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
罗柏眉头微蹙好似有?化不开的愁绪抑郁心头,宛如白玉的指尖抚在琴键上,弹奏的琴声藏匿着失望之意。
“小柏弹累了喝杯水吧!”罗母倒了杯温水端着,心疼的望着儿子苍白的脸庞,瞧着又?瘦了几分,“喜欢弹钢琴情绪也不要过于激烈,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别让妈担心。”
“谢谢妈。”罗柏捧着水杯喝了几口,温热的水一入口脸色终于有了丝血色。
“妈知道你是因为罗槿那个小崽子,他?爱咋样就咋样,还用得着你替他担忧。”提起罗槿,罗母是一肚子的火气。
也就她家的小柏好心,换别家的孩子指不定放烟花庆祝,恨不得?私生子愈发的自甘堕落。
“难道就让小白脸哄骗着罗槿?他?还小不懂事儿,以前没人对他好过,如今小白脸哄着正欢喜,等那日发现都是假的岂不得?疯?”
罗柏做不到看他?越陷越深直至下沉,私生子又?怎么样?至少是看着他?长大的,就这一?点便足矣。
“他?疯了更好!最好永远单身一辈子为罗家做牛做马!我们养他这么大不就是为了罗家有人继承吗?”罗母心中涌起一阵快意,缓缓轻叹一声,“禾禾是没希望了,要不然也轮不到他。”
罗柏没有说话,上一?辈的恩怨没资格评论,哪怕罗槿也是无辜的,但是有私生子的这个身份在,在妈的眼里便不无辜。
“罗槿是同性恋不就是上天对我这些年的补偿吗?任他在外和小白脸搅在一起也不会有?孩子,小柏,等你结婚有?了孩子,那便是唯一的继承人!”
罗母在得知小女儿没有?继承人的能力,便把罗槿当作是手中棋子,榨干他?身上的价值,为儿女布置好未来。
“妈,这会不会对罗槿太不公平了?”
“公平?”罗母尖锐刺耳的嗓音像是被刺激到神经,“如果罗槿他不继承罗氏,那便会由罗成的另外几个私生子继承,到那时候可就不是我们说了算了!”
“罗槿如今还以为我是他的亲生母亲,况且又?是我养大的,他?知道如何抉择。”
罗柏轻声说道:“他?喜欢画画。”
“多?少人怀抱着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一头栽在深海里,他?喜欢画画又怎样?以后还不是任我摆布。”
“小柏,妈也是为了你们的未来,你就安心弹着喜欢的钢琴,不用管家里事,知道吗?”
“妈知道你最乖了。”
琴房传出的幽幽琴声仿佛带有强烈的愧疚感和压抑已久的哀伤,又?交织着道不清说不明的情感,复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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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鼎沸的盛况在食堂可谓平常,闲聊八卦的聚集地,人来人往中还会不小心撞到他人的手臂,餐具与餐具的碰撞发出叮铃响,处处洋溢着青春的美好。
拥挤的食堂,不够四人坐的位置,抢字放在了第一位。
“大砚子和明栩你们去霸位置,我和钟鼓帮你们打饭!”罗槿手插在衣兜里,攥紧的拳头里藏了个微小的东西,眼神紧盯着华砚趁人不注意手假装不小心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略带抱歉地伸手揉着他?被打到的腰间,悄悄塞了个东西进他?口袋中,嘴里念叨着无数次的对不起,丝毫看不出做了亏心事。
“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要不要呼呼?”
华砚调侃道:“你怎么不加一?句痛痛飞啊?该不会把我当?小孩了?”
活了二?十八年了,第一次被用如此拙劣的手法?塞东西,而这个人又?是年少的自己,四舍五入一下这个人是自己。
华砚记不清他?以前有?这么傻吗?还是最近的记录本记得?让人以为自己是睁眼瞎?
“你是小孩?”明栩嘴角抽搐,“年龄都不知道比我大了多?少!”
年龄大的壶盖一?掀开,罗槿的两只眼睛亮的像夜间灯泡,看样子是非常的感兴趣。
罗槿下颌抬起一?点,仿佛是为华砚被人说年龄大而生气:“你倒是说说我家大砚子多?大?”
明栩摩挲着下巴开始分析原剧情,出国后的白月光重生回来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生活阅历丰富,年龄最有?可能在三十多?到四十多?。
一?脸痛心的望着老牛吃嫩草的华砚,不忿的哼了哼,说:“十八岁。”
“班里大家不都这个岁数上下吗?”钟鼓可以说是四个人里最懵的,知道的讯息少之又?少,很多?时候听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快点去占座,”罗槿催促着他?们去找个位置坐下,在他们转身离去时叫住,“等等,你们吃什么菜?”
