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到家了,你走吧。”
楼下,白琪看着南逢说。
南逢手里转着车钥匙玩,道:“不请我上去坐坐?”
坐个锤子!
白琪剜他一眼,夺过钥匙,把车开进停车场,消失在他视线中。
夜近这个点,漫漫长街行人还接踵摩肩,来来往往。
他也和芸芸众生一样,双手插兜,时而抬头望望前方,踢踢脚边石子,悠哉游哉地漫步。
“唉!”
他似无奈地叹口气,因为那小丫头,工作也丢了,又得流浪街头了。
“呵呵,”她的一颦一笑,古灵精怪的俏皮模样在脑中挥之不去,他不由轻笑出声。
翌日清晨,白琪按点醒来,那杯栀子花还是第一时间映入眼帘,昨日还含苞待放的骨朵,今日便开得灿烂了。
白琪笑笑,起身穿衣洗漱。
晨光熹微,这个点,多数人和她一样从睡梦醒来,基本都是上学、上班的。
公车站牌下自然也站满了人,一个秀发高束,挽着丸子头,鹅黄色外套轻搭天蓝色运动裤,显得干净利落,充满青春洋气的女子格外夺目。
站牌后是一座公园,人烟零星稀疏,多数是慈眉善目的老人晨起锻炼。
公园的长椅上躺着一个小伙子,天刚蒙蒙亮时,他就睁开了眼,望着远处失神,直到天大亮,他才起身离去。
侧身回眸间,一眼望到了人群中的她,粲然一笑,信步走去。
公车来了,人群挤挤攘攘,挤得女子站不稳脚,随波流动,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暗处伸了过来,牢牢握住了她。
属于那只手的温热一瞬传递到她掌心,陌生而又熟悉,她侧目看去,他正对她笑靥如花。
白琪微愣,没料到他们又会遇见。
“走啊,愣着做什么?”南逢朝车门撇撇头,说。
她轻轻挣扎,想挣开,奈何他抓得太紧,被他直接拉上了车。
狭仄的车厢内,寂静无声,但人头攒动,非常拥挤。
她站在靠窗户边,他站在她身前,两臂撑起,阻拦住随车子颠簸而不断向她晃跌去的人,在这小小的车厢,为她单独撑开一片天地,安稳、安心。
白琪背对他而立,两条胳膊搭在栏杆上,凝望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可其实,她满腹心思全然不在风景上,身后站着的那男人,气势太过强大,让她芒刺在背,无法忽视。
忽而,公车急急刹车,向前俯冲,车厢内的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去。
她心不在焉,握着栏杆的手都松松散散,公车突然刹车,手从栏杆猛不防挣脱,身子直往前倒去。
身侧那只有力的臂膀下意识弹起,扣住姑娘纤细的腰身,继而一用力,将她扣入了自己怀中。
后背贴前胸,她不能正眼直视他,但他可以看到她,此时正眼帘低垂,凝视着怀中的姑娘。
他前倾的头,脸颊几乎与她脸颊相贴,属于他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她的耳垂、她的鬓边、她的面颊……
白琪慌得大眼睛胡乱扑闪,羽翼般的睫毛随之上上下下,娇羞的粉红从面颊蔓延到耳垂,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公车颠簸过后,重新恢复平稳,车厢重新陷入安静,刚才那阵骚乱转瞬即逝,仿佛不曾发生过般,但他的臂膀,依旧圈在她的腰际,下颌依然搁在她的肩上。
白琪微向前一步,用手去掰他的手,想逃脱他的钳制。
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紧紧包绕,太过灼热,烧得她无处遁形,直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