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是我跟你二哥忘记告诉你,小宝怕虫子。”时一琪看着顾寻欢的样子,纵使心里万般难受,也没说一句重话。
顾寻欢听到时一琪的话,心里更是难受几分,低下头,摸了摸溢出眼角的泪水。
那么小的人,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怪她没有好好看着。
“咳咳!”顾书海突然咳嗽了起来。
顾谨言抬起头,看向顾书海,张口道:“既然来了医院,要不要去找个CT看看你的肺?都咳嗽了几年了。”
顾谨言说话语气淡淡,顾书海听你感到了抬起头看向他,半响点了点头。
他现在有了想活下去的盼头了,小孙儿这么小,他要看着他长大。
那孩子跟顾谨言小时候有七八分想象,长大了也一定跟他一样帅气。
左慈侧头看着顾书海点头,同意看病,有些诧异。
以前,她跟顾寻欢在家里千说万说,都没有说动他一分,顾谨言只是说了一句,就让他动容了。
她抿了抿唇,看着顾书海,张口道:“等小顾岑出来,我们去看看。”
“嗯。”
半个小时后,急诊室的大门打开。
里面的医生走了出来,“病人家属哪位?”
时一琪和顾谨言立马站了起来,将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住。
“我们是孩子的父母。”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那位一声,看了一眼时一琪,又看向顾谨言,张口说道:“你们做家长的注意一些,小孩子还这么小,就将脑门磕了那么大一个窟窿……”
“孩子脑门缝了三针,他以前是不是有过其他病史?抵抗力不是很好,最好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等拆线了再出院。”医生提议道。
顾谨言点了点头,小顾岑太小动手术,要不不生病,一生病的话,治愈能力要比正常的孩童要稍微慢一些,如果出现突发状况住医院里要方便一些。
“好。孩子现在怎么样了?”顾谨言问道。
“打了麻药,还在睡觉。再过个四五个小时应该就能醒了,孩子吃食注意一点……”医生说完,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一名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份缴费单,递到顾谨言的面前,道:“这里是缴费单,麻烦去缴费处交一下。”
顾寻欢立马过去将缴费单拿了过来,她对顾谨言道:“二哥,我去缴费。”
小顾岑躺在推床上被推了出来。
老老少少的人跟着护士去了一件病房。
小顾岑的脑门蒙着纱布,小小的脑袋被裹得大大的,纱布上还渗出血迹。
时一琪坐在病床前,伸手洁白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小顾岑软软的脸颊。
顾书海和左慈看了一眼小顾岑,便去找CT,将顾书海那老身体查一查。
顾谨言看着时一琪的模样,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安慰道:“小宝已经没事了。”
“半年前小宝到底得的什么病?为什么抵抗力会下降?”时一琪扭头看向顾谨言,一脸疑问。
“不是抵抗力,是治愈力下降了。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只要照顾好,就是时间要比一般的孩子要长一些。”顾谨言道。
时一琪听了顾谨言的解释,心里也安了一些。
她转回头,看向小顾岑。
——
三更半夜,慕家老宅。
慕驰的房间内,他躺在床上,做了一个噩梦,全身上下都惊出了一身汗。
突然,他猛地坐了起来,伸手“啪”的一声打开了卧室里的灯。
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脑海里还闪过刚才梦里的场景。
慕驰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下了床,直接走出了房间。
他口干舌燥,浑身冒着热汗,出了房间,外面的冷空气一吹,身上的热汗又一下子冷得发寒。
他不仅打了个寒颤。
今夜,屋子外面的走廊的夜灯被关了。
慕驰皱了皱眉,摸索到灯开关的位置,将走廊的大灯打开。
他顺着走廊,走到了楼梯出,又顺着楼梯往下走去。
“啊!”突然脚下一滑,慕驰顺着楼梯一路摔了下去,屁股在楼梯上越砸越疼,最后在一楼,慕驰的脑壳突然砸在了楼梯下面的六角花坛上。
一滩红黑的液体溜了出来。
慕驰微眯的眼睛渐渐合上。
——
“哇哇!”
时一琪趴在小顾岑的床边,突然听到孩子的哭声,立马惊醒了。
躺在病房内沙发上的顾谨言也被吵醒了。
两人立马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小顾岑。
顾谨言立马弯腰将小顾岑抱了起来,他看向时一琪道:“可能麻药过了,头有些疼,没事。”
时一琪视线看向小顾岑的脑门,有些心疼。
“小宝应该饿了,我喂他点奶喝吧!”时一琪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挂钟,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这个时间也没法弄吃的给小顾岑,只能先喂一些奶。
顾谨言点了点头,将小顾岑递到时一琪的面前。
时一琪伸手将小顾岑抱了起来,冬天穿的衣服有些多,她将小顾岑放在腿上,一只手挡着小顾岑,一只手解开身上大衣的纽扣。
顾谨言走到病房前,将病房的门上了一道锁,然后转身走了过来,看着时一琪掀开衣服给小顾岑喂奶。
他又看向没有拉的窗帘,走了过去,将窗帘拉好,这才满意的坐到床边,看着时一琪和“咕咕”吃奶的小顾岑。
小顾岑吃饱喝足以后便不再哭了,他睡饱了,睁着一双大眼睛。
顾谨言看着时一琪泛青的下眼睑,道:“时时,我看着小宝,你上床睡一会儿吧!”
时一琪打了个哈欠,看着被顾谨言抱在怀里的小顾岑,点了点头,现在知道小顾岑没事了,她也确实困了。
时一琪脱了衣服,躺到小顾岑的病房,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顾谨言抱着小顾岑到了沙发上,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小顾岑,又抬头看向头侧向这边的时一琪,眯了眯双眼道:“你个大男孩,怎么那么怕虫子?”
“爸爸。”小顾岑奶声奶气喊道。
“刚吃饱,嘴又馋了?”顾谨言拿他没办法,将放在床头的果篮拿了过来,剥了一个橘子喂给小顾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