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逢,你看!”
白琪忽然指向一处惊呼,南逢放眼望去,蓝色流光一瞬溢满眼睛。
那是一棵栀子树,树冠葱茏繁茂,上面朵朵盛开的花儿连理相依,在微风中徐徐摇曳,不断有花瓣从枝头飘落,仿若下着一场落花雨。
白琪迫不及待地牵起他的手走去,来到树下,惊叹:“我还从未见过蓝色的栀子花呢,好美啊。”
花,还是白的,只不过在蓝光的映射下,变换了颜色。
白琪伸出手去,一片刚脱离的小花瓣飞落在指尖,她瞧着,嘴角荡开层层笑意。
他的眼神只专注于身旁的姑娘,痴痴凝视那灿烂的笑容,和那满目流萤。
兜里的戒指又不小心硌了下手,他指尖微微一颤,拿了出来。
晶莹的斑斓一瞬夺取了她的视线,绚丽的栀子花发出和月亮一样清逸幽雅的光,被四周的蓝色渲染成晶蓝,比那棵树更潋滟生辉,更流光溢彩。
光线向四面八方散射,有几束分别散射进她和他的瞳孔。
没有单膝下跪,没有代表着浓浓爱意的红玫瑰,没有见证人,没有精心准备的求婚礼物,就这么突然把戒指举到了她眼前,执起她的手,缓缓套在了无名指上。
动作独断专横,如他这个人一样霸道。
白琪的眼睛是湿的,在戒指戴上的一刹那,泪水决堤而涌。
明亮的戒指在她手上更显璀璨,他看着浅浅一笑,将她用力搂入怀中。
她哽咽着问:“你这算什么?求婚吗?”
“嗯,”他轻轻却认真地应,在她发鬓落下一吻。
她手握成拳捶打他,嗔诉:“你怎么这么霸道?就自作主张给我戴上了戒指?我若不愿意呢?”
他捧着她的脸,指腹擦似泪水,深情开口:“不能不愿意,必须愿意,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只能嫁给我,这只是预定,明年满园的栀子花就都开了,到那时,我正式换上新郎装,来娶你。”
白琪破涕而笑,踮起脚尖送上了红唇。
晚风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夜渐深,路上行人都零零散散回了家,宽阔的街边,路灯下只交汇着两道身影,他们十指相扣,相依相偎。
白琪高抬起手,看着手上的戒指,戒指在灯下绽放出夺目光辉,她笑容满面,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嗯——”南逢“嗯”了半天,憋出一句:“不记得了。”
应该是自己失忆前买的吧。
白琪还要说什么,几声吵嚷隐隐约约传来。
“说,那女的是谁?”
“什么谁?就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她会靠在你怀里?”
……
哦,人家小情侣吵架呢!
南逢和白琪视若无睹,继续走他们的。
一根灯杆旁,一男一女吵吵嚷嚷个没完,女的双手叉腰,嗓门哄亮,把男的说得劈头盖脸,直不起腰来,全程唯唯诺诺低垂着头,只偶尔插上两句,做无力地辩驳。
这一看就知道是女的当家,挺虎。
别说,姑娘确实虎,两人越吵越激烈,她最后竟不知从哪儿摸出个酒瓶来,这时,白琪和南逢正咬耳朵说悄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