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砚听这数念的怔了怔,像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回?过神来小醉鬼都快念完十分钟了,快速地捂住他的嘴。
“你等等再念,我还没走呢!”
紧捂住嘴的罗槿使劲扭动着身躯,试图摆脱那双大手,委屈的嘟囔几声,一鼓作气的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手心。
手心像被羽毛轻轻划过,舌.尖的滚烫烫的华砚躲避似的缩回了手。
“你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哦。”罗槿开心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你怎么还不来抱着我睡觉觉啊?你说话不算数!”
华砚几乎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罗槿,将自己当作是世上最坚固的盔甲,内里拥着嚣张到极致的他。
在一起久了真的改变很多,罗槿慢慢收敛了自己,不可一世?的小霸王娇娇的软软的,自以为霸气侧漏,实则如向日葵。
向阳而生的花儿,沐浴着阳光尽情绽放自己,绽放在华砚的眼里。
华砚半蹲下来凝望着生闷气的罗槿,拿起放在小桌子上的闹钟,调了个十分钟的闹铃,塞到他手里:“闹钟响了,我就回来了,甜甜乖乖的有奖励哦。”
薄唇淡的没有血色,就像他这个人一般,冰到没有温度,但?一旦碰上与罗槿有关的事,整个人一下子有了生气,低下头颅吻在柔软细腻的右颊,嗓音嘶哑。
“奖励如今你拥有了一半,另外一半我回?来后就给你,躺床上不要下去,知道吗?”
罗槿闹了一番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强撑着拉住了他的手挠几下,绯红的双颊像抹了一层胭脂,使得看起来愈发的具有攻击性,惊艳了夜色。
“知道了,别吵我!”罗槿翻身背对着华砚,仿佛不久前抓着手不放开的人不是他,果然喝醉了酒,人变的不一样了。
华砚抬手刮了刮他挺立的鼻梁,“你啊!”
总归是自己,还能怎么样,宠着呗!
罗槿闭着眼睛不再说话,显然是抵不过沉沉的睡意睡了过去,华砚替他拢了拢被子去洗澡。
十分钟后华砚果然如期而至,修长的手指一点点顺着他的背脊滑落,凝望着熟睡的睡颜。
夜色深的只剩漆黑一片望不到尽头,月亮躲进云层不再引人窥探。
华砚背靠在床头发笑,今日的手段温和的几乎不像他,就拿傅随的出现来说,手下留情的没有下狠手,就好似一双拍下桌子上的手,扇下来的那一刻停了,轻轻放下。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傅随肆意而为的性子注定了他终将走上华砚为他布置的路,杀.人.未遂进监.狱。
在攻略者的眼里,这是个虚拟世?界,所以无论做什么也不会愧疚,刚开始或许还会于心不忍,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也就愈发的肆意妄为。
毕竟那都不是真实存在的。
华砚决定利用他那俯视众生的傲慢,一步步的引着他步入黄泉。
希望傅随不会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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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漫长且无聊,华砚工作繁忙的几乎没时间陪着罗槿,但?也尽力的抽出大部分时间,陪伴左右。
罗槿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绘画可不能一味的闭门造车,听闻美院的陈老师自己开了个绘画培训课程,便报了名?。
也顺利的进入到了里面学习,只是没想到的是华砚多次提醒的傅随也在。
“你好,又见面了。”傅随的位置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就坐在罗槿的右手边,暖意正浓的阳光照在脸上,显得格外的养眼。
罗槿淡淡地撇了一眼说:“你好。”
就没有下文了。
傅随也不恼,态度不冷也不热,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华砚说的那样,单纯只是普普通通的少年而已。
“我在这里就只认识你一个人,做个朋友怎么样?”傅随伸出手停在半空中,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
罗槿盯着伸过来的手不为所动,拒绝道:“你可以和他们多认识认识。”
“啊?”傅随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唉声叹气沮丧地说,“那好吧。”
眼中闪过失落,身后挺翘的尾巴瞬间垂落,仿佛像是失魂落魄小奶狗。
罗槿铭记着华砚说的话,离他远点儿,说到做到。
一整天下来,傅随再也没有试图和他搭话,只是用一种想接近却又害怕被拒绝的眼神望着他。
搞得罗槿十分的不自在。
直至下午,天际仿佛染上了鲜艳的色彩,宛如大师精心刻画出的一般,连带着洒落的阳光也红了不少。
课程一结束,班里的同学走了不少,慢慢的随着时间又走了一大部分的人,直到教室只剩下罗槿和傅随。
罗槿的脾气虽说收敛了许多,但?也不是好惹的,任谁一天下来总被一双灼热的目光盯着,心情也会不太好。
握着画笔的手添上最后一笔,一副画也就大功告成了,罗槿低头收拾好绘画工具后,眼神瞥了一眼傅随。
“我要走了!最后走的同学记得锁门!”罗槿冷淡的说了一句话后,态度疏离的在他们之间隔了座大桥。
“诶,等等!”傅随连忙叫住他,试探性的问,“可以一起走吗?”
