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琪跟何静秋和时海在医院呆了一会儿,便带着小顾岑回了繁星苑。
顾谨言在公司办公到下班时间,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整理整齐,伸手拿过摆在办公桌上的手机。
正准备走出办公室,突然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座机打过来的电话,区号是晋城的。
他皱了皱眉,搭在办公室门把上的手缩了回来,接听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老年人的声音。
顾谨言对声音很是敏感,只是一个“喂”字,就已经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是顾书海了。
顾谨言沉默了片刻,冰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阴沉,“有事?”
简单清冷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顾书海整个人愣住。
那边沉默了片刻,道:“我听说你结婚了。”
“嗯。”
“还生了个孩子?”顾书海继续问道。
他也是无意间从顾寻欢打电话跟别人说的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嗯。”
顾谨言对于顾书海的问话,冷冷淡淡。
顾书海突然开口道:“我可以见见你的孩子吗?”
顾书海刚说完这句话,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电话这边的顾谨言听到他那猛烈的“咳嗽”声,皱了皱眉,开口道:“你没去医院看过吗?”
光是听顾书海咳嗽的声音,顾谨言就听出,他的病情应该加重了。
电话那头的顾书海听到顾谨言关心他,有些愣住,半响道:“冬天天冷,有点感冒,没事什么大事情。”
顾谨言黑色的眸子低垂,张口道:“有时间我带顾岑和时时回去看你一眼。”
电话那头的顾书海好像听到了天大的喜讯,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喜悦。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在家住几天吧?我让……”
顾谨言听着老人激动的声音,心里不由沉了几分。
时隔一年多,没想到那个嚣张跋扈的老人,也会因为他一句话高兴的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现在我们还忙,估计还要过一段时间。”顾谨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去的时候,我会跟寻欢说。”
“好好,你回来跟寻欢说。”顾书海声音里满是欣喜。
“没其他事情我挂了。”
“好好,你忙。”顾书海道。
顾谨言将电话挂断以后,脑海里回想着顾书海说话的语气,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他将手机揣入裤兜里,转身,手搭在门把上拧动,走出了办公室。
——
时一琪带着顾岑回了繁星苑,这边房子没有小孩子玩的玩意儿。
她让助理去超市买了奶粉和一些适合顾岑玩的玩具,还有一些蔬菜送了过来。
小顾岑趴在一楼客厅的地毯上。
他两只手,一只手拿着一个拨浪鼓,歪着脑袋一直摇晃着手里的拨浪鼓,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时一琪一个人在厨房里烧饭,给小顾岑蒸鸡蛋羹,耳朵又竖着听着厨房那边传出来的声响。
顾谨言开着车,直接开到了繁星苑,时一琪楼下,寻到时一琪家的停车位,将车停了过去。
他坐在车内,侧头看向外面的场景,脑海里闪过时一琪给他打电话,说今晚不回星夜别墅的话。
他拔下车钥匙,拉开车门下了车,直接朝着时一琪那栋走了过去。
在电梯里按下楼层号,等着电梯门开门。
电梯门打开,顾谨言走到时一琪的家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
他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拿出一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拧动,“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顾谨言刚推开门,便看见门旁边的鞋架旁边随意放着一双放倒的高跟鞋,正是时一琪今天穿出门的那双。
他将门关上,从鞋柜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的拖鞋拆开包装放到脚边,将脚下的黑色皮鞋换掉。
顺手将时一琪倒了的高跟鞋扶正。
顾谨言迈着步子走到了客厅内,小顾岑看着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人,开口喊道:“爸爸。”
小顾岑想要从地毯上爬起来,手撑着旁边的沙发,爬了几次又摔倒地毯上。
顾谨言迈步走到小顾岑面前,将他一把从地上抱了起来。
小顾岑手里捏着的拨浪鼓一松,“哐当”一声,摔倒了地上,发出一阵声响。
在厨房里忙着切菜的时一琪听到客厅内这么大的动静,立马扔下手里的菜刀,跑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时一琪看着突然出现在家里的顾谨言,皱了皱眉。
这个男人手里有他家的钥匙!
她就知道,当初这个男人辗转将房子卖给她肯定留了一手。
“老婆跟儿子不回家,我只能来找你们了。”
顾谨言抱着小顾岑走到厨房门边,探头看向里面,笑着道:“烧什么好吃的?有我的份吗?”
时一琪睨了一眼顾谨言,转身走进了厨房。
“没你的份。”时一琪继续切菜,将手里的土豆切完,又打开冰箱,从冰箱内又多拿了几样菜放到洗水池下的盆里。
有顾谨言在门外看着小顾岑,时一琪心里也落下了,手里的动作更快了。
顾谨言站在门外看着时一琪忙碌的背影,转身走到客厅内。
小顾岑被顾谨言脱了鞋子,穿着小巧的袜子站在自己的腿上。
顾谨言在客厅内逗着小顾岑,厨房内时一琪炒着菜,没一会儿,里面便飘出一阵菜香味。
顾谨言闻着顿时就饿了,小顾岑直接开始流口水。
顾谨言掏出黑色的帕子,将小顾岑的口水擦干净,小顾岑直接将自己的手塞进了嘴里。
顾谨言看着,一阵脸黑,都说女娃馋,这男娃饿了也是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呀!
顾谨言将小顾岑的手从嘴里拯救了出来,用手里的帕子将他脸颊的口水和手上的口水都擦拭干净。
小顾岑还想将口往嘴里塞。
顾谨言将帕子扔在餐桌上,伸手将他的小肥爪子都抓住了,板着一张脸道:“不准吃手!”
小顾岑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顾谨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时一琪听到孩子的哭声,将正在烧着的锅火关小以后,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
“顾岑怎么哭了?”时一琪皱着眉道。
“饿哭了,可有奶粉。”顾谨言听到立马收回脸上的凶样,一副慈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