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她又问。
他挑眉,看着她笑得灿烂,说:“我说过我要离开了吗?”
白琪瞪大眼,叫:“有没有搞错?你真把这当自己家了?睁大眼看清楚,这是我家好不好?”
他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我知道啊,你家,你家怎么了?”
白琪嘴角抽搐,作为一个正常人,不能理解他这不要脸的想法,扬手往门口方向一指,道:“出去!”
南逢顺她的手扫一眼,不说话,也没动弹。
“饿了吗?”
“啊?”
不是赶他出去吗?怎么突然关心他饿不饿?这话题转得太急,南逢没跟着转过弯,直发愣。
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他,身旁的女子笑盈盈地说:“我知道你饿了,”她眼神示意一下门,继续道:“偌,外卖刚好到。”
好像哪儿不对?
南逢摸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站起去开门,门打开,外卖小哥的嘴角和善咧开,“您的外卖。”
“哦,”他伸手去接,猛不防被人从后一推,再听“啪”一声,连带着外卖小哥被拒到门外。
听见那声响亮亮的关门声,南逢才总算反应过来,小姑娘绕得什么花花肠子。
外卖还捧在手里,他和外卖小哥大眼对小眼,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眨巴眨巴。
三秒后——“靠!”
南逢冲门拳打脚踢,把门拍打得“砰砰”响,大声吼:“开门!你的外卖不要了?”
可惜,房门隔音太好,已经钻进被窝的姑娘听不到他的叫唤。
外卖小哥淡定如斯,依旧挂着甜甜、和善的微笑,“祝您用餐愉快。”飘然转身离去。
南逢:“……”
他看看手里的外卖,望望远去的小哥,再回头看看门,牙齿咬得咯咯响,却也无可奈何。
无奈一笑,轻呢喃:“小破丫头。”
初春的风尚凉,南逢独自一人漫步在长街,迎着晚风,时不时踢踢脚边石子,沿路沿蹦蹦跳跳。
他手里还提着那份外卖,坐在街边的长凳上,打开外卖挖了一勺喂到嘴里。
饭香从唇齿间蔓延,他吃着浅笑,还是中午那个味道。
其实,他并没有走远,微微仰头,还能望到那幢楼,看到她房间的灯还亮着。
冷风中冒着热气,他的嘴巴、鼻孔也不断冒出热气,南逢狼吞虎咽地吃完,最后凝视了一眼路灯后的那扇小格窗,抬步离去。
A市靠北,不像H市那样几乎没有什么天寒地冻,可以说是四季如春,三月份的天,这里还很冷,羽绒服得过段日子才能下身。
黎明破晓,柏油公路上已经有车来车往。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房间,唤醒睡梦中的女子,她缓缓睁开眼,床头的玻璃杯朦朦胧胧映入眼帘。
一朵白色栀子竟然悄然绽放,花瓣层层镶嵌,层层堆叠,其叶,绿似碧玉,晶莹如洗,旁边是一朵初生的嫩骨朵。
白琪看着,看着,神色渐渐恍惚,半个月前被她赶出家门的那个高大身影,那张俊美的脸,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