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三个狱卒正东倒西歪的睡得正香。
“嘭”的一声,紧闭的大门被大力撞开了,巨大的声响吓得三个人立刻醒了过来。
“谁?”
“找死呀?”
吓得滚到地上的人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两外两个人也迅速抬起身边的枪,刚对准了门外,就傻眼了。
只见大开的门洞里,抬着长枪穿着制服的士兵不断涌进来,一时间就把这狭小的空间占满了。
无数只黑洞的的枪口对着三人!
“吧嗒!”
三人见势,连一丝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纷纷丢下枪支,举起双手,蹲在了地上,脸上净是惊骇之色。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接着见看见一个军官摸样的青年走了进来,穿着长长的牛皮靴子,金属的皮带紧紧收在腰间,带着白手套,腰间别着一把手枪,再往上,三人便不敢看了。
只觉得这人气场好强大,一靠近,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让人心生敬畏。
他们平时不可一世的胡司长,也抖抖索索的跟了进来,衣服斜垮在身上,腰带都没来得及系上,还光着一只脚,耷拉着脑袋,不敢抬眼看青年。
“零字号牢房在哪里?”
青年开口问道,声音冰冷,显得有些急切。
“在······在那里!”
胡司长抖着手,指着侧面只荣得下一个人经过的生锈的铁门,艰难的说道。
下一秒,就觉得周身温度骤降,那如同刀子般锋利的眼神,便停留在他身上,吓得他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他求救的眼神看向面前耷拉着头的三个属下,只求他们千万千万,还没有对那苏小姐用刑。
不然,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打开!”
男人吩咐一声,便往那道小门走去。
领头的狱卒忙站起身来,抖着手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
门一打开,一股阴冷的风带着腐败难闻的气息便从那门洞里吹出来,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们竟然把她关在这种地方!
“少帅,您在此等候片刻,里面黑,我带人去把苏小姐带出来!”
胡司长冷汗都下来了,他虽然没进去过零字号地牢,可作为警署大牢里最隐秘的一个大牢,里面关押的都是要受尽折磨的罪人,条件可想而知。
“带路!本帅亲自下去!”
胡司长不敢说话了,与那狱卒头儿拿了火把,弯着身子先下去了。
顾承洲只身跟了下去,地牢里一片漆黑,只有豆大的一盏灯孤零零的立在入口处,潮湿阴暗的气息,夹杂着腐臭味,扑面而来,伴随着犯人的呻吟声。
他的心揪了起来,他猜测白日被抓进来的女子,就是他的阿星,可是此时他又多么希望,不是她!
苏星河此时正坐在地上,半靠在栏杆上,双手紧紧的抓着身边的铁栏杆,极力忍耐着,手指骨节已是抓得发白。
旁边的杨佑宁已经睡着了。
可是她无法入睡,伤口处又疼又痒,不断的往全身扩散,折磨得她痛苦难当,全身已经被汗湿透了,伤口没有处理,浸了汗液,愈发的难受。
精致的小脸上汗水如同小溪流般,齐耳的短发也湿透了,一缕一缕的粘在脸上,她觉得自己精疲力竭,昏昏欲睡,可是疼痒不断的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睡不了。
这个夜晚,过得无比漫长。
耳中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一片光亮由远及近,抬眼望去,看见三个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逆着光,她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阿星!”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她艰难的笑了笑。
他来了!
牢房的门被打开了,下一刻,男人的身影旋风一般冲了进来,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双肩。
“阿洲”
她冲他笑了笑,眸子亮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心底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似是委屈,又似是高兴,带着点难受,又有些安心。
那股情绪在她胸腔里澎湃升腾,刺激得她眼眶猛然便红了,伸出双臂就环住了他的脖子,带动着手腕间的铁链一阵响动。
“阿洲”
她喃喃的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仿佛这样,才能宣泄掉那股复杂的情绪。
她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女子,可是看到他自火光中走来,熟悉的气息驱走身边的黑暗的那一刻,她只想一头扑入他的怀里。
“没事了,我来了!”
男人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汗湿的脑袋上,手指便触碰到她身上冰凉的铁链。
滔天的怒火在他的眸子间炸裂开来。
“阿星,你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他说着,扶起怀中的女子,就着跳跃的火光,才看清她的此时的模样。
手和脚被铁链锁着,磨得她白嫩的皮肤已经破了皮,最让他心疼的是,她的胸口到腹部的位置,三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如同蜿蜒的丑陋蜈蚣,衣衫破碎,皮肉外翻。
那该有多疼啊!
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只想杀了对她动手的人,一个也不放过!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占据了他的心,他已经不管她的身份了,不管她是哪方势力派来的,她只想好好护着她!
再也不要她受到这样的伤害了!
“谁动的手?”
男人森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牢里响了起来,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是······是小甲!”
下令小甲动手那名狱卒头子,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抖着说道,人是小甲打的,可是命令是他下的,谁也逃不过!
旁边的胡司长愤怒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狱卒头子,他万万没想到,他们已经对这苏小姐用上刑了,还是最为厉害的鹿皮鞭,那样的伤口,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最让他绝望的是,这少帅与那苏小姐的关系,谁都看得出来,不一般!
“扑通”一声,胡司长也跪了下去。
如今只能拼命的将自己摘干净,求饶,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吧。
“少帅,饶命啊!是属下治下不严,不知道他们竟然将苏小姐抓了进来,还对她用如此酷刑!是属下玩忽职守,请少帅治罪!”
“酷刑?”
男人眯了眯眼,挑出了这个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