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冒出袅袅热气,顾瑾拿起轻抿一口,看见她从厨房走来,向她伸出手。
严绒桐狐疑地看着他,“干什么呀?”
他说:“当然是复健,不然还能干什么?”
复健?严绒桐看看手表,说:“没到时间呀。”
顾瑾不满地“咂”了声,道:“非得到那个时间吗,我就想现在。”
严绒桐心里翻个大白眼,弯腰扶起他,真难伺候,规定时间的是他,反悔的也是他。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陪他在花园漫步,可没走几步,便听他道:“带我去前面。”
前面的空地摆放着各种复健设备,严绒桐扶着他走过去。
她以为他是想来这儿转转,没想到,他用起了医疗设备。
严绒桐看着他的动作,想不通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顾瑾两手撑在扶手上,艰难地向前行走着。
独自行走完全不同于严绒桐的搀扶,她会小心护着他,这些冷冰冰的器械可不会。
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双腿双脚,等他好不容易走完五十米长的路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还差最后一步,他才算真正地走完五十米,到达彼岸。
严绒桐就站在那儿等着他,而顾瑾也凝望着她,迈出最后一步。
脚缓缓抬起,却不知怎么,身子忽然一软,直直向前倒去。
严绒桐眼疾手快地张开双臂,牢牢抱住他,他高大的身躯直倒在她怀中。
她拿纸巾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心疼道:“是不是很累?”
顾瑾深深看她一眼,而后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声音及其委屈:“不仅累,还疼。”
这声音让她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一时不知所措。
而且,怀里的人很不安分,脸调皮的在她脖颈蹭来蹭去,那冰凉的唇,总会有意无意划过她的皮肤,引得她阵阵战栗。
潮热又不受控制的从脸颊蔓延到耳边,严绒桐两手慌乱地抵上他胸膛,想推开他。
可双臂如铁,她推着纹丝不动,反而被他搂得更紧。
“你都不安慰一下我吗?”
他的声音,如小猫叫春,酥酥软软地挠严绒桐的心。
“顾瑾,我们复健,还得继续复健。”
严绒桐语无伦次地说,他埋在她颈间的嘴角狡黠地弯起。
微风过,她发丝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顾瑾轻轻嗅了嗅,闭上眼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刻。
还没歇够,也没抱够,所以再让他抱一会儿。
顾瑾没有在使坏地逗弄她,就这样安静地窝在她怀中。
严绒桐也渐渐放弃挣扎,攥着他衣服的指尖慢慢收紧,嘴角轻轻勾起。
五分钟后,顾瑾放开了她,在他低头的瞬间她慌忙转过身去,背对向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羞涩的模样。
顾瑾清浅一笑,开始又一轮复健。
两个小时,他们都是这样度过,于严绒桐来说,这两小时漫漫无边,对顾瑾来说,这两小时转瞬即逝。
繁星与皎月的光辉交相辉映,若隐若现,顾瑾望着窗外的明月,在与他相隔两道门的房间内,严绒桐同样望着这轮明月。
月如镜,他似乎在月光中看到了她,而她亦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