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别挠了,哈哈哈……”
严绒桐被他欺负的躺倒在沙发上,奋力左右翻滚也难以逃脱他的魔爪。
木叔藏在角落听着这欢快的嬉戏声,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并悄悄拿出手机,录下这一幕。
顾瑾行为恶劣,语气更恶劣:“带我去花园。”
严绒桐语气坚定:“治腿!”
“去花园。”
“治腿!”
……
两人在“去花园”和“治腿”间喋喋相争,谁也不退让一步。
顾瑾陡然加重手上的力度,严绒桐的笑声又提高了几个分贝。
“顾瑾!”
她尝试推他,笑得眼角已经闪出泪花。
“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把哈哈,把我挠死,我也哈哈不,不妥协!”
这话说得硬气,挠死?好,挠死就挠死,他还不信了。
拉扯间,胸前的扣子不小心被她抓掉一个,衣襟里的项链掉了出来。
突然,项链绷断,直直从空中飞了出去。
顾瑾惊呼:“项链!”
他连忙跳下沙发,却忘记自己不能行走,狼狈摔倒在地。
严绒桐也下了地,跑过去将项链捡起来。
“严绒桐,给我项链。”
顾瑾大吼,眉眼间的焦急之色毫不掩饰。
严绒桐看着他,那吃力匍匐前进的模样深深刺了下她的心。
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为了一条项链,放下所有,艰难的向前爬着,那双俊美的眸中闪烁的只有项链的光辉。
就这一瞬间,严绒桐做了个决定。
他还喊:“严绒桐,项链还给我!”
她并没有如他所愿,而是转身向后走去。
窗外便是波光粼粼的泳池,严绒桐打开窗户,手伸出去。
顾瑾看着她的动作大惊,睁大眼道:“你要做什么?”
她说:“顾瑾,答应治疗,不然我就扔了它。”
松手后项链就会掉进泳池,不会丢,不会有任何损坏。
可她知道,对顾瑾而言,就连旁人触碰它一下都不行。
今日,她不但碰了,还想将它丢掉。
严绒桐强忍心底的酸涩,一遍遍默念对不起,这么久相处下来,她已经能猜到他不想站起来的原因,可是,他必须站起来。
万一有一天那人回来了,到时候他却站不起来了,那岂不是会更痛苦?
“严绒桐!”
顾瑾怒喝,猩红以肉眼可见张牙舞爪地爬满眼球。
他死死盯着她,眼底缓缓涌起杀意,强忍滔天大怒开口:“你敢。”
那毫不掩饰的杀意浓烈地灼烧她的眼,连带着心都在被焚烧。
她冷笑,“你看我敢不敢?”
话音落,手指微松,在他紧张的视线下,项链向下坠落几分。
“严绒桐!”
顾瑾骤然掏出沙发下的枪,对准她,说:“严绒桐,不要逼我。”
他是真的不想伤害她。
严绒桐脚底踉跄,强逼迫自己稳住身形,看着那正对她眉心的黑洞洞的枪口,泪水一瞬蓄满眼眶。
不是害怕,而是从心脏发出,传遍全身的莫名而来漫无边际的涩疼。
即便如此,她也未退让一分,断绝道:“顾瑾,我数到三,要么接受治疗,要么我扔项链,你开枪。”
要么接受治疗,要么你开枪……
顾瑾青筋暴起,目眦欲裂,这该死的女人,非得这么逼他吗?
严绒桐,严绒桐,你敢放手……
“一。”
清甜的声音,却如一道道催命符,在炼化下凶猛燃烧着他。
“二。”
她凝望着他眼底的痛苦,望着他脸上的犹豫不决,攥着项链的指尖不由得收紧,心底的涩疼被无限放大。
泪水随之也越多,下一瞬,就能流出来。
“三。”
话音落,她猛然松开手。
“我答应你!”
舒展的手指瞬间弯屈,滑落在指尖的项链被捞回。
他放下枪,看着她道:“我答应你,接受治疗。”
顾瑾无力地闭上眼,项链,不能被污浊,可她,他也不想伤害。