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涂山兰兰面上的兽皮被揭开,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正对上夜血那双幽幽的目光,她顿时紧抿着唇,闭上眼,像是个鸵鸟一样,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自我麻痹咒语。
然而,这些咒语显然不管用。
即便是闭着眼,涂山兰兰也能够感觉到,夜血那蓬勃的心跳和炙热的气息,整个人都吓傻了,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夜血看着眼前闭着眼颤抖的人,拧着眉头,将人按在自己怀里的同时,手臂却小心翼翼避开了她有伤的地方,只按着她的腰际部位。
将人稳稳当当固定在怀里之后,他没有胡作非为,只是低头,亲了亲涂山兰兰的额头,声音里带着欲求不满的不快:“休息吧。”
但那语气,却像是在哄慰涂山兰兰。
涂山兰兰有些惊讶地微微睁开眼,却看到夜血闭上了眼睛。
他好像,只是想抱着她睡似的……
要不是之前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涂山兰兰真要以为,他是个没办法进入发情期的兽人,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发情……
但现在她也不敢多想,看到夜血闭上眼,她也飞快地闭上眼睛,尽力催眠着自己,让自己赶紧睡着。
睡着了,什么尴尬就不存在了。
等到第二天,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是。
大约是她的自我催眠太过成功的缘故,涂山兰兰靠在夜血的怀里,感受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没一会儿,当真睡了过去。
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平稳绵长,不再急促之后,闭着眼的夜血睁开眼来,看了她一眼,嫌弃地皱眉,嘀咕:“娇气……”
然后,将人抱得更紧,也跟着睡着了。
……
涂山兰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看天色还差不了多久就到中午了。
她望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光,眯了眯眼睛,抬起手遮挡了一下,才发现,山洞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夜血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她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飞快地坐起来,并且低下头,检查了一下自己。
身上没有任何异样,脸上和背上的伤也都不再疼了,只是……她确实没穿兽皮。
上身,毫无遮挡……
涂山兰兰忍着想死的心,抓起旁边的小块兽皮,飞快地裹在身上,遮住春光,随后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被人发现似的,却见夜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洞穴口,正对着她……
“……”
算了,她还是去死吧。
涂山兰兰僵硬了几秒,夜血逆着光,她也看不到夜血的神色,只能干笑着,“族,族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夜血说着,提步走了进来,身影愈发清晰,然后补充了一句:“你裹胸的时候。”
“……”
涂山兰兰快哭了,族长,你真的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看到她那水汪汪的眸子,夜血蹲下来,望着她,一本认真:“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很大。”夜血挑眉,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
涂山兰兰:“………………”
夜血又道:“手感也很好。”
“!!!”
涂山兰兰惊愕地看他,“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摸的?”
“昨天,你忘了吗?”夜血微微歪着头,反问。
涂山兰兰茫然又震惊,昨天?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
正想着,夜血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刚裹好的……胸!
“!”
涂山兰兰身子一震,下意识地就要往后缩。
夜血却在这时用力捏了捏她的胸,并且煞有其事地道:“你忘了,我再摸给你看。”
“…………族长,这个,真的没必要……”
涂山兰兰真的要哭给夜血看了,她整个人眼睛鼻子和耳朵都是红彤彤的,一把打掉夜血的手,抱着双臂,瑟缩成一团。
夜血古怪地看她,好像不能理解她的反应,“你是我的伴侣,以后这种事,常有,你……难过什么?”
“……”
涂山兰兰低着头,红的跟个虾仁一样,“你,你别说了……”
当这件事不存在不行吗?
夜血却道:“你要习惯。”
说着,他将涂山兰兰整个捞进怀里,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咬着她的唇。
这样的动作,涂山兰兰被他逼着来了三次。
美其名曰让她习惯……
等到三次之后,最先受不住的却是夜血。
夜血整个人是黑着脸走出去的。
涂山兰兰知道他又发情了,但是……大约是碍于她身上有伤的缘故,他走了,没再欺负她。
涂山兰兰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心。
她摸了摸自己脸上都干掉了的药膏,忽然有些奇怪,夜血对着她这样一张脸,是怎么下的口……
她想着自己那绿不拉几的脸,都有些难受,看着夜血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她立即拿起旁边夜大上回送来的巨大兽皮,随便用骨针缝了几针,做成了一个长裙似的,从肩膀直接包裹到膝盖部位。
感觉把自己包裹的够严实了,涂山兰兰才松了一口气,忍着背上残余的刺痛,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出了洞穴。
夜鹰族今天很安静,涂山兰兰出来才发现,他们好像都在准备药草。
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立即跑到后面山坡边的小溪去洗脸。
那药草膏都干掉了,扒在脸上,不仅难看,也很难受。
涂山兰兰蹲在小溪边,伸手舀了一捧水洗脸。
深秋的溪水,微微带着点凉意,刺的涂山兰兰一个激灵,面上却舒服了许多。
她刚想再洗干净一些的时候,旁边却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卑贱的人类!”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涂山兰兰没有回头,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夜月。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回过头,果然看到了夜月狰狞的脸。
涂山兰兰没有跟她硬扛,客气地笑:“你是来洗脸的吗?那你洗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她就想走。
涂山兰兰想的很简单,她一个人类,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个普通的女大学生,没学过什么拳击跆拳道,打个正常成年男性,她都打不过,更别说是这里身体形态和体能本来就变/态的兽人族。
她对兽人族的态度一贯是,能躲多远就多远,得罪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但显然,夜月是专程来堵她的,并不想给她躲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