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光辉在他们周身晕染成一圈一圈，当中的两人，还在凝视。
上官云林凝着那双眼，看他时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星光闪烁，而是平静无澜，变成一片漠然。
“谢谢。”她浅浅一笑，礼貌地道谢。
上官云林扣着她腰身的指尖一动。
“还不放手吗？你女朋友在那边看着。”她依旧语调没有温情地说。
上官云林心狠狠一拧，无力地垂下手臂。
洛亦染从他怀中退出，转身离去。
她的身影掠过台阶，走出操场大门，进入第一个拐角，身子一软，放声大哭起来。
所有的伪装瞬间破碎，心脏的酸疼，凝结成滚烫的泪珠，滑落下来。
上官云林环视着自己的双臂发呆，她从怀中离开的那一刻，他的心猛然一空，什么东西悄然溜走了，根本不给他抓住的机会。
“烨琰。”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惊醒上官云林，他转头，安然正泪眼汪汪地看他。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好不好？”安然一秒也不想多呆，人群对他们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窃语此起彼伏。
上官云林点点头，招呼也不打地离去。
豆豆迈步去追，顾延之拉住他，豆豆甩开，大步追了上去。
楚修寒和顾延之也追了上去，出了操场门后，豆豆拽住上官云林，正要开口，被顾延之摁住了嘴，和楚修寒将他拖走。
“放手！”豆豆气呼呼地大叫，“我就是想问问他，到底喜欢谁，有了女朋友，还和亦染纠缠不清，这个人渣！”
顾延之在他胸膛上下摩梭，平息着他的怒气，“那也得悄悄问啊，那女人在场，你让大白怎么启齿？”
楚修寒点头，认同顾延之的说法。
豆豆心不甘情不愿地忍下这口气，无力地说：“小亦染肯定又哭了，完了。”
他面露忧伤，不是在担心洛亦染，是在忧愁自己的小命，亦轩哥要知道，非修理他们不可。
第二天，豆豆拦住上官云林，问了。
可听到的回答是，无声。
是的，上官云林看着他，迟迟不开口。
豆豆咬牙暴揍了他一顿，最后啐：“人渣！”
上官云林带着一脸的青紫走进教室，安然心疼地看着他，并咬牙切齿地说：“哪个混蛋把你弄成这样的？”
上官云林沉默不语。
他压根就没听到安然在说什么，脑际一直回荡着豆豆的话。
亦染和安然，你到底喜欢谁？
上官云林抬手埋住脸，屏去一切杂念，细细回想，认真感受心里的感情。
喜欢谁？
这二十年和她朝夕相伴的一幕幕如放电影般闪过眼前，上官云林轻轻笑了。
突然，那张美丽的容颜消失，安然的脸缓缓浮现。
上官云林拧眉，开始认真思索。
那天她问：烨琰，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悬崖边那个不小心的吻使他悸动过，但强烈的感觉是在看到项链那一刻，觉得那就是喜欢，于是头脑一热要表白。
他做事向来二话不说，准备好一切，就表白了。
上官云林悠悠转笔，思绪一团冗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