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妪偻着腰坐在沙发上，看见儿子回来，不像以往那般露出欣喜笑容，立马起身相迎。
父亲的态度楚修寒只觉奇怪，而且客厅内只有父亲一人，环视一圈，并未见到母亲。
他问：“爸，我妈在房间吗？”
楚老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点点头，昔日神采奕奕的脸此刻略显颓废。
楚修寒压下疑惑，往母亲卧房走去，敲了敲门里边没人应，他径直打开门走进去。
拐过墙角看见母亲清瘦的背影，正在窗前微微颤抖，楚修寒隐隐听到母亲在哭。
他连忙走过去，搭上母亲的肩问：“妈，你怎么了？”
楚母一听是儿子的声音，压抑的情绪一瞬崩裂，回身扑进他怀中号啕大哭起来。
楚修寒紧拧眉，轻轻拍打母亲的背安抚她。
楚母哭了会儿，断断续续道：“你爸，你爸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楚修寒拍打母亲背的手登时顿住，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不相信地说：“妈，今儿不是愚人节。”
怎么可能呢？
爸爸那么爱妈妈，怎么有其他女人呢？
“是真的，是真的啊，”楚母说着又放声哽咽起来，“那女人的家人昨日找上门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他……”
后面的话楚母心痛的说不出来。
楚修寒顺着她的背，也顺着她的气，道：“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慢慢说，一切都有儿子呢。”
楚母从他怀里退出，擦干眼泪，才一字一句道：“昨日忽然一男一女找上门，他们声称是来讨债的，说二十多年前时，他们的女儿被你爸爸侵占了，怀了个孩子。”
“二十多年前？”楚修寒听得只觉荒谬，“妈，真的假的？都二十多年了，那要有孩子，也该和我差不多大了吧，他们怎么现在才找上门？”
“是啊，我也不信，可是你爸爸，你爸爸他……那两个人离开后，你爸爸亲口对我承认了。”
说到此，楚母眼里又不免闪烁起泪花。
楚修寒放开母亲，道：“我去找爸爸。”
楚母并未拦，看着他远去。
沙发上，楚老还两肘搭在腿上，手托着低垂的头，十指在眉前交叉搓揉，愁眉不展的。
楚修寒坐在他身边，问：“爸，到底怎么回事？”
楚老头也没抬，直接说道：“二十年前，我的确做了糊涂事，不过那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我是被陷害的。”
楚老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儿子说：“当时是在应酬席上，张淼为好我，硬给我塞了个女人，我怎么会要？当然拒绝，可没想到，那孙子居然在我酒里下了药！”
“唉！”
楚老重重叹息，眉宇又皱紧几分，“第二天那女人就不见了，我就害怕她有了孩子，便派人暗地寻找，可找了两年多都没有消息，这么多年一直风平浪静，我以为真的没事了，慢慢放下心，也慢慢淡忘了。”
“你说，这事我怎么敢让你们娘儿俩知道？”
“没想到，还是出岔子了！”
二十多年后，让人家直接找上了门。
楚修寒问：“那那个女人呢？那个孩子呢？”
楚老说：“她家人说那女人二十年前就死了，生下个男孩，至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