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豆豆把自己的脸凑到爷爷面前大声嚷着，控诉上官云林对他的暴行，让爷爷给他作主。
怎么说？
许是从小看惯了孙子的鼻青脸肿，辰墨对此淡定如斯，倒是沈胤晟凑上前，瞅着外孙，心疼的不得了。
豆豆一看有门路，又转身投入外公的怀抱，“外公，就是他，就是他～”
豆豆指着正给洛亦染喂粥的上官云林，沈胤晟眉梢一条，朝辰墨努努嘴，“没事儿，待会儿我们仨一起爬他。”
“好！”豆豆一敲桌子，他一定要爬的他连裤子都不剩。
美味佳肴一盘接一盘上桌，豆豆率先起身，摸着小肚子直嚷“饿死了，饿死了”，拉开主位椅子并未落座，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洛亦染：“小亦染，今天你最大，来，请坐。”
洛亦染哈哈笑，“豆豆先生，今天怎么这么彬彬有礼了？”
豆豆嘿嘿傻笑，转身和辰念璃坐一块儿。
一大家人，围着桌子，热闹轰轰。
上官雨琳戳一肘洛亦轩，“快去叫你儿子。”
洛亦轩对着窗户高喊：“凛枫？轩轩？”
后花园的两个小人儿，听到爹地的呼唤，抱起妹妹，噔噔噔跑回家。
路杨是爱哄闹的，看向上官云林，高声道：“准父亲不得说两句？”
豆豆跟着起哄，他和路杨走一块儿，简直不要太投缘，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是亲爷孙俩儿呢。
上官云林耳垂泛红，不好意思地站起，举起酒盅，酝酝嗓子，开口。
讲了几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人欢呼，氛围被推上了一个热潮。
柳柳低声对辰曦说了句：“妈咪，我去个卫生间。”就离开了席位。
对面一双眼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眯，也悄悄隐在人后。
大家都顾着起哄上官云林，没有注意到离开的两人。
柳柳拐进一个房间，打开水，双手捧着往脸上扑腾了两下，因为热而引起的潮红微微有所缓解。
她绵绵舒口气，正要拿起毛巾擦脸，抬头间，从镜子瞧见了自己身后突然出现的人。
龙泽天正笑眯眯地盯着她，和不久前那抹笑一样，优雅迷人，却让她不禁寒蝉。
柳柳压下不安心绪，神色如常，慢条斯理擦脸，边说：“叔叔是来报仇的？”
“叔叔？”他薄唇危险轻启。
柳柳一笑，“这不是你自己承认的？”
龙泽天忽然想起，在上古索尼城的地道中，他唤她“侄女儿”。
龙泽天淡淡浅笑，很自然地接过她的话：“嗯，叔叔就是来报仇的。”
柳柳放毛巾的动作一顿，然后缓缓放下，没有转身，就透过镜子望着他。
他的视线正对着镜中自己的视线，蕴含的流光，柳柳读不懂，也不想读懂。
半晌的沉默，柳柳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这次转身，对上他的眼睛，“麻烦让让。”
洗手台前，他高大的身躯环着她，柳柳进进不得，退已无路，浴室明明很宽敞，她却觉得喘不过气。
“让让？那一脚就让你白踢了？嗯？”
龙泽天不退反进，逼得她快要坐到洗手台上，听着他更加危险的语气，柳柳涌起不好的预感。
“那你想怎样？”
她忍下狂乱心跳，尽量镇静地开口。
“你说呢？”
他指尖挑起她下颌，轻轻摩挲，像危险的烈豹，盯着自己的猎物。
柳柳躲不掉他的触碰，拧着秀眉，理所当然地开口：“要不，你踢回来？”
什，什么？
他的表情有些错愕，对于姑娘的脑回路，一时没转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