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兰兰闻言,解释起来:“这个不是普通容器,这是一口锅,可以用来煮东西的!”
神树的材质好,韧性强,导热速度也不错。
她才用这做了一口锅。
要是只做成普通装水的容器,那真是大材小用了。
“锅?”六羊叔一头雾水,“那是什么?”
“就是做饭用的东西,也可以用来熬药草汤。”涂山兰兰感觉解释不清,便朝夜血催促道:“族长你先去弄些水回来吧,等回头我再演示给你们看,到时候你们一看就明白了。”
“嗯。”
夜血对她言听计从,闻言,直接从六羊叔手里将神树锅拿过去,径直走了出去。
“……”
六羊叔一言难尽地看着夜血的背影。
不过紧接着,他又换上一副期待的模样。
他倒是想看看,锅是什么,熬又是什么,反倒巴不得夜血早去早回了。
在等待夜血回来的时候,涂山兰兰也没闲着,她把架子先准备好,又要去准备柴火。
可是,她发着烧,微微一动,就有点发晕。
六羊叔看到她那娇弱的样子,阻拦道:“你要做什么就跟我说吧,看你这模样,要是再晕过去,夜血能跟我拼命。”
涂山兰兰尴尬不已,却也只能求助于六羊叔,请他帮忙准备一些柴火。
六羊叔不知道柴火是什么,涂山兰兰便解释道:“就是一些干的,腐朽的树枝,再找点干树叶更好。”
“行。”六羊叔明白了,立即提步走了出去。
等到六羊叔再回来的时候,夜血也拿着神树锅,装了一锅水回来了。
六羊叔看到那神树锅装着水,居然一点都不漏,啧啧称奇半晌,他愈发好奇,这东西要怎么用。
在六羊叔期待的目光中,夜血把神树锅递给涂山兰兰。
涂山兰兰看了那满满一锅水,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哭笑不得:“这太多啦!”
这么多水,要是烧开熬药汤,早就溢出来了。
且熬出来的药汤肯定多得很,她一个人是怎么都喝不完的。
夜血不懂这些,涂山兰兰让他去装些水回来,他就去装了回来,听到她这么说,看着她的目光透着茫然。
涂山兰兰只好将神树锅接过来,放在旁边,微微倾斜一点,正好用多的水,从那些药草的表面冲了冲,将药草表面的泥土冲干净之后,剩下来的水量,大概正好。
涂山兰兰将药草顺势丢进了锅里,然后将锅架起来。
夜血对这个流程相当熟悉,将六羊叔拿回来的干柴,放到了锅架下面。
涂山兰兰道了一声谢,用打火机点燃干树叶,慢慢地将柴火点燃。
看到那噌地一下钻出来的火焰,六羊叔瞪大眼睛,十分好奇地凑上前,朝前微微伸了一下手,还没碰到那火焰,就感觉到了一股滚烫。
他下意识地收回手,惊喜地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好烫!”
“这是火,用来烧煮东西的。”涂山兰兰随便解释了一下,“这个火很厉害的,六羊叔你别尝试去冒险,会把你烧伤的,族长以前就烧伤过。”
她说着,下巴朝夜血努了努。
六羊叔闻言好奇地看向夜血,夜血却没有什么反应,如同默认。
六羊叔见状更加诧异,这种东西,他还从来没见过,十分好奇。
但因为涂山兰兰刚才的警告,他坐在火堆不远处,却没有再伸出手,去试探那火焰的厉害。
涂山兰兰看到他们安分下来,就盯着火堆和锅里的药草。
等到水烧开,药草已经全部软化,泡在热水里,渐渐的,原本还算清澈的水里,飘上来一点点的黄绿色,那颜色伴随着时间,越来越浓郁,但跟那些药草汁相比,始终算是清澈的,看上去起码没有那么骇人。
六羊叔看到那汤水,有点明白这熬汤的原理了,也终于理解,涂山兰兰为什么不喝那些药草汁了。
有这样一个好的法子,换做是他,也不想碰那些十分不好看的药草汁。
只不过,六羊叔从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法子。
他们这里人吃药简单,要么用药草外敷,要么就弄成药草汁。
谁能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法子。
这里居然还有什么火,可以熬煮东西。
六羊叔看得眼睛都直了,满心期待那药汤熬出来是什么模样。
等了半个多小时,涂山兰兰看到那药草变软缩小,颜色没有那么绿了,倒是有些枯黄似的,她觉得差不多了。
想着晚上也冷,留着火可以取暖,她就没有把火堆熄灭,而是减少了柴火的量,让火焰小一些。
随后,她才从小挎包里,掏出来一把用树枝挖出来的勺子和竹筒碗,盛了一碗药草汤。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六羊叔看到这一幕,立即兴奋起来,直接从涂山兰兰的手里将那竹筒和勺子都接过去。
他先是看了一下药草汤,稍微试了那么一口,虽然有些烫,但药汤的味道还行,药味儿比之药草汁,也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比药草汁好入口多了。
“没想到,这样熬出来的药草汤,确实比药草汁的味道要好!”
六羊叔激动极了,“小姑娘,你怎么知道可以用这些法子熬药草汤的?”
涂山兰兰一时间,还真得没想好借口,闻言她便含糊地道:“这个,是秘密,是我自己发现的!”
反正,再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六羊叔见她那明显有话不肯说,心里跟一根羽毛拂过似的,心痒极了,不由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弄得?小姑娘,你就跟我说说吧?”
“哎呦。”涂山兰兰面对六羊叔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忽然抬手捂着头,苦兮兮地道:“我头疼,六羊叔您就别问了,我现在头疼的很,一想事情我就头疼……”
“……”
夜血立即提步走到她旁边坐下来,按着她的头,不悦地看向六羊叔。
那模样,像是在说:你就别追问了,没看到我媳妇儿头疼吗?
六羊叔嘴角抽了抽,忍住要把药草汤扣在夜血身上的冲动。
头疼?
这小姑娘鬼来的头疼?
她明明就是装的!
他又不瞎!
不过,看起来夜血是个瞎的。
六羊叔算是发现了,有夜血在,只要涂山兰兰一喊哪儿不舒服,他就甭想问出什么有用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