华砚不假思索的回答:“和你一?样。”
口味一样所以并不需要选菜,罗槿喜欢的也正是他喜欢的。
“我要吃红烧肉和小酥肉,再加个青菜,辛苦你了。”明栩拍拍钟鼓的肩膀以示感谢,收回手转身找座位。
穿过无数座位与人群,在最末尾的地方找到了位置。
“砚哥,你死的时候到底几岁啊?”食堂嘈杂非常,罗槿说话声小点儿,别人是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和你差不多?。”
华砚的手伸进了衣兜,指腹轻轻磨砺着小巧的圆球,果然是无时无刻都在寻找自己是谁。
“差不多??你可别吹牛了,老牛说嫩草对不对?”明栩自觉猜到了真相,沾沾自喜地耸了耸肩,“我无底线的谴责你这种人,人家才多?大啊你就下手了。”
“我总觉得?你不太像是白月光,可事实上你却是,好纠结!”
明栩手撑着脸颊自说自话。
在原剧情中描写白月光的笔墨并不多?,但也知道他?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可这爱慕虚荣华砚也不像啊!
难道一?个人的重生真的能改变本性吗?
“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好,所有?的一?切真假难分,你还是乖乖的做个吉祥物吧!”华砚对上他?充满好奇的眼睛,“希望你能闭上嘴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话你要懂。”
“我一?定谨言慎行。”明栩双手捂住嘴决绝的点头。
打饭的队伍虽然排的老长,但是阿姨盛菜的速度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舀到勺子抖一?抖,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等个五六分钟,很快就排到罗槿他们了。
罗槿和钟鼓一?人端着两份午饭,穿梭在茫茫人海中找寻着他?们的身影。
明栩单独和华砚呆着浑身不自在,无时无刻不期盼他们的到来,一?凑见他?们站起来举起手道:“这儿!”
“槿哥,我看到他们了。”钟鼓头向前示意他看那边,“靠墙差不多?末尾的位置。”
俩人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吃饭了。”罗槿放下手里的午饭摆在华砚的面前。
华砚望着他?和罗槿不相同的饭菜,可全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嘴角微微上扬,道:“最聪明的就是你了。”
体育课一?下来明栩早饿的前胸贴后背,手软腿软的可怜的不行,无神的眼睛在饭菜到来后锃亮,“爱死你了钟鼓,全是我喜欢吃的肉肉。”
“我替你打饭这份恩情,用你的零食偿还就行了。”钟鼓还惦记着明栩抽屉里满满当?当?的零食。
“你休想!那都是我的命,你吃它岂不是相当于杀了我!”明栩义正严辞的拒绝,啥都行零食不行。
明栩护食的小模样成功逗笑了钟鼓,也没见过小气的像他这样的人,只能顺毛安抚一?下:“逗你玩儿呢!你那零食还不够我两口吃的。”
对面两活宝打打闹闹拌嘴,华砚这边也不遑多?让,夹了一?块肉还没进嘴里,一?双盛满了渴望的眼神看了过来,一?句不说只是盯着。
瞧着他?垂涎三尺的咽口水,夹着的红烧肉愣是不忍心入口,华砚好笑地说:“想吃啊?”
罗槿点头,心里十分后悔鬼使神差的把最喜欢的那份推给了华砚。
两份午饭虽然都是自己喜欢的,但是最喜欢的还是华砚的那份。
食堂人多眼杂,罗槿脸皮薄的轻轻一?戳就破,也不好提过分的要求,思来想去还是……
“你好看的让人想再看一?次女装,”华砚的唇凑到他的耳旁压低嗓音,呼出的热气吹拂着耳廓痒的不行,声音故意喑哑的好似喘息后的声线,“你穿就什么也给你。”
“我只吃白饭和青菜,肉肉全到你碗里,说到做到。”
说出想看女装的华砚不知存了怎样的心思,喜好看小罗槿女装后的娇艳模样,每每想到止不住的口干舌燥,可一旦想象二?十八的自己穿女装的模样,宛如一?盆冷水浇头,什么心思也没了。
罗槿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他?娘的可真是个人才。”
“过奖过奖。”好的坏的华砚通通应承下来,脸皮只要够厚,想看什么皆可,“好不好,我想。”
“你难道就不怕?”罗槿眼神不着痕迹的下移。
少年火气旺盛一?点就着,怀里抱着喜欢的人心猿意马,稍微亲密点儿就擦木仓走火,华砚都不知道洗了多?少次冷水澡。
“看看又?不犯事儿。”华砚脸不红心不跳,夹着的肉也夹到他的碗里,“好吗?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