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逢放声大笑,这小丫头一点不经逗,那么容易害羞。
白琪趴在桌子上,听着外面的笑声只觉烦人。蹬了鞋正准备上床睡觉,他突然撩起窗帘跳了进来。
白琪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光拉了窗帘,忘关窗子了。
她赶忙去推他,“谁允许你进来的?快出去!”
南逢将无赖耍到底,他不但进来了,还大摇大摆躺到她的床上,赖着不起了。
“起来!”白琪抄起枕头,一下一下砸到他的脸上,他抬手去拂,还左右翻滚着躲闪。
这间卧房不似她在H市的家那么大,很小,只摆着一张床,一张书桌,连梳妆台都没有。
就这小小的卧房内,回荡着男人明朗的笑声和姑娘气汹汹的叫骂。
“泼皮!无赖!”她怒呛,抓上他手腕用力拉扯,想拽他起来,他手臂一用力,她娇小轻盈的身子便倒在了他怀中。
“嘶······”
白琪奋力挣扎,拉扯间,好像碰到了伤口,他下意识抽气痛呼,她当下不敢再动。
他右手托着脑袋支起上身,左臂紧紧揽着她,白琪枕在枕头上,双手捂着他胸膛,怒瞪他。
南逢看着怀中的姑娘轻笑,说:“怎么不挣扎了?怕我痛?还不承认关心我?”
姑娘澄澈的心如明镜,映刻着小女儿家的小心思,此时被拆穿,又羞又恼,再度挣扎起来。
她挣扎得越厉害,他反抱得越紧,直到脸颊紧贴到他胸膛,耳朵正挨心口,能听到那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心跳。
“咚、咚······”一下又一下,都跳到了她心尖。
夜十分静谧,只窗口边轻刮清风,伴随窗外草丛内偶尔的一声蝉鸣,悉悉索索传入房间。
她还能听到他铿锵的心跳,除此之外,还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他亦能听到她细微紊乱的轻呼。
他垂下眼帘凝她,有力的手臂缠绕在她腰间,一阵紧过一阵。
这份安详不知维持了多久,他才放开她,拿起桌上一个杯子,翻身跳出窗外。
白琪望着他,不由失笑,这干巴巴的一层窗户,对他来说就是个摆设,想进就进,想出便出。
白琪下了床走向窗户,右肩靠住窗沿倾斜站立,幽冷的月色笼罩在他周身,显得朦胧。
借月光打量他的动作,见他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要做什么。
树梢蜿蜒过头顶,枝头的栀子花开得都很灿烂,南逢看了许久,却找不到一株称心的。
忽而间,密密树杈后的一朵小花吸引了他的视线,它还含苞待放。南逢一笑,连同树枝一起,伸手折了下来。
他往杯子挖了点灌溉这棵栀子树的泥土,而后把花枝插进去,捧着杯又从窗户翻进了屋。
南逢把玻璃杯放在书桌一角,道:“现在三月份的天,外边还有些冷,家里的温度正适合栀子生长。”
白琪望着玻璃杯,笑道:“你还会种花?”
他点头,得瑟道:“我会的还很多,你想知道吗?”
她摇头,口是心非地说:“不想!”
忽而想起什么,又问:“你······是杀手?那些追杀你的人是仇家?”
南逢挨她坐下,看着她点头,“对,我是杀手,你怕吗?”
白琪撇撇嘴,脸上没有一丝惧怕的神色,他们家杀手多了去了,有什么好怕的?
南逢身子半仰,双手撑着,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是谁想杀我。”
那些不断追杀他的人,他并不认识,更迷茫自己是怎么招惹得这场无妄之灾,仇家多了,一时半会儿他心里也没个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