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阳光透着温馨,洋洋洒洒地照进屋,照得墙上映出顾瑾的影子。
他垂眸看书,忽而传来一阵敲门声,严绒桐开了门径直走向他,说:“吃饭了。”
顾瑾放下书,她推着他走出去。
刚出卧室门,他们便听到木叔的声音:“上官小姐,您不能硬闯啊。”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粉色罗裙的女子正被木叔拦在门外。
上官婉儿祈求道:“木叔,求求您,让我进去吧,我是好意来探望顾瑾哥哥的。”
哎哟那怎么行?
木叔一挥手,门外的两个保镖抬手拦下她。
上官婉儿想硬闯都没辙,更何况,她也不敢硬闯。
顾瑾的脾气和洛亦轩不相上下,要真惹恼了他,就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么简单。
按惯例,顾瑾早命人将上官婉儿打发了。
可今儿个,他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女子,看穿她正极力隐藏的恍惚,纠结,甚至不小心与他对视间那稍纵即逝的怨念时,双眸露出笑意。
顾瑾收回目光,望向木叔冷漠开口:“木叔,关门。”
话落,上官婉儿被关在门外。
严绒桐挑眉,真是够狠心的,好歹也是仰慕自己的小姑娘,就不懂得疼惜疼惜?
“严小姐,你笑什么?”
顾瑾盯着她悠悠道,他眼中赤裸的兴味仿佛在告诉她:我看穿你了。
严绒桐笑脸一收,耳根不自然地转红。
她干咳两声,佯装镇定道:“我们去吃饭吧。”
走到扶梯跟前时,顾瑾突然道:“我不想坐轮椅了,腿麻。”
不想坐了?她说:“既然不想坐了,那么顾先生,今天下午的治疗好好配合行吗?”
顾瑾扫她一眼,哼道:“看心情吧。”
严绒桐撇撇嘴,认命地弯下腰扶起他。
真是拿他没办法。
早在三天前,顾瑾就可以用设施进行复健了,可他并不配合。
只是每天让严绒桐扶着他在花园走走。
走走就走走吧,医生说不用设施也行,只不过恢复得会更慢一点而已。
午后的阳光柔柔暖暖,花园里空气中流溢的芳馨,与严绒桐心肩斜烙的那道阳光相辉映。
她看着他说:“顾瑾,我们用设施吧,好吗?这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顾瑾拧眉,“严绒桐,你是不是不想伺候我了?”
“我只是……”算了,好话她每天都要说一遍,他听不腻,她自己都说烦了。
严绒桐向他伸出手,顾瑾淡笑轻凝着她,明知故问:“干什么呀?”
严绒桐冲他一笑,“顾先生,到治疗时间了。”
顾瑾点头却无所动作,正前方红如泣血的曼陀罗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指着花道:“严绒桐,我想要那朵花。”
她走过去摘下来递给他,他将花捧在手心,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他道:“严绒桐,你蹲下。”
严绒桐虽心下疑惑,却还是照做。
他的手伸来,触碰她发梢的那一刻,严绒桐下意识躲开,惊呼:“顾瑾,你做什么?”
顾瑾一把拉上她的手腕拽回她,严绒桐不慎跌坐在地,头碰到了他的腿。
他将花缓缓插入她的发间,曼陀罗靠近她的那一瞬间,顾瑾陡然失了神。
悠悠徐风吹散着她的发丝,也吹拂着耳边的花。
曼陀罗随风袅袅摇曳,一下一下轻扫过她的脸颊。
在顾瑾眼中,人面胜花妍,纵然这怒艳骄天的血色曼陀罗,也不及她的半分娇艳能够蛊惑他心。
严绒桐一直注视着前方,只敢露侧脸给他,脸颊俏红如三春之桃,当感觉到耳际属于他的温热气息时,怯媚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