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和梅莉莎·布赖特蹲在一个不起眼的灌木丛后,看着警员们包围了那个小农场。
“为什么我们要蹲在外面?”梅莉莎·布赖特说完这句话,直接坐在了布满枯叶嫩草的地上。
劫匪还不知道农场外有多少警员,还沉浸在掌握这个暴发户生命的喜悦之中。
他抖了抖烟,沾着火星的烟灰就那样落在了乔治·柯金斯的皮肉上。看着他痛得抖了一下的样子,劫匪很开心地笑了出声。
他蹲下来拍了拍柯金斯的脸:“我和我的好哥们抢了几票——也就不到两百万吧,现在还在躲那些知道我们在通缉令上的人,也许还有警察。而你,凭空就得到了一大笔钱。但是你现在在我的手上,这个世界可真是公平,对不对?”
柯金斯没有说话,他不想刺激到对方。
但是对方还没有停止:“一会儿你的家人会拿钱过来,接电话是个很年轻的妞。等我的同伴回来,我们就可以好好乐呵一会儿了。”
听到这里,乔治·柯金斯终于失去了理智。他不顾身上的绳索,弓起身站了起来,用手肘一下一下地砸在了对方的头上。
但是劫匪很快就反映了过来,说了句脏话就拿起了枪。
一声枪响从农场的房间之中响起,警员们加快了速度。
“呃呃,这下怎么办?”梅莉莎·布赖特看向莫兰,“小仙子现在不能进去,你不用愧疚。它们太容易被杀死了——只要它们以实体的形态被枪射到,就会像一只真的猫狗什么的一样受伤。”
莫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看到乔治·柯金斯被放上了担架。
“现在可以了。”梅莉莎对她说。
莫兰迅速让一只小精灵变成了鸟,落在了乔治·柯金斯脊椎的伤口上。
共感开启。
血很快就止住了,子弹也被血液带出了一些。而他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了。但是很可惜,警员很快就发现了这只“小鸟”,很友好地挥手将它赶走了。
“哦,操。”莫兰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种程度的共感可不能让蚊子那样的小东西来。”梅莉莎安抚了一下她,就拉着这个热心的年轻混血儿回车里,开着车离开了。
乔治·柯金斯趴在担架上,手指抖动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乔治·柯金斯再次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了自己一脸惊喜的妻子阿曼达,以及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女儿。
劫后余生的柯金斯想要起身给自己的妻子一个拥抱。但是,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不复从前。
乔治·柯金斯摸着自己的腿,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他拼命想要起身,下半身却一动不动。
“我的腿在哪里?!他们为什么不能动了!!!”柯金斯徒劳地、歇斯底里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然后,他看着妻子和被自己惊醒的女儿捂住了嘴,留下了眼泪。
直到医生向他说明了无数次之后,柯金斯才真正意识到一个常人无法接受的事实。他瘫痪了。
一直到晚上,他都在死死盯着天花板。在凌晨,柯金斯终于睡了过去。
在半夜的时候,他醒了过来,起身想洗一下自己的脸。柯金斯以为自己在梦里,但他很快就发现这里是现实世界。
他惊喜地在病房里走了一圈。在柯金斯打算跳一段踢踏舞的时候,他又一次倒在了地上。下半身依旧没有知觉。
“很高兴见到你。”一个声音在原本只有乔治·柯金斯一个人的、冷冰冰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一个穿着复古风黑袍的漂亮女人坐在桌子上,就好像突然出现的一样。
柯金斯如果还能站起来,绝对已经拔腿就跑了。但是现在,他只是把自己从地板上拖动了不到两尺的距离。
她看着柯金斯的眼睛对他说出了他的想法:“我是谁?”
乔治·柯金斯大脑从没有运转得那么快过,但是他的每一个想法都被对方念了出来。
“劫匪?毒·贩?记者?你真是像其他人一样没有想象力。哦,你终于想到接近的答案了。”这个古典美人对他笑了笑。
柯金斯并没有同意她的说法:“你不是那个救了我的人。当那只鸟飞走时,我看到它飞向了一个年轻女孩。”
“但是我也是,为什么不是我呢?”黑袍女人换了个姿势,将一只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腰肢上。
“你不是她。”柯金斯回答她。
“有意思,她用了共感。共感的影响能持续这么久,看来她还很年轻。”她低着头在想着些什么。
柯金斯很紧张:“你要对她做什么。”
一身黑袍的女人露出了一个优雅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就像是电影里女杀手来到酒吧,某个倒霉蛋目标任务同意她的“搭茬”时,那种慢镜头的、预示着什么的漂亮笑容。
这个女人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她走到乔治·柯金斯的身边,用一种不带任何暧昧意味的、轻柔的手法抚摸着他的脸。
“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但是你就不一定了。你喜欢我刚才送你的礼物吗?”这个恶魔一样的漂亮女人眨了下一只眼睛。
乔治·柯金斯的心坠入了谷底。但是他别无选择地点下了自己的头。
“看来你以后又能跳踢踏舞啦。叫我伊薇特。”
而在这时,莫兰和梅丽莎则在同一座医院的另一栋大楼里。严格的说,是停尸场的房间里。
“现在我们可以确定一下,你的感知到底对不对了。”梅丽莎大胆地打开了装着那个尸体的箱子。
莫兰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就伸出了戴着橡胶手套的手。
“这个真的不会有那种——阻止信号的影响吗,梅丽莎?”她忍不住像在场的唯一一个女巫咨询道。
“当然了。这个手套薄得像避·孕·套一样,你的手总不会比男人的小兄弟更敏感吧。虽然你是出于同情,但是你真的应该快一些了。”见多识广的梅莉莎显然心理素质极强,连在停尸场都敢开黄腔。
“好吧,我开始了。”
莫兰把手放在了那具男尸——也是乔治·柯金斯遇到的那个受害者的头上。对方的记忆涌进了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