”
时一硕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缪诺。
因为过年,缪诺前几日便去了造型店,换了一个发型。
缪诺原本脸颊就小,她的新发型是空气刘海,额头前有几根小碎发,弯着大C的弧度,鬓角边的头发随意的弯曲,将她原本就小的脸蛋,显得更加娇小可人。
脑后的头发用一根带着红樱桃的发绳束缚住,马尾有些凌乱随意,跟缪诺的性子有些相似。
时一硕看了一眼她的装扮,收回了视线,拿着手里另一边的对联,均匀地摸着面糊,不冷不淡地说道:“缪大小姐,你贴过对联吗?”
缪诺听着时一硕叫自己大小姐,立马就不高兴起来,语气有些不好地说道:“我怎么就没贴过对联了?我九岁的时候,我家所有的对联都是我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