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顾北棠看向田莹。
重复了一遍：“我到底是你和谁生的孩子？”
田莹愣了一会，才说：
“瞎说什么呢？当然是你爸顾保的啊。”
顾北棠冷笑一声。
“还想骗我是吗？奶奶在临死之前都跟我说了。”
“哟，那老婆子死了啊，真好，在顾保家的时候，那老婆子没少给我好脸色看呢！”
见田莹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顾北棠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再怎么没给你好脸色看，也比被王富贵家暴强。”
田莹气的咬牙。
“关你什么事情。”
顾北棠冷呵一声。
“你跟王富贵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快说，我是谁的孩子，如果你不说的话……”
顾北棠看了一眼田莹身后的走廊。
“顾北棠，我警告你，王苗苗是你姐姐，如果你再对她怎么样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顾北棠懒理田莹的威胁，冰冷的看着田莹。
“一句话，说还是不说？”
田莹眼睛转动了一会。
“青云村的村长张大牛的。”
田莹说，她在嫁给顾保的第三年，因为没有怀孕，张英就开始嘲讽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了，整日里都是骂骂咧咧的。
让村里的人都另眼看她，顾保对她也是冷冷淡淡的，一点关心爱护都没有。
那三年，她过的很压抑。
最终受不了，和张英大吵一架，她说，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不生，未必是一个人的问题。
这句话，让顾家老羞成怒，直接带着田莹去了医院。
结果这一查，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有问题的是顾保。
然后张英一改之前的刻薄，对她好。
张英对她好，无非是因为她怕田莹要离婚，在村子里乱说。
那个时候，男人没有生育，是件比女人出轨都还丢脸的事情。
因为自己没有问题，田莹在顾家也有了硬气，面对顾家对田莹的改变，让村里的人开始猜测是顾保不行。
一想到这，田莹冷呵了一声：“我跟张大牛，那可是顾保逼的。”
顾保说，现在唯一能堵住村里人闲言碎语的，就是让田莹生个孩子。
所以是他找来了自己的好兄弟，张大牛还偷偷给田莹下了药……
田莹拉回思绪，看向顾北棠。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我压根就不想生你，都是被顾保逼着生下来的。”
“而且生下你后，张英那老婆子，又开始对我冷眼相待了。”
原来如此。
顾北棠垂下眼，眼里划过一丝痛苦的表情。
她转身，低头下楼梯走了。
田莹站在楼梯口，看到顾北棠下楼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了一口气。
刚刚她对顾北棠说的，只说了一半。
当时张大牛想要强，暴自己的时候，是王富贵救场，赶走了张大牛。
田莹缩在张大牛怀里委屈的嚎嚎大哭。
在这之前，她也是对顾保忠诚的。
只是顾保不懂得温柔，不懂得怜惜，在得知自己不孕后，竟然想出这么个损招。
那段时日，王富贵对她可是贴心贴肺的好。
生病了会给她买药，被骂了会安慰她，有钱了会给她送花。
更何况他两偷情的时候，王富贵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快乐。
想比于顾保那个木讷，在床上，就没有别的姿势了。
后来王富贵脾气不好家暴，可是家暴过后，依然会对她好，会比以前更好，一想到他的好，田莹在脑子里形成了一种，爱他就要爱他所有好坏，再到后来，已经成为习惯。
田莹哼了一声后，这才回了王苗苗的病房。
王苗苗正在喝汤，看见田莹进来。
“她跟你说了什么？”
“就是问我她是谁的孩子。”
王苗苗顿了一下。
“她还真不是你生的？”
“谁说不是我生的，她是我生的，只不过，不是顾保的孩子。”
“是顾保不育，找人欺负我生的。”
王苗苗冷笑一声。
“难怪你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之前，你对她那样，连我都以为，我是不是跟她拿错剧本了。”
田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
“当然，不是啦。”
王苗苗想了一会，抬头看向田莹。
“话说，也不知道我亲生父母在哪？要是个有钱的，比得上顾北棠这身份，就好了。”
提到顾北棠，王苗苗眼里迸射出怨毒的火花。
田莹也低头，在盘算着什么。
*
时间就这么过了两天。
周三那天，顾北棠下班后，就开始做饭。
因为陈妈在医院里照顾着王素，这几日的早餐和晚饭都是她做的。
这几天，苏奕跟顾北棠晚上同睡一张床上，但苏奕没有碰她，这个让顾北棠对苏奕的态度好转了些。
正在炒菜的时候，陈妈回来了。
顾北棠一脸疑惑。
陈妈说：“夫人想喝汤，老宅的田妈今天摔伤了脚，没法做，刚好回来拿换洗衣服，打算在家里煲点汤，给夫人送过去的。”
陈妈也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顾北棠炒好几个菜后，将菜端到了餐桌前，等再转身，厨房里的陈妈哎哟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顾北棠立马跑进去将陈妈搀扶了起来。
“陈妈，您怎么了？”
“穿的鞋子有点滑，不小心摔倒了，好像，扭伤腰了。”
“那我送您去医院。”
陈妈摇头说不用。
“我休息下就好。北棠，你帮我注意下厨房，汤炖好了，我就给夫人送过去。”
“您多休息下，等下还是我去送吧。”
顾北棠让陈妈坐到了沙发上，从医药箱里拿出了红花油，抹在了陈妈后腰上，在那细细的按揉着。
苏奕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幅场景，他换鞋过后，走到了她两身前。
“陈妈怎么了？”
“刚在厨房摔倒了，不小心伤到腰了。菜我做好了，你赶紧去吃吧。”
苏奕转身坐在了餐桌上。
没一会顾北棠进了厨房洗了个手，给陈妈盛了一碗饭，并夹了些菜，端到了沙发前。
陈妈一脸感激的看向顾北棠。
“谢谢，你赶紧去吃吧，少爷还在等你了。”
顾北棠这在注意，苏奕虽坐在了餐桌上，但并未动筷子。
她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快速的扒完饭，并又进了厨房，将陈妈熬给王素的汤倒进了保温杯里，还给王素也准备了些饭菜。
见苏奕看着她，她说：“陈妈受伤了，我给你妈送点汤过去。”
顾北棠赶到医院的时候，是晚上的八点十分。
她快步走到王素的病房前，刚准备敲门，病房里传来了苏南生气的声音。
“我苏南纵横商场多年，真没想到，被一只萨摩耶带了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