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是为了钱才打伤人的

离容马场时间发生了十多天,叶挽舟苦苦找了十多天,就像人间蒸发的人忽然间以这种方式出现,叶挽舟是始料未及的。

“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叶挽舟边说电话,人已经开始找衣服。

“曦城看守所。哎不是,我说挽舟,你关机一天,不就是为了避开他吗?他这种勾引富婆的小白脸,我说,早晚会出事的。”

“他坐牢是为了什么事?”叶挽舟三下五除二就换好衣服,正想出门,迎面就撞上媚儿。

媚儿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睛眨着眨着,看着叶挽舟换了外出的衣服,便说到:“小姐姐,你身上还有伤,你要去哪里。禅阿姨请了医生来给你检查。”

“我有急事。”叶挽舟把自己逐渐长长的头发挽了起来,清清爽爽,一改之前有点颓废的样子。

“小姐姐,”媚儿笑着说到:“阿毛今天也想跟你玩。”

“我真有急事。”

“你已经决定可以见他了吗?”媚儿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她那锐利的眼睛好像要将叶挽舟看透。看着她的表情,叶挽舟猛然才发觉,这个小丫头不是什么护工、什么护士,她就是一个心理咨询师。她,是在害怕自己出走做傻事?

叶挽舟见到媚儿那凝重的表情,便把双手按在她的肩膀,说:“如果我出生就是一个千金大小姐,遇到这样的事,可能我早就疯了。但是我是叶挽舟啊,是在乡野里长大的人,小时候为了挣得一个馒头,都要帮老爷爷把一担子的木柴背上山才有得吃。你以为我会这么不珍惜生命?”

看着叶挽舟那自然舒展的笑容,媚儿才稍微缓和了表情,但她还是有些担心:“小姐姐,其实你才二十岁,有什么不开心的,没有必要藏在心里面。”

“不开心?我最不开心的就是那个我的未婚夫,为什么忽然会人间消失,我还以为他死了。你说,他忽然又活了,我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叶挽舟说这话云里雾里的,媚儿听不懂。只是她知道这个乡野来的小姐姐,也许有许多东西不懂,但唯独她不缺勇气。

媚儿那抓紧拳头的手慢慢松开,她苦笑着说:“小姐姐,答应我,你看完你的未婚夫要回来这里。”

“这里有吃有住,还有阿毛和我的好媚儿等着我,我当然会回来。”叶挽舟还向媚儿眨了眨眼睛,让她放心下来。

但是叶挽舟与丘奈梅来到看守所,却被告知不能见薄云锡。那警员表示:“如今嫌疑人不合作,既不说犯罪过程,又不肯认罪。如今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听说有人来探望薄云锡,叶家人就第一时间赶到了警局。

叶挽舟疑惑地看着叶家人的到来,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很久了。

“挽舟,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那小子有暴力倾向,要不然怎么会把阿雨的手扎断!”叶岸然一副慈父的样子,慢慢向叶挽舟走过来。

肖珍见到叶挽舟,首先是憎恨,但听到叶岸然的话,那一瞬间的憎恨就给收了回去,换成了疼惜:“挽舟,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们不是还没办酒吗?这样的丈夫,确实不能要的。不要说你要不要,即便他想入赘我们叶家,无论是我们还是叶家祖宗都不会同意的。”

叶挽舟只记得晕过去前,肖雨找过她,还对她有轻薄之意,但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头雾水。丘奈梅听到叶家人的说法,不免警惕,问:“所以薄云锡是打了肖雨才坐的牢?”

这话是问叶家人的,也是说给叶挽舟听的。

叶岸然听罢,忽然用拳头捶着自己胸膛,说:“都怪阿雨心软,薄云锡第一次问他要钱的时候,他就应该报警。不过薄云锡说了,他接近你也是为了钱,如今缺钱用,他知道肖雨跟一名女子有私情,阿雨怕他告诉他的女朋友,所以才被他要挟得到。”

肖珍见叶挽舟肩膀略为颤抖,她知道,叶挽舟已经相信了五分了。紧接着她又说到:“那天阿雨去找你,他说有一种新型医治受过创伤的患者,那叫做情景再现,所以他才装扮成想伤害你的,如果那时挽舟你打了阿雨,那你逐渐就不会害怕了。

谁知道,薄云锡这时出现了,他以阿雨要侵犯你为由,继续索要钱财。阿雨觉得他是个无底洞,不愿意给钱,怎么知道这薄云锡居然将阿雨打成这样。”

薄云锡为了钱将肖雨打成这样?叶挽舟蹙眉,虽然薄云锡很贪钱,但是也不像那个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的那种人啊。

肖珍怕叶挽舟不相信,又把薄云锡与肖雨的聊天截图给叶挽舟看,说:“挽舟,虽然那个薄云锡长得是好看,但是知人口面不知心,你了解过他吗?”

