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水草都很可爱。水和植物,是生命的开始和象征。很多人只是看?着鱼缸里的水草，就能开心一?整天。
特别是在?现在?，漂亮的绿色水草缠住那个倒霉蛋的船,莫兰就更开心了。
她们看?着这个防护服上印着A的人拼命招手,向远处喊着同伴。这个人希望他们突然良心发现,接走他。
“A先生！”莫兰打开天窗,给倒霉蛋起了个临时名字。
“什么？”A先生很困惑。“你在?叫谁？”
“你的新名字。”柏莎对他说,“工作和私事要分开才好。”
“好吧。叫我A也可以——等?我修好手机,家人会替我联系镇上的人的。”A先生有些泄气。他还对自己手机的防水性能抱有期望。
A先生的心跳过速是因为疲惫。不是惊恐、憎恶。
莫兰在?柏莎背后，写了“他不知?道，我马上回来”,去楼上拿了阅读器。
她又敲了敲天窗边的玻璃。A先生转过头的时候，莫兰把阅读器递了出去。
“这是……”他开启设备，发现了里面的小?说,“谢谢你。这里有很多本都是我小?时喜欢的经典。”
莫兰的思路更清晰了。因为那几本小?说,是瑞秋帮她选的——没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柏莎盯着莫兰看?了几秒，离开她去了楼上。
“外星人、怪物系列到现在?也是经典，不过写的人太?多了。”莫兰看?到他打开了第一?本的文档。
A先生嘀咕着“不要看?着我看?书，我不太?舒服”,转了过去背对着她。
接下来，只剩下他按键翻页的声音。
莫兰估计他看?到惊悚情节了，拿一?根棍子戳了A先生一?下。
他果然被吓了一?跳,还有些生气——然后这个气鼓鼓的人，看?到对方递给自己一?块无糖果冻。
“哇,谢谢——不过你真的该先和我说话。刚刚有点，呃，突然。”A先生接过果冻,拉开下巴上的拉链，把果冻送进了嘴里。
莫兰带着笑意，调侃他：“吓到了？我以为惊悚情节在?白?天不会太?可怕，所以直接戳了你的肩膀。”
现在?，双方都有意开启一?场轻松的对话。
A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咳，正看?到怪物袭击那一?段。这本书是作者?的成名作，这一?段的血肉横飞太?突然了。”
“我之前也看?过这本书。作家的第一?本书，很可能还没找到自己的风格。所以在?他们真的写到一?些擅长的东西时，就会变成这样。”莫兰想到了自己看?过的一?本小?说，“我看?过一?个剧集。我的朋友告诉我是爱情故事——看?开头就知?道。但是她只看?了开头，之后剧情的风格让这部剧被骂成热门新闻。不过那确实是很好的作品。”
“……你是不是文字工作者?或爱好者?，或者?是影评人？”A先生犹豫了，“多数观众的心态都很放松，就像餐厅的菜不合胃口，不会自寻烦恼去想厨师是怎么搞砸的。多数顾客会直接换一?家餐厅。”
“她也不算搞砸了。主?要是菜名有误，翻译的网友给辣酱起了甜点的名字。”莫兰回忆着那个小?说。谁能想得到，一?本书的开头和结尾，像是两个作者?呢。
开头像恋爱穿越小?说，越到后期越像杀与……之歌这种血腥阴谋巨制。莫兰在?写文后，觉得这应该是她的第一?本书。
A先生对莫兰的回答不太?满意：“你只说了一?半，不过这是你的隐私。我会注意不再越线。”
莫兰一?时不知?道他是说了真心话，还是在?道德绑架式地抱怨。不过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我算是文字爱好者?吧，不过不出名。很久以前尝试过。”她说。
A先生有些困惑：“你的逻辑很清晰，也会运用语言的魅力。为什么会不出名呢？好的东西都会被发现的。”
莫兰呃了一?声，忍不住问他：“……A先生。你是不是还没开始写？”
“算是刚开始。怎么了？”A先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每个文艺工作者?，在?被现实毒打之前——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这句话，是莫兰对他说得最真诚的一?句。
A先生沉默了几秒，知?道对方说的是自己的实践结果。
“不过我还是想试试。说不定我可以靠喜欢的事生活呢。”A先生还是一?分钟前，那个活力四射、不会死心的年轻人。
“所以我们还是继续之前的话题？”他可以让自己的语气更加轻快、活泼，让气氛更愉快。
“好，我们说到怪物袭击了。有没有兴趣听?听?我故乡的说法？虽然本质上，是世?界性的共识。”莫兰喝了一?口水，准备说一?大?顿话。
A先生很捧场，示意她继续说。
“举个例子，动物食人。在?古代，我们有妖怪的传说。事实上，很可能只是人类对掠食者?的恐惧。”莫兰回忆着自己看?过的棕熊食人报道，“动物一?般不会专门猎食人类。但是它?们吃人后，就不一?样了。古代虎豹豺狼食人后，在?被杀死前会一?直吃人。就像连环罪犯一?样，发现得手容易、自己没有危险，就会一?直继续。”
A先生不完全赞同她的说法：“肉食类动物的天性就是食肉，任何动物只要容易捕食，对它?们来说都一?样。”
A先生简直太?配合莫兰的思路，她都要感动了。
“即使是普通的动物，达到几岁儿童的水平也不难。人害怕和人类行为相似的非人类生灵，所以越拟人越令人恐惧。保持距离对谁都好。”
莫兰说这些话的时候，看?到柏莎在?对面搬着烤箱，用“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有点疯”的眼?神望了这边一?眼?，然后快速去了楼上。
莫兰有些累，终止了谈话，让A先生自己脑补，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如果真的有超自然生物，他们应该会遵守规则，至少表面上会。”A先生在?那里翻着文档，忍不住对空气说着自己的想法。
直到傍晚，还是没人来接他。好在?A先生的电话终于有人接通了，虽然不是他的家人。
“什么？好，我会看?讯息的。”A先生挂断电话，点开讯息。
他看?到讯息后就像石雕一?样，一?直维持着那个动作。
半海怪没说话。
柏莎也从楼上下来了：“我把鱼烤熟了，”她问莫兰，“如果你觉得够，也许可以给他一?条？”
作者有话要说：动物袭击事件我看了新闻和纪录片，用自己的话复述了感受。应该不会撞人类的通感吧……
各位料理生鱼和肉要戴手套，弄熟。希望今天大家都开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