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洲正在睡梦中,忽然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外面的人似乎很急。
他起身打开门,见是衣衫不整的李副官,还喘着粗气。
“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繁重的公务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好好睡会,又被吵醒了!
“少帅,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今晚我听说警署的江左司被人断了命根子!”
李副官拿手比划着,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么大点事也要让我半夜不睡觉听你汇报?”
他有些不耐烦,比这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说着就想关门。
“少帅······不是!你等下!”
李副官伸出手抓着门框,急得汗都出来了。
“有什么事,你好好说,组织下语言。”
看着李副官这副模样,直觉告诉他,事情不简单,他倚在门框上,提醒他。
李副官深吸了口气,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才开口。
“属下今晚从警署回来,无意间听见闲聊,说是江左司在大牢里被一个女犯人断了命根子,而今天白天,他刚从城北抓捕进去一个女子,据说是反动组织分子!”
“你怀疑这是同一个人?”
“对!据说那个女子是从城北苏家抓获的,而苏小姐······今早刚回了苏家,我怕······!”
接下来的话,他没敢说下去。
“阿星!”
男人黝黑的眸子里猛然迸发出骇人的精光,一股让人发寒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扶着门的手顿时收紧,直抓得骨节发白。
李副官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少帅大多数时候都很严肃,只有和苏小姐在一起的时候多了几分人情味,但像现在这样满身戾气的时候也不多。
他发怒了!
“李副官!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调出五百南护军,把警署给我围了!一只猫也不准给我进出!”
他眼睛微眯,带着怒气下达了命令。
李副官一怔,这······
“你没听见么?”
一个冰寒的眼神扫射过来,伴随着一声呵斥。
“可是少帅,属下只是猜测那可能是苏小姐,可······万一不是呢?这一整天,苏家也没有任何人来报苏小姐出事了呀!”
他此时有些后悔了,后悔一着急就直接来了。
早知道少帅会如此大动干戈,他应该先确认一下是不是苏小姐再来报的,万一不是呢?
男人摇了摇头。
“江左司为人是很差,但也绝不是酒囊饭袋,能让他吃此大亏的女人,身手,智谋,胆气绝对不凡,而能有如此本事的女人,你觉得有几个?”
“少帅分析得有道理!”
李副官大骇,这么一分析,连他也觉得,那个女人,一定是苏小姐!
“快去!速度一定要快,就算你猜错了,本帅也不会治你的罪!”
“是!”
他匆匆调兵去了,少帅麾下的警署,将他心尖上的人抓进了大牢,这······只能祈祷他们别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否则以少帅的脾气,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顾承洲已是睡意全无,心慌意乱,她白日救被抓进了大牢,他竟然现在才知道!
而整个苏家,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向他求救,她突然被抓,跟他们绝对脱不了关系!
还有江左司,既然被她断了命根子,那一定是他试图冒犯阿星,他怎么敢?
他匆匆换了衣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别在腰间,出了门。
大门口,两辆汽车,五百南护军已经穿戴整齐,正等着他的命令。
“出发!”
他上了一辆汽车,后面跟随着五百士兵,浩浩荡荡的往警署的方向而去。
白鹿城的警署并不大,被五百南护军手持长枪,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胡司长看见这架势,魂都吓飞了,要说战力,警署跟南护军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如今少帅竟然带兵围了警署,若是想将他们全抹杀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少帅······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整齐,就被人带到了顾承洲面前,看见他黑着脸,满身的怒气,吓得他说话都战战兢兢。
“把江司长给我交出来!”
顾承洲瞥了一眼胡司长,尽量压制着怒气。
“江司长还在医院里,属下马上怕人把他带回来!”
一听说是冲着江左司来的,他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他自己得罪了少帅就好。
“不用了,你派人带路,我的人亲自去!”
男人咬着牙说道。
说罢,又转向胡司长。
“人呢?关押在哪里?”
“不知少帅指的人是······?”
胡司长急得汗都快流出来了,大牢里那么多人,他真的不知道是哪个。
心下也明白过来,大概是哪个不长眼的把少帅要找的人关押起来了,才惹出了今夜这等祸事。
“江左司白日抓进来的,苏家小姐!”
“苏家小姐?怎么会?”
胡司长震惊得后退一步,江左司这个混蛋······他怎么把苏家小姐抓进来了,不是说那是反动组织么?
完了!
“胡司长这警署司做得可真是罕见啊,自己属下抓进来的人,你竟然不知什么来路?什么反动组织?你们警署就是这般作为的么?嗯?”
顾承洲越说越是气愤,咆哮起来,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那桌子竟然“咔擦”一声,裂为两半。
这明摆着就是苏家那伙人给阿星找麻烦,而本应该公平公正处理此事的警署,竟然给她扣上反动组织的大帽子,将她抓捕了!可想而知,平时是有多少这样的冤案啊!
本就有些发颤的胡司长,被这一吓,腿一软就跪坐在地上,桌子碎裂那一声咔擦声,像极了枪声啊。
此时他心里恨毒了江左司,本想着他得力,又会办事,得了好处从不会忘记他,就将警署里大半的事交给了他,哪知道他这次竟然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我问你,人关押在哪?”
男人嫌弃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胡司长,寒声又问了一遍。
“在······在地牢,零字号地牢!”
地上的男人指着一个方向,结结巴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