叶挽舟一时无语,确实,他可以凭空消失,甚至招呼都不打一声。想找他,却想不出任何与他有关的地点,两个人的了解程度,确实有点可笑。

而那截图非常逼真,看不出丝毫更改的痕迹。

叶岸然看叶挽舟有点触动,他便伸手拉着叶挽舟的手,道:“都是做爸的不好,我怎么知道我的女儿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样,今晚你回到叶家来,有我们的陪伴,你什么都不需要害怕的。”

最害怕的不正是你们叶家人吗?

这时,身为叶挽舟秘书的丘奈梅收到了一个电话,她低声对叶挽舟说:“挽舟,公司听说你出了事,现在正在商议让叶岸然替代你的代理董事长的位置。”

叶挽舟听罢,反而放松下来,大大方方地对叶岸然说:“是啊,作为父亲的,让女儿经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失职。”

叶岸然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惊,但姜还是老的辣,他连忙改变策略说:“挽舟,叶家还有很多人担心你。今天你是见不到那臭小子的了,倒不如我们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聊聊。”

好,且看你们还有什么招数,一次性使出来。

“好,我也饿了,我想家里会有大餐吃吧。”叶挽舟特意把“家”这个字说得重一些,毕竟叶家大宅曾经是自己爷爷兼外公叶詹眉、自己母亲叶婉瑜的家。

“挽舟!”丘奈梅觉得有不妥,但叶挽舟心意已决,有些事并不是不去面对就不会发生的。

傍晚时分,叶家大宅来了很多人,可以看到,四楼的外观是黑漆漆的,内里是完全封闭的。

这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叶家来了很多旁枝的叶家人,叶詹眉的弟弟六公也来了,还有他的儿子、媳妇等人,除此之外,还有叶詹眉的姐姐田太太也来了,加上一帮孙子孙女,好不热闹。

第三帮人就是如今掌管基金会的叶詹眉的侄子叶行知,他带着妻子和儿子也来了。

叶家的大桌子终于派上用场,三十余人围在大桌子前,好不热闹。

说是就餐,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叶挽舟身上。

叶行知首先开了口:“挽舟,用不用权威的医生再帮你检查一下身体,看有没有问题。”

检查身体?叶挽舟不语,她不知怎么说,要说检查身体,也就是检查那处吧,多尴尬。

叶行知的老婆恬恬知道自己丈夫说错话,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并挟了很多菜给儿子,说:“老公,现在是吃饭,吃饭,你看,儿子连青菜都不吃。”

叶行知自知说错话,只好闷头吃起饭来。

本以为这饭局会安静下来,谁不知,那田太太小口吃了几口,便停下了碗筷,说:“挽舟,我这个作为长辈的,本来是不应该干涉你私生活的。但是阿雨,你看阿雨都被你那个入赘的夫婿打成这样,你觉得你们还要结婚吗?”

一句直击要害,叶挽舟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到了六公发言:“要我说,叶家丢不起这个面。有这样的犯罪史的人,如果继续留在我们叶家,恐怕这叶心堂都很难开下去了。”

六公的夫人也补充道:“挽舟,嫁人是一辈子的事,而且他是要入赘叶家的,连叶家人都伤害,我们以后还怎么和他相处?”

你一言我一语,叶挽舟算是听明白了,这是三师会审,这是为了让她解除婚约来的。

叶岸然怕这剂猛药药性太猛,他连忙中和了一下,说:“挽舟还年轻,分不清是非黑白,一时间被那美男子懵逼,大家也不要见怪。哪个年轻女孩子没有这样的经历?”

“你啊,岸然,你就是对女儿太放纵了。”田太太把眉头皱得更紧,她又看了一眼在低头吃饭的叶珍惜,说:“要是珍惜,断然不会只看那人的长相的。但是挽舟,她没经过什么正规的教育,这事,按道理,你这个父亲难辞其咎。”

“是的,是的,姑妈教训得是。”叶岸然一副恭敬的样子,还拿着白酒酒杯,自罚三杯。

“咕噜咕噜”三杯下肚,叶岸然便开始大做文章:“挽舟,我不管你被拐走的十五年是受着怎样的教育,总之,我们叶家是曦城的大户。我们懂礼知法,你如果还是一意孤行要和那薄云锡牵扯下去,我这个作为父亲的,只好长跪在叶家祖宗的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