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给你选的冬装,你穿上果然很好看!”
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瞥了她一眼,委屈巴巴的凑过来问。
“我不好看么?”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了,总觉得怪怪的。
“好看!你也很好看!”
她要饿死了,一见眼前丰盛的食物,哪里还有心思管他好不好看,她好像自从离开了白鹿城,就没吃过一顿好的。
“你慢点!怎么像个饿死鬼似的!”
本来还想多说两句的男人,一见她着狼吞虎咽的样子,赶紧忙着给她夹菜。
“跟饿死鬼也差不多了,你不知道我回去以后就被关了禁闭,一天一个干馒头,后来遇到你了,你知道的!”
她一边吃,一边嘟囔着说道,受伤在月牙关那几天,他们谁也没吃上一顿饭,见男人满眼心疼的望着她,将自己碗里的大虾分了他一个。
“你快吃吧,你不饿么?”
“阿星,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被关禁闭的事?”
女人愣了一下,她是不想再提了,那黑暗的日子里,想着他,才熬过了过来,她吸吸鼻子。
“也没什么好提的,都过去了!”
男人眼里的心疼更甚了,他的阿星啊,她到底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多少?她不愿意提,他便不好再问。
将手里剥好的虾喂到她的嘴里,又给她擦擦嘴角的油腻。
“慢点吃,以后天天这样吃,给你补回来!”
二人吃完饭,早早就回去休息了,真的是太累了。
苏星河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脑袋里放电影似的回想起这几日的经历,半梦半醒只间,忽然感觉有人进来了。
下一刻,身边的大床塌陷进去一半,熟悉的松木味笼罩过来。
“阿洲!”
她淡笑着,没睁眼,却知道是他来了。
“我一个人睡不着,想你!”
男人将她捞入怀中,吻着她的额头说道。
“我也想你!”
她顺势往他的怀里拱了拱,手脚很自然的往他身上搭,呢喃了一声,她已经快要睡着了,脑袋迷迷糊糊的处于半清醒状态。
“你想我什么?”
男人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怀里闭着眼睛如同婴儿一般可爱的女人,伸手摸摸她的眼睛,柔柔的问道。
女人亲昵拿脸颊往他手心里蹭蹭,没说话,似乎都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他笑了笑。
“有这么累的么?”
“嗯”
说话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了。
“阿星,你今天当着我的面夸别人好看,我吃醋了,我不好看么?”
他想了想,又抬起头,不甘心的问道。
什么?
迷迷糊糊的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今天问了她三遍他好不好看,是因为这个?就因为她夸了一句杨祐宁穿那身衣服好看?
她无奈的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我把他当弟弟的,再说,他穿你的衣服确实好看啊!”
她又没说假话。
“你还说!我不好看么?”
男人猛的翻了起来,将她的手拿开,一张俊脸凑到她的眼前,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我不好看么?”
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腾起来,她感觉自己要崩溃了,这男人吃起醋来真是可怕!
“好看,你好看,你比谁都好看!”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努力淡化掉话语里的敷衍。
“真的?”
“嗯,你真的比谁都好看!”
她心里很想笑,又死死忍住了,使劲的眨眨眼睛,作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那好,既然我比谁都好看,你以后只许看我,不许看别的男人,弟弟也不行!”
男人双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
“嗯,我以后再也不看了!”
她心底叫嚣着败下阵来,嘟囔着说道。以后长记性了,不能在他面前夸别的男人!
见她乖巧的样子,他心里一动,今天那个络腮胡子骂了他,她那般凶狠泼辣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现在。
“阿星,今天那个人骂我,你打了他,手疼么?以后不必这样为我出头,你伤还没好!”
他说着,拉过她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手心里有陈年的老茧,摩挲上去有些刺手,他心疼的将脸贴了上去。
“有点疼!不过没事了,反正······反正就是不能骂你!”
她一嘟嘴,有些蛮横的说道,想了想,抬手摸了摸男人的头发,动情的说道。
“阿洲,我知道你一直护着我,别人欺负我你受不了,我也一样,见不得别人欺负你,连骂几句也不行!”
男人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她,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只觉得眼睛有些发酸,从来都只有他护着别人,他没想过,还会有一个人会为了他受委屈出头。
“怎么了?”
她看他神情不对,弱弱的问道,男人回过神来,眸色深沉的看着她。
“没什么。”
他喃喃的念叨了一句,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轻柔的,动情的,饱含了他满腔爱意。
良久,他松开了她,揉揉她的头发,将脑袋搭在她肩窝上,似乎很疲倦。
“阿星,睡吧!”
“嗯”
她伸手摸摸他的头发,转头睡了过去,这么久以来,这是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她还在睡梦中,就感觉身边的人起来了,吻了吻她的脸颊,呢喃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顾承洲看着她的睡颜,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嘴角弯弯,他拿手刮刮她的鼻子,她便皱着眉头胡乱的甩了甩头,他好想拥着她再睡一会,可是,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
他起身,果然就看见李副官已经在门前的院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正等着他,他回身,将女人伸出被子的白嫩的小脚塞了回去,又给她拉好被子,才出去了。
“什么事?”
他匆匆下楼,往前院办公室走去,李副官忙跟了上来。
“少帅,又来了很多流民,已经完全超过了我们的预计,安置所已经住不下了,现在怎么办?”
“我知道了!”
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他刚从流民堆里回来,到底有多少流民,他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