“你特么有病吧?”罗槿后退半步离他远点儿,“满教室都是人,你就缠我一个?”
“我只是觉得与罗同学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所以不自觉的想靠近些。”傅随窘迫地望着罗槿,闪躲着眼睛不敢看人,耳垂红了一片。
“如果真让你感到为难,那……那就当我没说过,留点面子。”
“简直有病!”罗槿不耐烦的转身离去。
傅随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不见,流落在眸中的光芒消散,好似没亮过一般,坐回?位置上继续画着未完成的油画。
人千万不能逼紧了,松弛有度才是王道,别看罗槿嘴里说的都是些不耐的话,其实啊,一次次的用语言拒绝,心总会腾升一股愧疚之感。
稍加利用,过不了多久做朋友也就不远了,只是华砚这个人有点儿难缠,是他和罗槿之间最大的阻碍。
“怎么不在教室里等?”华砚走到半路还没到教室,就看到罗槿下楼的身影。
“傅随他在教室。”罗槿提起傅随就来气,不是烦的问题,毕竟自己的报了陈老师的班是心血来潮,他不可能猜的到。
身在局中会被迷雾迷了眼,起初发现不了什么,怎奈身边多了个华砚,他的有意亲近就什么也都清楚了,如同那天的明栩,也是有目的。
明栩胡扯的抱大腿言论,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从中看出来,就不知华砚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嗯。”华砚点头表示知道。
罗槿望着他丝毫不意外的表情,不敢相信地说:“你就没什么要嘱咐我的?就这么云淡风轻?”
“别把人逼急了,小心他跳起来咬你!”华砚抢过他的小书包背在肩上,想像一下傅随跳起来打人的场景,嘴角不自觉上翘。
会跳起来打人的人,这得多矮啊!
罗槿噗嗤笑道:“太损了你!”
画面感太强烈,傅随一米八的身高瞬间降到了一米二,以后看他都不敢直视了,生怕会笑出眼泪来。
夕阳西下,俩人并肩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更多时候是罗槿嘻嘻哈哈的闹着,华砚纵容着。
傅随站在走廊阴着脸,琥珀的瞳孔映着夕阳,也照不出光亮,面无表情地眺望着远处的他们,势在必得的握紧拳头。
罗槿只能是他的,输一次就够了,同样的错误切不可再输。
华砚不知何时回头对上了傅随,扬起的嘴角嘲讽意味十足,好似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更可气的是还竖起中指加以鄙视,气的傅随脸都绿了。
“华砚,等我也挖出你的黑料,你就给我等着吧!”
……
一成不变的生活日日如此,普通但?也足够沁入心间,温馨美满的氛围时刻围绕着他们。
晚饭过后,吃饱喝足的罗槿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神却一直游离在华砚的身上。
认真收拾碗筷的华砚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看什么?”
“没,看你好看!”罗槿扬起大大的笑脸,下意识地藏住手机,“你继续,不用理我。”
华砚狐疑地望着藏在抱枕下只露出一点的白色,“你手机有我不能看的东西?”
“哦,你说这个呀,”罗槿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定,顿了顿,“秦卓他简直有病,他发了个不可描述的网站给我,供我学习!”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罗槿大声痛斥秦卓的神经病,他是需要看这些网站的人吗?难道他缺吗?
“你还小,别和他们学坏了!”华砚放下刚拿起的碗碟,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手机拿来,我替你删了。”
华砚自是不信他的鬼扯,秦卓牵小女生手都会脸红的人,能面不改色拥有不可描述网站,信了才?有鬼。
“我他妈把他删了,聊天记录也清掉了,用不到你,你快洗碗去!”罗槿手伸进抱枕把手机推进去了一点,抬眸看着站在面前的华砚,一鼓作气的吼了一句,“你就说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